第18章 出卖
段十三咬了咬牙。
“那阉人欺人太甚，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段十三告诉我们，梅山教徒遍及天下，而他麾下有六个头领。
总教的大火只烧死了两个，如今只要发信招来剩下四个就可反攻宝龙教。
“小破烂，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叫这种名字，太他么不文雅了。
既然你娘走得早，就让我这个当舅舅的给你起个名字。
就叫知画吧，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段知画。”
臭鱼在旁笑了笑。
“你看看她这样，不就是个小破烂么，还知画，再说了，哪有随娘家姓的道理。”
“屁话，你知道她爹是谁呀。”
我在旁不经意地说道：“要不叫方知画吧。”
两人愣了愣。
“她爹姓方？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我猜的。”
“切，那就这么说定了，就叫段知画。
知画呀，羽族就你这根独苗了，往后这梅山教主的位置舅舅也只能传给你了。”
两人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
臭鱼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这……这是那个小破烂？
乖乖，长得这么水灵，哎哟……”
段十三得意地说道：“我的外甥女，还能差了不成。”
看着小破烂的女儿装，我倒是并不稀奇。
因为她的这幅容颜我早在龙骨庙外面见过了。
只是现在的方知画眼神中透着天真，还并没有那个人的深邃。
半夜，我起床到外面放水，正舒畅着，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是个骗子。”
“我靠……我骗你啥了。”
“你说过要娶了我，我才答应帮你挖龙壁的，结果你已经有女人了。”
“我说你能不能先走开，咱们待会儿再说。”
“怕什么，你我都拜天地了，我还看不得么，我就看！”
“得得得，服了你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她成婚已经五百多年了。”
“你骗人。”
“信不信由你，你帮我挖龙壁，可我也帮你解毒，救了你的命，咱们互不相欠了。”
“优昙婆罗是舅舅的。”
“嘿，可不能这么论。
我不带你上梅山，你怎么会知道她是你舅舅。
我告诉你，就那天咱们在石洞里拜那两下，家家酒都比那像样，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重在心意，与形式无关。”
“那就更没的说了，我这里只装得下一个人，不是你，明白了么？”
“我去杀了她！”
“喂，你发什么疯。”
说话间，小屋周边的林子里亮起一片火光。
“陈天难，我找你找得好苦呀。”
我心中大惊。
“璇玑！”
随之另一个声音响起。
“还认得咱家吗？”
“公公，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时段十三把昏迷不醒的朱墨雨和臭鱼带了出来。
“是你！”
段十三无奈地说道：“陈天难，你别怪我，他们已经提前把那四个头领拿下了，不归顺宝龙教我将一无所有。”
璇玑飞身向我袭来，过了十来招难分高下。
“小子，许久不见，你又长进了。”
看这架势，周围至少有上千的宝龙教徒，我不敢怠慢，当即以龙楼起咒。
“八武帝座銮驾临，天吊凤阁金箱真。”
老太监咒眉头。
“玉叶，八武，帝座，栾架、天吊，风阁，龙楼二十四式，紫微经？”
我继续演咒。
“鬼劫将军功曹位，天罡宝殿金枝神。”
璇玑在第十三式宝殿行风被我制住，我掐住听她的脖颈，将之压在地上。
星衍老太监大笑，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在乎璇玑的生死，这时拍了拍手。
“好呀，学得挺快。”
随之运气，猛地向我攻上来。
我一掌打晕璇玑，飞身躲过。
“烈炎帝辇龙墀进，天杀宝盖玉印金。”
到天杀式，龙楼二十四式的前十八式已经打完。
这是星衍太监掌握的全部紫微经，也是龙虎山至今传承的部分。
老太监得意地一笑。
“小子，没招了吧。”
我却是接着念道：“错，才刚刚开始而已。
劫杀华盖值符位，地杀龙楼玉叶伸。”
他见我使出失传的六式紫微经，顿时愣住。
紫微经以二十四式为一个循环，一环结束，另一环即可开始。
星衍和龙虎山的人始终缺了六式，所以根本无法开启这个循环。
“子午卯酉四山龙，矗立南北东西中。如得天市来降世，木星临斗星归舍。”
“停！”
“南坐凤阁北宝盖，东起龙楼西宝殿。坎离水火中天过，龙墀移帝座。”
“停下！”
“宝盖凤阁四维朝，宝殿登龙楼。罡
劫吊煞休犯着，四墓多销铄。”
“我让你停下！”
“金枝玉叶四孟装，金箱玉印藏。帝释一神定县府，紫微同八武……”
“陈天难，你想让他们死吗！”
我这才停手。
“公公，晚辈无意冒犯。”
“是那个人棍，他居然把那六式紫微经传给了你。
师兄呀师兄，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
臭鱼在地牢中睁开眼。
“难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咋被关起来了？”
朱墨雨说道：“被段十三给卖了。”
臭鱼气愤地一砸墙。
“那个侏儒！
诶小破烂呢，那可是他外甥女儿。”
见我们并不多说，臭鱼也明白了。
“妈的，这年头就没什么人是能信得过的。
难哥，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呀，这是……”
我突然咳嗽一声，呕出血来。
“这是咋了！”
“星衍怕了他的紫微经，在他身体里打了十三根锁魂钉。”
“既然归虚大法打不过紫微经，为何……
害，不意思啊难哥，是我们连累了你。”
我叹了口气。
“说这些干啥，若不是那段十三背后捅刀子……”
“我说那老太监抓了我们又不杀，这是想干什么？”
“我本以为他是想套出那六式紫微经，补全他的归虚大法，但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怎么说？”
“他似乎不屑于学他师兄传下来的东西。”
这时几个教徒打开牢门，把我单独拎了出去。
我望了望昏暗的四周，这里好像不是雍仁宫，而是在某个地下洞窟之中。
这个洞窟很大，上面呈穹顶，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黑洞。
黑洞四周的石壁上被开凿出了许多小洞穴。
由于十三根锁魂钉已经深入我的骨髓，筋脉运作完全受阻，此时的我同废人无异。
我被三个教徒押着，来到一个较大的石洞，推开一扇沉重的铁门。
只见里面摆着一个六七米高的大炉子，炉火烧得正旺，颇像是太上老君炼丹的丹炉。
老太监摆手让教徒退下，关上铁门。
“你见过龙壁了？”
“是。”
“有何感想？”
“感觉大清就像是一块被摔碎的镜子，一瓢被泼出去的水。
我说你别痴心妄想了，这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