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孵化
“老廖！起床没？”
暑假！为什么还要被沈昊哲的叫醒服务折磨！！！廖沉强忍起床气，打开房间的窗户，“再发出一点声音，我立马让你知道被火焰拳打中是什么感觉。”
“给你带早饭了，还有独家小新闻。”沈昊哲举起手中的早饭赔笑道。
……
“那通缉令上的脸真是假的？”廖沉咽下一个小笼包。
“我昨天在论坛里偶然看到的，这个人说警察通缉令发错了，他的号没等级没粉丝，帖子没人在意。”沈昊哲点开这个ID为“林场老林”的网友主页，“号是老的，发布的内容都是没人关注的工作日常，水军的可能性不高，所以我私联了他，你看这个。”
沈昊哲点开两人聊天记录里的几张照片，都是二人合照，男子面容朴素老实，没啥特点，但其中的女子面容竟然与云梦泽基地失窃案后发布的通缉令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据他所说，这是他老婆，二人都是边境区一个私人林场的护林员，但是，他老婆五年前就因为野兽袭击去世了。”
“有死亡证明吗？”
“有，他给我看了死亡证明还有火葬场的火化证明。”沈昊哲也同样想到了，“我让我爸把他的证据给相关警察了。”
“那个卧底在职一年多，养殖基地很多地方不能带妆，要是化妆易容也太难了，变身类异能的可能性大一点吧。”廖沉进行了分析，“要不是我们这边有贼犯蠢，又是悬案啊。对了，这两个案子合并了？”
“是啊，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闹出的动静得太大了。倪叔他们抓了俩人，拿到了黑哥的脸部图像，证实了持有先进武器装备的犯罪组织存在，估计能记一大功。”沈昊哲帮着廖沉收拾了桌面。
“还有那个挨了一发贝壳刀轻伤的胖子，检查出来说他的脂肪堪比卡比兽，算异能了。嘴硬的很，和那个黄毛一样，一点线索不说……”
廖沉收拾起了书包，抬头对沈昊哲说：“这些事交给倪叔吧，待会儿我去图书馆复习，你去不去。”
“一起一起。”
……
印度，乞拉朋齐。
“这儿没完没了的雨都快把小女子都变成水了，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拉结尔博士。”娇媚女子扭着婀娜的腰肢走进一座山顶荒废大楼里的暗门。
大楼外遮天蔽日的瓢泼大雨冲洗了所有生命的痕迹，任谁也想不到这废弃的大楼里藏有一个设备先进的研究中心。女子走向一个坐着的身形瘦削的长发男子，亲昵地俯身，下巴轻轻点在男子左侧肩头，玉手撩拨着男子右侧鬓边的碎发，暧昧的呼吸把男子白皙的耳垂挠得粉嫩。
“亚纳尔，你自己犯了错，可别想把我也拉下水，犯错不是我的风格。别把粉底蹭到我的白大褂上，现在这里洗衣服可不容易干。”被称作拉结尔博士的男子用手中的钢笔推开了伏在自己肩头的女子。
“无趣。”亚纳尔娇嗔。
“乞拉朋齐，2004年盖欧卡和固拉多的战场最中心，那场神战直接导致超过100万人死亡，受灾人数粗略估计上亿，是离目前时间最近的神战。看看这里留存至今的超脱常理的天气，每年四月起，毫不停歇的大雨会淹没一切，10月之后，却又开始旱地千里。研究神明的圣地啊。”拉结尔放下手中的数据，推了推眼镜。
“你要的东西小女子已经全带到了，组织暴露了，你的研究来得及吗？”
“大体上早就完成了，要你弄来的样本不过是为了完美重组他的基因，要不了多久的。这家伙一旦完成，组织也不可能再藏了，无伤大雅。”
“你可真无趣。走之前送你一个有意思的东西，小女子的手下被抓的时候，武源县的能量发生了很大波动，是什么你自己研究。”亚纳尔留下一份报告，转身离开。
……
武源县的日子十分平淡，被炸毁的道路被很快修复。廖沉和沈昊哲在复习了几天之后，都表示胸有成竹，决定在繁育基地给廖沉父母打下手。
资格证考试之后会有大量新人训练家前来领取自己预定的宝可梦，所以这段时间正是繁育基地最忙的时候。不仅需要照顾好每一个蛋和每一只宝可梦，还需要提供电话客服，告知客户所选宝可梦目前状况、未来可能成长情况以及饲养注意事项，并向客户最后一次确认是否不再更改宝可梦的选择。
原本云舟繁育基地没有这项电话客服的工作，直到前年，一个女孩预定了一只土龙弟弟，说是痴迷于土龙弟弟可爱的眼睛。土龙弟弟并不是热门宝可梦，战斗力和战斗欲望都一般，颜值也不是大众主流审美。虽然不算稀有，但栖息于地下，很难捕捉。所以大部分繁育基地都不会供应土龙弟弟，但廖云初算是个老好人，听到女孩说自己已经被连续拒绝六次，立马答应了下来，花大力气弄到了一只合适的土龙弟弟。
但女孩来领取的时候，被吓哭了。原来她只在图鉴上见过土龙弟弟，还以为最大体型就是手臂大小，和玩偶一样。而实际上，土龙弟弟的野外个体平均体长就有一米五，没错，在野外，与世无争，几乎没有战斗力，生存空间被挤压，食物获取存在难度的土龙弟弟，
有一米五。受到繁育基地精心照顾的土龙弟弟虽然年幼，体型却已略微超过了平均值。女孩死活不要，最后廖云初只能给她换了一只蚊香蝌蚪才解决。
那只土龙弟弟一直养在繁育基地，直到用自己的白色小翅膀和钻头小尾巴打动了周慧慧，才成为廖沉家的一员。
