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27章:大海的对面
瑞安三十五年春，薛森带着小花离开了晋凉城，一路向北。
同月，安定公主与镇北王世子的婚约取消。
百姓虽然不知其中各种缘由，但市井中各种留言纷飞。
同年夏，大楚皇帝驾崩。
过了一月，此消息才昭告天下，这一手打得一些人猝不及防。
按照皇帝遗嘱，中年太子登基。
有一些想要搞小动作的人这时候才发现，这太子在消息传出前便把控了朝政和皇宫守卫，关键他还认了个义弟，名唤杨二牛。
他们扼腕叹息。
这一年的皇位交接比以往都顺利，因为那些人就算不怕杨二牛，也要忌惮他背后之人。
这一年，薛森的事情已经传开，大力神功法传遍大江南北。
他，杨二牛，背景深厚，妥妥世界主角。
同年，薛森来到了北地。
一望无际的平原高坡，马儿驮着行李与一个小女孩，一身黑袍装扮的帅气青年正漫步在花海中。
天清一色，视野之内尽是绿意盎然。
远处牧羊人正放生高歌驱赶羊群。
看到那两人一马，牧羊人不由停下脚步，目送其离开。
虽不明为何有人徒步来到此地，却也不会多想，还是看紧羊群要紧。
平原，高山，沙漠。
直到一望无际的大海，薛森最终还是找不到要寻之物。
新皇登基第二年，大力神功教被封为国教，开教祖师被封为国师，享正一品俸禄。
揉着眉心，薛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成了国师。
看着眼前高耸的榫卯塔楼，他真想把里面的那人给扬了。
杨二牛，这个欺师灭祖的玩意，这才两年时间，就把自己供了起来……
真，供了起来。
塔楼顶部，杨二牛正在给自己的师傅牌位上香。
那排位写着：大力神功法祖师之位，弟子杨二牛立。
我还没死，就给我立牌位了是吧。
薛森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在海边捡的树枝走了进去。
不多时，杨二牛那凄厉的哀嚎传遍了整个皇都，期间还夹杂着，我不敢了，师傅饶命，再打就要死了等之语，让皇都百姓闻之颇为欢乐。
你听说了吗？杨大法师给国师立了牌位被发现了，然后被打了个半死。
你听说了吗？杨大法师给自己立了块牌位，他说自己要被打死了。
你听说了吗……
市井间，各种流言蜚语开始传播。
杨大法师的事情也成了近期食客们的下酒话。
草长莺飞，花开花谢，枯木逢春。
立于高塔之上的黑色身影正远眺北方。
北方蛮族在得知大楚老皇帝死后，便骑马南下，想在朝堂动荡之际抢些东西回去。
然后他们就懵逼了，眼前这肌肉虬结的大汉为何能一拳将马带人打飞几丈远，为何被劈上十多刀的人在倒下一段时间后又醒来……
他们后悔了，早知道大楚人这么变态，就算在草原上被饿死，也不敢过来。
但现在一切都迟了，几十个部族召集过来的几万游骑，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死伤过半，这还是眼看打不过他们就逃的原因。
身后，一大群光着膀子的大汉双目猩红，赤脚在大地上狂奔。
这可都是功绩啊，怎么能让你们这么跑了。
这些年，大楚境内的修仙者们迎来了当头棒喝，以往见祂们如蛇蝎的百姓，一见面就打开无双模式。
那老头轻呵一声，直接爆衣，露出衣服下的八块腹肌。
那老头又是将阻仙粉一洒，整个修仙基地的修仙者们便如同中了枯萎，那强悍的身躯变成了普通人的强度。
老头实现了无双割草模式。
画面极其残忍……
……
大海倒映着远处的晚霞，橙红一片。
在海边赶海的百姓眼看着就要涨潮，他们纷纷将今日的收获拿起。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看着远处不由张大嘴巴。
他的父亲正从大海方向走来。
“娃儿，回家去了，怎还在那发愣。”
他的话并没有让小男孩回神，他还是盯着海面。
男子眉头一皱，他走到小男孩身前一把将他提起。
这小子看到了什么，怎么变成这般。
他想到这里，转身看向大海。
原本还算清澈的大海，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红色，而在远方，视野的尽头，那里的大海如血一般鲜艳。
晚霞被乌云笼罩，整个世界开始变得昏暗。
男子立马大声喊叫，“莫要发呆了，带着孩子们马上回家，去城里上报！”
说完，他抱着自家娃转身就向家的方向狂奔。
他的话将那些还在发呆的众人感醒，他们连忙抓起自家的小孩。
天武八年，大海上空出现遮天蔽日的乌云，海水如同那血池一般。
消息传入皇都，已经过去了两日。
大力神功法的出现，让大楚认为是薛森这个天上之人的赠予，开启了武道时代，皇帝顺势改
年号为天武。
这天，天武亲自来到国师塔。
本以为与往常一样，会吃闭门羹的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小花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她也有了自己的新名字，花舞。
此时的她正在抚琴，犹如大家闺秀一般。
一个侍女走来，与她汇报了皇帝又过来拜访老师的事。
她刚想脱口而出让皇帝老儿滚蛋，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
大海被污染，变异怪物常出的事她已经知晓，自己的哥哥柳明朗还奔赴了前线。
