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莺红的提示是:酿、琼、缪。”莺红掩着殷红的小唇,笑道。
颜夕的眼睛别向了其他地方,脸色有些恼羞。
闵太子又抿了口酒,举盏把弄着,玩味地看了看颜夕,笑着摇了摇头。
顷皇子笑着拍击酒桌,忍不住站起来想替颜夕解围道:“莺红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小公子年纪尚小,你这明摆着欺负人哪。”
莺红握着纱绢掩面,眉梢含情地看了看似乎比她更羞涩的颜夕,像是无比委屈道:“那小官人可以认输呀”
微醺听得一脸茫然,全然不知众人那话中有话的是在说些什么。
闵太子忍不住出来公正地道:“莺红姑娘这一局明摆着是欺负人,那么,这局算是和了,你接着找下一个对局人吧。”
微醺悄悄来到颜夕身旁,小声问道:“颜夕,你知道她到底把珠子藏哪了吗?”
颜夕一听,脸色更冷了,甩了头直接忽略微醺回到席间去。
微醺对颜夕莫名其妙的举动很是不解,直到她看见莺红从前襟掏出那枚珠子,瞬即秒懂了。
这古代青楼,果然,污!还要拐着弯子的污。
莺红是这玉琼馆里与达官贵人喝酒谈兴的个中高手,结果这次手势令大获全胜,连闵太子和顷皇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不用说,那不喑世事的微醺自然又是垫了个底。这次轮到莺红姑娘指使她做一件事了。
这次莺红姑娘肯定不会像颜夕照顾她了,微醺不禁紧张得绷紧手脚咽了咽口水,看着她的笑靥只觉得笑得越来越刁钻。
“小官人,莺红这厢有礼了”莺红曳着裙裾朝她款款而来。
她越是高兴,微醺就越是胆颤。
见她丹唇微启,笑着道:“那么,我们来个好玩的。小官人就在这屋子里找一位公子亲一口罢。”
此话一出,现场爆发出推至浪潮般沸腾的声音。不可否认,这个莺红姑娘果真是一制造现场的高手。要是放到现代绝对能成为当红的主持人。
微醺求助般地环视了四周,发现众人都掩着嘴在窃笑。
闵太子收一收扇站起,觉得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当他淡定地一步一步走向微醺时,脚步滞了滞,因为他看见微醺一把走到颜夕跟前,拽着衣襟把茫然的他提拉了起来,踮起脚把唇轻轻地沾了上去。
颜夕也是就懵了,良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唇瓣还微微残留着那柔软香嫩的触感,脑里只有一片空白。
只是,亲完之后,微醺自己的脸也红了。因为,在亲下去的瞬间,她居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会让人每每想起就窃喜不已,在夜里魂牵梦萦的感觉。
她苦恼地觉得,自己似乎步了翠妞的后尘。
可后来却有些崩溃地听到莺红窃笑道:“小官人,莺红说的让你亲一位公子,亲面颐就好了呀。”
微醺暗自恼她: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她用眼尾扫掠了一下颜夕,害怕他听到了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想法。
庆幸的是,颜夕依旧脸色如常,冰冷加扑克脸一张,正好端地擎着酒杯喝酒。微醺吁了口气,只是,她不知道,他此时喝的是她的酒杯
从玉琼馆出来的时候,偌大的挽满红绸纱的门庭已经聚满了衣着高贵风雅的文人贵士,台上莺歌燕舞,丝竹声声。
清淮胡同里彤光耀耀,街道两旁都高燃着红绉纱大灯笼,川流熙攘的人潮中,丝绸衣袂擦过彩锦袍,锦缎遇过轻烟罗,皆是平常之态。
沿途尽是繁华热闹之境,穿过比屋连甍的夹道,再绕过一条街道,就又是另外一副境况了。
这里仍是人声鼎沸,炊烟在夜色下弥漫,有不少夜市摊贩和行人穿梭在街头巷尾。只是,仿佛洗尽了铅华,返璞归真一样。
这里人头攒动着的都是普通的百姓,青衣麻布,头插荆钗,笑得满脸沟壑。或在面摊前吃着四文一碗的青菜汤稞,或在酒肆擎着酒壶和友人笑得红光满脸,或牵三两孩童,在流动布摊前论斤称着一二从丝织品店里收集过来的废衣角料。
只是微醺他们去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人群很快在更声过后被驱散,街道胡同上逐渐销声匿影。
晚风习习,初秋夜晚的街道,有些微凉。闵太子和顷皇子等人领着三五随侍走在前头,微醺后头跟着一个沉默的颜夕,走在后头。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酿|琼|缪”,不看作者有话说就能读懂的小天使,跟蠢作一样,不是个乖宝宝哦~~特此献上俗诗一首: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
☆、第63章
路经一个横巷, 刮起一阵风, 微醺不禁双手抚了抚臂膀, 瑟缩了下。后头的颜夕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捂得热热的菜包子,抓过前方的手, 把包子往手心里塞。
微醺走着走着, 只感觉一个钢韧的力量拽住了自己的手臂, 一个旋身,那烫热的包子就把冰凉的手捂得热热的了。
她微微有些动容, 唇边有抑压不下去的弧度, 卧蚕桃花眼盈盈下弯着, 漆黑的
眼瞳里有繁星灼灼, 正好与天边月色相辉映,美得如同梦中。
“谢谢你什么时候买的?”静谧的大街上, 除了前头齐簌簌的脚步声, 她那清甜的嗓音如一袭轻烟,层峦叠嶂地笼过他心头, 让他禁不住迷障其中,极力想要拨云开雾,保留一丝浸凉的清醒。
“哦,方才包肆的贩子挑担走的时候, 我见那担子还热气蒸腾着, 就折过去买了。”颜夕晃了晃神,又极力把神智拉回,都说夜色弥漫时, 人最容易被鬼魅惑住,遮掩了魂灵,原来,却真是那么回事。
颜夕一直如此心细,真的很难想象,在他刚进府时,是那样梳个头发都能让发丝打架,炒个小菜都能让菜焦糊到锅底的丫头。微醺双手捧着菜包子,欣喜地啃了一小口,一面抿唇笑着。
“颜夕,你过来,靠近一点。”吃完了包子,微醺猝不及防地转过身去,笑着对颜夕道。
颜夕此时因为脖颈刺痒略略拽开了覆得高高的衣襟,此时吓得连忙压低了头。
颜夕疑惑着随着原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靠近过去,前头的人也减缓了前进的步子。待两人逐渐靠近时,微醺笑得灿若星辰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娇小的身子还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挤。
顿时两人的身体都暖和扎实了。
颜夕还是有些忸怩,肢躯都僵硬着。微醺一路蹭一路蹭,蹭着蹭着都几乎要蹭到他胸前去了。
“颜夕啊,你有没有听我的,喝些豆rǔ、木瓜之类的补补?”被骨头硌得有些难受,微醺忍不住嘀咕道。
从喧嚣到寂静,从繁华走到荒凉,大半个晚上,几乎把京城大小街道逛了个遍。回到玉琼馆的时候,眠花宿柳的客人不是醉生在宴桌上呼呼酣睡,就是拥着玉人大被同衾。
眼看着两清俊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