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生
迷迷糊糊的沈昊哲基本没听懂电话里在什么，哦，长生好像要孵出来了。
？
长生要孵出来了？？
那个咸鸭蛋要孵化了？？？
沈昊哲干嚼了一包咖啡粉，清醒！
昨天，捣蛋小妖吸收完廖沉的负面情绪，变得过于兴奋，闹腾了一宿，最后沈昊哲只能无奈把他收回到红白球中，才有了休息的机会。
带上红白球，沈昊哲以最快速度赶到云舟繁育基地的孵化室。
“老廖，啥情况？你爸妈呢？怎么没见到人，我还想蹭个早饭呢。”
“不在，昨晚上去外地了，今天家里没人，早饭只有这个了。”廖沉指了指一边冷掉的包子。
“这啥时候的？”沈昊哲感受了一下温度。
“昨天的夜宵。我失眠了，一宿没睡。”廖沉抬头展示了自己的黑眼圈。
“这能吃吗？今天要多久，不会也要一整天吧。你都没告诉我长生到底是什么宝可梦啊？”沈昊哲咬了一口冷掉的奶黄包。
“想知道啊？陪着等吧。”廖沉又看向晃动的蛋。手上检测仪器的使用却是一点没停。
沈昊哲拿了一个孵蛋箱，调成合适的温度，把球里的捣蛋小妖放了进去，“这家伙昨天第一次吸收负面情绪，兴奋过头，现在脱力了。”
“给他起名字了吗？”
“没，叫的顺口就没逼格，起的高端我又嫌做作，不起了。你怎么这么担心啊？”
“孵化周期对不上，里面孩子的体型也没达到正常水平。就是说，他现在孵化的话，算是早产儿，估计是蛋裂开的缘故。”廖沉闭眼揉了揉眉心。
“叔叔阿姨不在，你的能力要保密，所以不能送宝可梦中心，感觉有点危险啊。”
廖沉已经通知了廖云初，让他今天手机别关机，到时候电话联系。二人准备好了能准备的一切，只能轮流休息，等待长生的孵化。
下午，补了觉的沈昊哲和苏醒的捣蛋小妖正在一旁培养感情。原本现在应该是廖沉的休息时间，但失眠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焦虑，使得廖沉只能带着医用手套继续守在蛋旁。
廖沉的异能几乎没有停下过，他细致捕捉着孵蛋箱里的所有变化，填充进裂口中稳定的能量屏障正在逐渐消散，蛋中的生命已经随时准备破壳而出。
随着蛋的一阵剧烈晃动，能量彻底消失，蛋壳终于开始发出光芒，原本就有的裂纹开始延伸，伴随清脆的咔嚓声，蛋内的宝可梦终于顶开了脆弱的裂口处。他曾一度只剩逝去的结局，如今成为了世间无数可能之一，生命的火焰终于开始燃烧。
长生原来是一只圆头圆脑的橙色小蜥蜴，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肚子和尾巴下方是奶油色的，四肢短小，有四根极短的手指和三根脚爪。出生瞬间，他的尾巴上竟燃烧着炽烈的青蓝色火焰，但一息之后，青蓝色火焰瞬间萎靡，象征生命的火焰即将消散。
廖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以最快速度打开了孵蛋箱，捧出只有掌心大小的长生。异能的精度再次提高，瞬间在双手周围构建起原本填充在蛋内的能量环境，尾巴上的火焰却没有停止萎缩。
调整能量构成，快，还是没有效果吗？
廖沉喘出一口粗气，整个人差点跌倒。沈昊哲及时扶住廖沉后背，发现短短时间里，廖沉的衣服就已经被冷汗浸湿，“长生……是小火龙。”
廖沉大口喘息，没有接话，脑子疯狂运转。
怎么办？我太蠢了，早该想到这种情况去找莱希拉姆准备对应措施的。火焰是小火龙生命的象征，他要死了。不，实际身体情况还算不错，重要器官已经接近发育良好，几乎没有缺陷，能救。
长生相当于早产，最重要的是保温。
小火龙，火系，又天生喜欢热的东西，适当增加火系能量浓度，按照两年来的经验，其他能量也能做到勉强合适的微调。
气短，身体伴有轻微震颤，低血糖？有可能，胚胎时期发育过于迟缓，葡萄糖储存不足，从蛋里出来又用尽了全力，能量也几乎完全耗尽。
开始少量吸收能量了，算是好消息，但要保证环境，防止各类感染。
在廖沉即将崩溃的瞬间，最后一点青色的火苗终于稳定下来。
生命的火焰已经续上了，只要吸收足够能量，恢复好体力，能活下来。
“沈昊哲，我要维持能量，联系我老爹，帮我把孵蛋箱的温度往上调，把老爹准备的葡萄糖拿来，其他仪器设备也准备好。”
廖沉冷静了下来，将所有注意力用在维持异能和利用术法调整能量上。沈昊哲在廖云初的指挥下做完所有能做的检查记录，就连刚刚还在闹腾的捣蛋小妖也主动帮忙。
“老廖，叔叔说要静脉点滴葡萄糖，这个要你来。”沈昊哲看着准备好的葡萄糖，无措地告知廖沉。
“借我一只手，托着长生。”静脉注射对开启异能的廖沉而言不是难事，难的是廖沉现在需要自己维持手上的能量。
