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章 为何要给大明好脸色？
砰砰砰……
狙击手的射击，并不特别齐整。但射击频率就高得多了，因为有人帮忙填充子弹，每分钟可以打出6—10发。
而且打马，那是枪枪都有。
但蒙盗并没有被火枪吓倒，他的骑兵大队，整体上还在推进。只是，这个地形对蒙盗是相当不利。牺牲的蒙古勇士可能会多一些。
但只要把这支明军拿下，那就是值得的。
“燧发枪队，三段式射击，准备，射击！”蒙盗进入了九十步，普通燧发枪开始发力。
“连弩队，齐射！”指挥声不断传来。
砰砰砰……
嗖嗖嗖……
如果换一个千户来看方远的大东军作战，一定不太明白。怎么这支军队，全部都是远程打击力量呢，而且这火力，貌似异常强大。
方远的燧发枪，都是发射的一颗药子，这种情况，枪会打得更远，但如果射不中，也就等于白放了。所以三段式的燧发枪，还没有15支狙击枪杀伤的敌人多。
但是，十五支狙击枪的效果，却又没有十二架钢臂连弩厉害。
钢臂连弩，每架六支箭矢，全部采用六支同发，等于是十二架连弩同时间可以了射出72支箭矢。而且，连弩一射出箭矢，立即右手连有人拿着一架上好弦与箭矢的连弩递上来，而左手边则有一名士兵把刚射完箭矢的连弩拿走。
射手，只要准确性；射手，只负责射这一个动作。
这种分工，是一种革命性的，流水线似的作战配合，哪怕一把普通的弓弩，都可发挥出最强的杀伤力。
这种分工，不讲个人武勇，而讲究的是团队配合。
所以这十二支连弩一进入作战，冲锋势头正劲的蒙盗，立即被拦下了。72支箭矢，全部奔最前面的12个马上的蒙盗去。如果没中蒙盗，其中的箭矢就会击中后面的马匹或左右的马匹，当然，肯定有箭矢落空的，但肯定不只12根箭矢击中敌人。
重要的是，第一波箭矢还在空中飞行，弩手已经拿好了第二张钢臂连弩，只看第一波箭矢打击之后，还剩下哪些人马在向前冲锋。
而狙击手、燧发枪，还在对此进行火力补充！
凶狠的蒙盗，哪怕他有两千勇士，可也不得不在方远的两百人防御性作战中，止于五十步外。
在这个五十步的地方，子弹、箭矢、弓箭、战马、战马、惨叫、鲜血，交织成一幅残酷的画卷。
听在方远的耳中，看在方远的眼中，这样的战场，才有点火药味道。纯冷兵器的战争，让方远只感觉到杀戮的意义。
而火器，才是未来的方向。
什么叫不对称作战，这就是不对称作战。蒙盗与建奴，借以纵横千年的天赋，从些只在表演的角度具有意义。
当造物主放出一头叫智慧的魔鬼时，一切依赖于身体肉体本身的成就，除了对肉体本身拥有意义，于人类未来只能是一种戕害。
在这个小小的战场上，蒙盗在以他们的方式祭奠他们过去的荣光，北方草原民族从匈奴时代开始就纵横大陆的历史，将就此被扫进历史博物馆。
此时，蒙盗像一条韧性极强的面筋，不断地向着蛹动，不断地爆出血花，但依然前仆后继，貌似永不停歇！
大东军，又把最后8名备用的连弩射手派上了用场，将战场连弩达到了二十架直射，从而让燧发火枪的枪膛得到降温。
“大人，是不是考虑将战场向前推两百步？”古月天感觉视野里的战马尸体与蒙盗尸体已经有些阻碍连弩的射击了。
“我们轻易不要动，蒙盗不怕，我们更不怕。”方远虽然也知道这种状况对歼敌有点影响，这个影响，此时还可以克服。
事实上，蒙盗的战马与尸体所撒开的面积还是很广大的。
“鸣金收兵吧，此次，我们已经惨败——”其中一名德高望众的蒙盗千夫长，不得不叹息地说道。
接着，一阵破锣声大东军的前方响起。
蒙盗个个紧急勒马，然后回转！蒙盗来得快，去得也快，有如潮水一般退去。
“使用长兵器的家伙，该我们上啦——”方远听到蒙盗传来锣声，当即跑到后方战马身边，骑上白马就向蒙盗冲锋。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太自由了？
其实，在蒙盗攻不进五十步的距离时，包括古月天在内的家伙，就知道接下来该俺大东军的勇士登场了。
所以方远骑上马时，其他人也同时骑上了马，然后25人，以方远为箭头，向着蒙盗飙飞而去。
“杀——”方远背着丈八长矛，手上拿的是五石强弓，轻轻的一支箭矢，嗖——正在前方奔驰的一个蒙盗，被射中了后背，巨大的冲击力将其向马背上一压，然后就再也没有抬起来，而是掉落到了马下。
