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分享欲
“哟，这不是禅院直木少爷吗？今天怎么有空在这里游手好闲啊？”毫不意外地，禅院澈认出了从树背后走出来的人，并开口揶揄道。
“来杀你。”禅院直木身着黑色小袖，内衬浅色襦袢，下身着袴，袴内系有角带，角带则固定着刀鞘。他右手持刀，刀尖指向斜下方置于身侧，一边说话，一边缓步上前。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禅院澈不禁笑道。
他不由地想起原作里，禅院直哉也是这样急匆匆地去杀伏黑惠，不禁暗叹他们不愧是亲兄弟。
“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吗？”禅院直木不耐烦道。
“遗言吗？呵……在厚脸皮这块看来你也跟你弟弟势均力敌啊。”禅院澈嘲讽道，“你应该在这里等了挺久了吧？毕竟在我进入这座寺庙的结界前，就察觉到有人藏在林子里了。我离开禅院家之后，你不在半路上拦截我，反而一直等到我完成任务以后，才开始越来越抑制不住杀气，换谁都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了吧？你觉得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现在应该已经被消耗了不少，这时候你再来和我打，你就可以稳操胜券了是吗？你未免也太害怕我了吧？”
“策略也是咒术师实力的一部分。”禅院直木若无其事道，“如果你至今还抱着那些所谓‘公平决斗’的天真想法，死在这里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毕竟你将来不必再品尝悔恨、不甘和绝望，不过你可要记住了，是我为你免去这些痛苦的，去到另一个世界还请衷心地感谢我。”
“找这么多借口，但其实你只是因为禅院钢太郎输给了我，所以你判断，在我状态好的情况下和我战斗，你根本赢不了，不是吗？”
“真是可惜，如果嘴也能算咒术师实力的一部分的话，你今天或许就不用死了。”
“哦呀，这个评价我好像刚刚从别人那里听到过。怎么回事？直木少爷作为咒术师被自己的弟弟踩在脚底下也就罢了，怎么连说垃圾话也落后于人呀？”
禅院直木闻言瞪圆双眼，低吼道：“希望你一会儿以后能说服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施展出落花之情，这本是御三家秘传的领域对策，但同样可以用于剑招之中，攻守兼备。
只见他身影一闪，便已闪身至禅院澈的近前，同时挥刀斜向上方砍出。禅院澈双眼向刀刃方向一瞥，随即歪过脖子，刀身轻擦着他的脸划过。
禅院直木见状，立刻逆转刀势，朝着禅院澈的肩膀由上而下便是一道斜劈。禅院澈左半边身躯向后，侧身避开这一击，同时趁着禅院直木刀势用老，钻进他的臂膀内，一掌击在他的胸腔之上。
这一掌是纯粹使用咒力强化力量的重击，只听一声闷响，咒力的冲击随掌而至，力道穿透禅院直木的胸腔，一招便将禅院直木击飞数十米远。
倒飞出去的禅院直木撞断了好几棵树才止住身躯向后的势头，止不住地又咳出了好几口血，才挣扎着站起身，一脸惊恐地看着禅院澈。
禅院澈站在原地，既没追击，也没有离开，而是结了个手印，口中念道：“自暗而生，比暗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禊祓。”
一道半径大约50米的帐从高空中落下，将他自身和禅院直木一同笼罩在其中。
“你居然……会结界术？”禅院直木表情更加惶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遮蔽了外部景象的黑色外壳。
“也是第一次尝试，没想到意外地顺利。”禅院澈淡淡道，“你知道吗？就在刚才，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一件了不得的怪事。本来一个人自杀来发动转生成为咒灵的仪式，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但没想到转生仪式居然还附带了同化仪式，将在场所有的咒灵都与借由转生仪式而降生的咒灵同化。但最乌龙的是，同化仪式并没有完全成功，反而破坏了转生仪式的稳定性。最终，那个自杀的家伙的自我意识非但没有在咒灵身上得以保留，经由同化而诞生的咒灵产生了新的灵魂，反倒让原本人类的灵魂破碎，开始一点点从咒灵的身体中脱落。那些脱落的灵魂碎片中，有一些刚好落在我的灵魂之上，而大概是因为我是魂穿到这个世界来的，早就能够感知到灵魂的存在，所以在那些灵魂碎片撞击我的灵魂的时候，我的灵魂意外地接收到了从那些灵魂碎片中传递来的东西，比如情绪，比如……记忆。”
禅院澈看了一眼禅院直木，也不在乎对方听懂没听懂，继续说道：“也因为这样，我大概在15分钟内，一下子获得了大量的记忆片段，其中包括了大量门胁魂三郎对咒术，对与咒术相关的脑区，还有对灵魂的研究内容。其中关于结界术的知识和使用诀窍，实在让人很难忍住不立刻亲自尝试一下。”
禅院澈又观察了一下禅院直木的表情，笑道：“没关系，无论你听懂还是没听懂，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找个树洞满足一下分享欲。毕竟对于一个人来说，秘密太多总是憋着对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哦，当然，你可别误会，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让你好好缓口气，现在好些了吗？如果能动了就快点用出你的术式吧。毕竟我还有很多东西想尝试呢，还请你尽全力多坚持一下，让我能好好测试点东西。毕竟……你看嘛，你基本上是没可能从这个
结界里逃出去的，如果你真想活命，就拼尽全力来杀掉我吧，要加油哦。”
一边说着，禅院澈一边伸出手，四根手指朝内勾了勾，做出一个“快来”的手势。
禅院直木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维持住稳定的咒力操作，摆出一个迎敌的居合架势。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他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
对手只是个没有术式的杂鱼，刚刚是我大意了，只是我大意了而已……只要我用出术式……对，只要我用出术式，就能轻而易举地碾压他！
我的术式是禅院家的相传术式里最为凶暴的，对方只是没有术式的杂鱼，他连靠近我都做不到！没错！这场战斗，是我有绝对的优势！
所以……不要慌！只要我用出术式，就是我赢了！
“你就在临死的时候后悔去吧！在我大意的时候你竟然没有抓住机会！你就为你的狂妄后悔去吧！”
“看我用这双手，将你烧得连灰也不剩！”
“术式解放！焦眉之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