原本在蛋内，廖沉只要做到填充和调整能量构成，有莱希拉姆帮忙稳定维持。如今只有自己，各种属
性能量会不断逸散，廖沉需要不断牵引周围的能量进行迅速地填补。工作量已经超负荷，还要放开一只手，一心二用，风险很大。手上的能量环境要是崩溃，廖沉不能保证长生能活下来。
沈昊哲接过长生的下半身，解放出廖沉的右手，捣蛋小妖将葡萄糖固定到孵化箱里，沈昊哲见状将无菌针头递给廖沉。廖沉尽力维持着能量环境，将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寻找合适的注射位置上。
说起来，要感谢几年的信息过量，廖沉在处理信息的速度上远超常人。但自己仍旧不可能做到同时处理好两边，那就只能以最快速度完成注射。
注射位置，长生身体的微颤，手部肌肉状态，自己和沈昊哲的晃动，所有能注意到的细微变化，在这一瞬间全部被廖沉所感知。
只是这一瞬间的异能完全开启，能控制。
下针，命中，紧急关闭异能，再次小幅度开启。
做到了。
但能量环境还是出现问题，火系能量浓度过高，左手食指上已经缠起了一簇流火，仿佛系在手指上的命运红线。
廖沉立刻再度将长生双手捧起，调整能量，快。
就在这时，长生像是被廖沉食指的火焰唤醒，疲累的双眼缓缓睁开，火焰燃烧在那对青蓝色的眼眸中。
像是受到召唤，长生微微抬起小手，缠于廖沉食指的红线如火焰般飘舞，最终与长生相连。
长生发出一声亲昵的叫声，收回小手，再度闭上眼睛，而呼吸已经开始平稳。
“老廖，尾巴……，尾巴上的火焰好像旺些了。”
“嗯，运气太好了，运气太好了，运气太好了……”廖沉只能不断呢喃。
“我们是不是救下他了？”沈昊哲拍了拍廖沉的肩膀。
廖沉调整呼吸，再次集中注意力：“你先别说话，能量还要维持，我不敢放下他。”
……
廖云初和周慧慧得知长生即将孵化后，第一时间完成手边的工作并推延了还未开启的行程，二人以最快速度赶回了家中。
打开门，廖沉仍然捧着长生，但自身似乎即将力竭，沈昊哲在一旁给他做着简单的放松按摩。
廖云初指导沈昊哲操作仪器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六个多小时，廖沉已经坚持超过六个小时了吗。
夫妇二人立刻开始亲自检查长生的情况，并核验对比数据。周慧慧想进行简单的触诊，伸手探向长生，进入廖沉手中蛋清触感的能量环境。自己的感知能力告诉自己，这是完美适合早产小火龙的温度。
“干得好。”周慧慧看着精疲力尽的儿子，心底是酸楚的感动。
二人进行了更专业的检查，并比对了出生瞬间的数据，做完了更加完善的治疗。
“好了沉沉，你不用再维持了，妈妈保证，长生一定能活下来。你做得很好。”
周慧慧把长生放入廖云初从宝可梦中心借来的恒温治疗箱里。
廖沉终于放松下来，紧接着眼前一黑。
……
失眠加上六个多小时的精神高度集中，体力完全透支，廖沉睡了整整一天半。
惊醒，睁眼，长生呢？
廖沉艰难坐起，很快发现了床边的恒温箱，以及卧在里面缩成一团安睡的小长生。真是松了一口气啊，廖沉终于放松地靠坐在床上。长生的体型远不及小火龙出生时的平均体型，瘦小甚至是易碎，这是长生给廖沉留下的第一印象。小小的身体随着安稳的呼吸一起一伏，尾巴上的小火焰坚韧地燃烧着，火焰的颜色已经不再是出生瞬间的青蓝色，而是变回了普通的赤红色火焰。那个果然是莱希拉姆的青炎啊，长生能破壳而出，多亏了他。
“沉沉，你醒啦。饿不饿，早饭想吃什么？”周慧慧听到动静，走进廖沉的房间。
廖沉的视线没有从长生身上移开：“干挑面，饿死了，多做一些吧。”
“你不用担心他，早产儿都贪睡，而且他昨天醒过了，我们做了专门的食物，这孩子很乖，进食很顺利。”
“他还要在恒温箱里待多久？”
“最多一个礼拜，到那时除了体型，其他都不会有问题了。”
宝可梦能够吸收和使用这个世界的能量，因此他们的身体机能远超人类，即使长生作为早产儿出生时很危险，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机也能接近正常宝可梦。但体型的成长除了能量的吸收，还需要普通营养的摄入，长生要想到达平均值，还需要长时间的精心饲育。
周慧慧不再打扰廖沉，动身去给廖沉做面。
长生似乎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廖沉下床，凑到恒温箱前，提高了箱内的火系能量浓度，温柔而饱含期许地说道：“长生，欢迎来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