普通人一箭射中后背，说实话还有活命的可能。可被类似于项羽、吕布的人射中了后背，你还有机会活命，那除非你是天帝的儿子。
蒙盗逃得很快，可大东军的战马貌似更快，所以蒙盗最多只奔出了两百步，方远等人就咬上了蒙盗的尾巴。
这个咬上，很不得了。
因为这些人太过凶猛，更因为这些人杀人效率
太高！
哪怕是楚霸王项羽，或者说三国武力第一人吕布，进入普通骑兵群里杀人，最多也是杀十几个或几十个罢了。
但是，以古月天为例，这家伙才会杀几十人，在追上敌人后背前，他已经用箭矢解决了五个蒙盗了。
他的武器可不算重，只有八十八斤！
可是，一丈七尺的宽度，让蒙盗怎么防御？别人压根就不到你身边来，在一丈五尺之外，长矛轻轻从你身后挥过，然后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丈七长矛会带走你对大明花花江山的眷恋。
这一追杀，让蒙盗真正是心惊胆寒了。这正应了那句啥话，当大东军追来时，你只要跑得比你的同伴快，你就能活命。
这一追杀，将蒙盗直追了五十里，连方远的两匹战马都快要脱力。
沿途所斩杀的蒙盗数量，并不太多，但也有五百余人。这可是25人的杰作！蒙盗，哪还有胆子南侵大明？
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很麻烦，方远等人胜利了，还得沿途回去，把战利品带回去。这些战利品，包括附近走失的战马，尸体上的头颅、盔甲、兵器、银两。这些蒙盗，在大明境内劫掠了近月，除整体所获的那些财货、俘虏外，个人也藏有不少的东西。
打扫战场，包括西马源的战场打扫，总共用了整整一天。当然，方远也派人立即去蒙盗隐蔽之处接管那些战利品。
尽管蒙盗辎重处还有两百左右的兵丁，可在方远五名弟子事领下，由火枪队与连弩队，很轻松地就将其拿下。
人头，全部收集起来后，由方远等弟子全部送到太平堡前，当然，侯总兵派来的斥侯们也在，他们没敢怎么作战，不过也远远地观察着。
最后追杀蒙盗的时候，几个家伙倒也胆子不小，加入了追击，竟然也有斩获。
好吧，那种斩获与方远所获相比，毛都不是。
收拾完战场，清点好战利品，大东沟派出的援兵钢臂连弩队一百人和赶着马车的辎重队两百人到了，让方远的实力，一下子增长到五百人。
而又增加了60架钢臂连弩的实力，终于让方远在遇到哪怕五千八千蒙盗也不再怎么担心了。
当然，前提是地形要对自己有利。
这次方远收获最大的，怕是对地形的理解与认知。
清理好战利品，方远让廖清负责，将所有的战利品包括解剖分割下来的马肉一起运走。而他自己则带着15个弟子以及十架连弩战队，赶着装满人头的马车去大平堡交易。
这些人头，总计1632个。全部都是建奴和蒙盗的人头，没有一个可以做假。而侯世禄手下的斥侯，也有两人打马提前回去，报告了此次大捷。
方远没有兴奋，而是在思考，侯世禄会不会不给钱呢，这1632具人头，其中32具头颅，方远准备拿回去送给宋维成和黄科。按50两一具计算，共计80000两银呢。
侯世禄会给吗？
不只是方远有这个疑问，整个大东军将士都有这个疑问。
“如果不给银子，我们就不给人头。”方远说道。
如果侯世禄敢强抢，方远就敢杀人；如果侯世禄敢玩阴的，方远就敢摘下侯世禄的人头。而方远敢保证，哪怕崇祯宣布自己为逆贼，也没人敢来讨伐自己。
如果有人来讨伐方远，会是什么效果呢？那就是狙击手把军官打掉，其他明军只需要进行角色转换，就能成为方远的大东军！
至少在近几十年来，大明边军之苦，早就让明军对朝廷啥的失去了忠诚与信任，不然各地边兵也不会出现连续造反的现象。
再说，方远为何在升任“开平卫前千户所千户”时，不愿意进入独石堡，而只愿意继续呆在大东沟呢？
因为方远想的是，由独石堡向北，再向北现东，直到出海口，这是未来大东军发展的方向。不然，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大东沟，方远会把自己的军队命名为这个名字。
而这一路过去，无不是蒙盗与建奴的土地。既然这样，为何又要给大明啥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