他这次应该是真有大事吧？
那个自己厚着脸皮要当老师四弟子的家伙。
她穿着一身长裙，从坐案上起来，开口跟侍女说道，“让那个自封我四师弟的人在外等着，我先去问问老师。”
说完，她便一跃而起向塔顶飞去。
“老师。”
来到塔顶，她对着薛森微微欠身后款款来到他身前。
“不在下面待着，来找我何事？”
手掌上环绕的黑气再次蹦灭，薛森收起手转身看向她。
“那个不要脸的又来了。”
薛森自然知道她口中那个不要脸的是谁，年纪比她爹还大的天武大帝，厚着脸皮自称自己弟子的五十岁老人……
“让他上来吧。”
他看向窗口，视野的穿过茫茫大地，那里的天空一片血红。
“也去将杨二牛叫来吧。”
他吩咐了两句，花舞便迈着小步离开。
在老师面前还是要优雅些的。
得到侍女的回复，天武帝心中难免有些高兴，看向身边的宦官也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你且在这等着。”
他只是说了一句，便跟着侍女上塔。
不多时，薛森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
得到他的回应，天武帝怀着忐忑的心走了进去。
塔楼顶间，一个黑衣飘飘的青年正看着东方的天空，他很年轻，看起来比自己一些儿子还年轻。
“见过国师。”
他在这里完全没有一个皇帝的气场，就好像一个晚辈见到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薛森转过身，脸上露出不明意义的微笑。
“你在外不是自称是我学生吗？”
天武帝冷汗直流，想要解释什么，却开不了口。
难道要说，这都是为了朝堂团结，稳固权利？
“不必如此慌张，坐吧。”
薛森指了指身前的座位，让他入座。
“说吧，过来寻我有何事？”
天武帝入座后，薛森开口直言。
“国师，朕……我这次来，是想询问大海那边发生了何事？”
在薛森面前，他都不敢自称朕。虽然这个称呼在上古年间只是普通的自称，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成了皇帝的专用。
“我并非全知全能，也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不知先生觉得，该如何解决此事？我就怕哪天会蔓延到大楚。在海边的官员上报，那里下了一场雪，只要吸入腹中，不到一个时辰便会变成力大无穷的怪物，就如同修仙者一般。”
雪，怪物。
“那雪可有其它异样？”
天武帝见国师大人如此上心，心中稍定。
“那雪并不寒冷，反而还有些，温暖。”
“师父！”
就在这时，杨二牛那大嗓门传来，随后便是打开门的声音。
看到面前场景，他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你怎在这？”
天武帝露出一笑容，对杨二牛他是既有好感的，当初是为了能震慑朝堂而拉他结拜，但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汉子直爽，还不跋扈，各种地方跑去处理修仙者事件。
“我过来与国师商量一些事情。”
“那我坐一旁，师父你们先聊。”
杨二牛老老实实去了角落里的小马扎，然后一屁股坐下去。
他这一米九的身高，肌肉虬结，身强体壮的，坐在小马扎上露出半边屁股。
这是他的专属位置。
薛森这时候站起来，“事情我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陛下还是先回去吧，我会出海一趟，到时便知发生了何事。”
死去的记忆在复苏，他想起了那个在狭间店铺的老板娘……
“啊，这……”
杨二牛惊得从小马扎上站起。
“你急什么，这次你也跟着我去。”
薛森瞪了他一眼，都二十多的人了，还一惊一乍的。
系统：你几百个月了，还想家呢。
杨二牛讪讪一笑，又重新坐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跟着去能干嘛，但师父都这般说了，他也没做多思考。
不过心中难免有些担忧，自己跟在师傅身旁，不知道每天要吃多少顿竹板炒肉，他的目光瞟向角落里的木棍……
自从那日师傅游历回来，时不时就喊他过来打一顿。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打在身上老疼，比被剑刺穿还疼。
薛森：谁让你给我立牌位，晦气。让我到现在都
没法研究出能和黑暗之墟绑定的空间。
“如此，这事还麻烦国师费心了。我先回去处理政务了。”
事情说完，天武大帝心中大石落下，在他心中，薛森乃是仙人下凡，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陛下慢走。”
薛森很有礼貌的告别。
目送着他离去，杨二牛才开口说道。
“师父，这次我们去大海不会有危险吧？”
薛森斜眼看他，“你都大楚第一高手了，还怕什么危险。”
杨二牛闻言，挠头一笑。
“嘿嘿，这些都是别人封的，在师父面前，我就像是那星星，师父如同皓月一般，比不了，比不了。”
薛森抄起角落的竹棍，“你知道，那月亮有多令人恶心吗？”
杨二牛咽了咽口水，坏了，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