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客服成为了繁育基地的必要工作。
这项工作很荣幸地落在了沈昊哲头上。廖沉表示，本来就不想和陌生人交流，还要以乙方姿态和良好态度进行电话客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立刻主动申请在孵蛋屋帮忙，正好一起照顾长生。
日子很快来到八月初的初级宝可梦饲养资格证考试，考试地点在县内的宝可梦中心，那天沈昊哲的爸爸沈剑锋罕见的不忙，主动提出了考试接送服务，沈昊哲“勉为其难”地接受，廖沉也第一次享受了豪车，有钱真好。
宝可梦中心的规模和人类医院类似，除了医疗服务，还提供对战场地，兼顾三餐住宿和一些其他服务。平时人就多，这几天的考试期间，更是人满为患。别说有没有停车位了，那路堵的，沈剑锋只能感叹现在时代真好。最后的路程只能靠廖沉和沈昊哲自己走了。
资格证考试和驾考科一类似。不出意料，没有难度，二人都信心满满地提交答题界面，通过了资格证考试。在前台指导下，登记并激活了新人ID，二人正式拥有了收服饲养宝可梦的资格。
沈昊哲帮廖沉婉拒了宝可梦中心提供的初始蛋，拉着他往外挤。
“好了，一中考上了，咱俩还在同一个创新班，现在资格证也到手，晚上我爸请吃饭，告诉一声你爸妈啊。”
“嗯，好。”
“好想快点拿到宝可梦啊。”
……
“沉沉回来啦？考试过了吗？”周慧慧看到回家了的廖沉。
“过了，沈叔叔说晚上请吃饭，他联系过你们了吗？”
周慧慧放下手里的检测仪器，拿出工装服口袋里的手机：“哦，还真是，我刚刚没看见。沈大哥请客，那今天得早点收工了。”
“我来帮你。”廖沉把包放下，拿起桌上的仪器，熟练地操作起来。
周慧慧此时从里屋推出一个孵化箱。
“煤炭龟的蛋？”廖沉从花纹上认出了蛋的品类。
“嗯，这个是今天刚诞生的，煤炭龟和土龙弟弟的。”
老妈的土龙弟弟和老爹的煤炭龟虽然都懒洋洋的，但很照顾基地里其他的宝可梦，二者相互喜欢也是众人皆知的。土龙弟弟住院回家后，二人小别胜新婚，关系更加紧密了。这算是有爱的结晶了。
“他俩进度还蛮快的。”廖沉没压住自己的嘴角。脑子里回想起一段异常经典的台词：臣妾要告发煤炭龟与土龙弟弟私通，秽乱六宫，罪不容诛。
对不起，不能笑不能笑。
“你乐什么？”周慧慧疑惑，随即不自然的开口，“沉沉，长生的孵化，我们可能估计得太乐观了，目前蛋内胚胎发育程度不如预期。我和你爸商量了，决定把这个给你，以防万一。但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帮你把长生孵出来的。”
“行。”廖沉不忍拒绝老妈的好意，虽然心中认定自己的初始搭档是长生。此时不免开始有些担心。
……
“来来来，老弟，大哥敬你一杯，大哥平时忙，忽视了儿子，这一年，多谢你们照顾了。”沈剑锋起身举杯。
“大哥别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解决了沉沉的上学问题呢！”廖云初也站了起来。
“那是沉沉自己争气，成绩这么好，这次还是全市第二、全县第一，就连我这混账儿子都被带着考上创新班了。要不是沉沉辅导，这小子就真成混混了。”
二人说到兴头，放下酒杯，直接拿起分酒器一饮而尽，这是高度白酒啊，沈昊哲和廖沉大眼瞪小眼，不理解。
“老头儿（老爹），你喝慢点。”二人异口同声。
“你们俩这都什么称呼啊？”周慧慧实在忍不住吐槽起了二人对各自父亲的称呼。
“弟妹，这说明孩子跟咱关系近，好事儿。来儿子，爸拜托朋友从英格兰弄了个蛋回来，恶系的，捣蛋小妖，明天到，怎么样？”沈剑锋揽过儿子，想让儿子夸夸自己。
“我去，老头儿，你靠谱啊！”
……
“老廖！！！起床没！！！！”
还是暑假！！为什么依旧要被沈昊哲的叫醒服务折磨！！！！！廖沉跳起来打开窗户，把一个枕头呼到了楼下沈昊哲的脸上：“感知类异能会导致睡眠质量下降，甚至失眠懂不懂？你再发出一点声音试试，我保证你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
“给你带了早饭，还有，你看我的蛋。”沈昊哲用提着早饭的左手夹住枕头，举起右手的便携孵化器。里面的蛋开始发出光芒，时不时有轻微的晃动。
廖沉瞬间消气，光速洗漱，下楼开门，把沈昊哲夹着的枕头往沙发上一扔，接过早饭，带着人前往孵蛋室。
“你们家不是专门养了一只风铃铃助眠的吗？你和阿姨怎么还天天失眠啊？”
“风铃铃虽然能让人放松，但作用确实不大。”
原本拥挤的孵蛋室现在有些空旷，架子上只剩零零星星几个孵化箱。虽然有一些新人会选择成长了一段时间的宝可梦，但大多数还是会选择新生儿。如今还剩两个礼拜就要开学，客户的订单已经全部提交，繁育基地最繁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廖沉将捣蛋小妖的蛋从便携孵化器中取出，宝可梦不能出生在这么小的装置里，要将蛋转移到孵化箱中。
转移完毕，廖沉又熟练地准备好一系列检查工具，行云流水地操作设备，并让沈昊哲记录数据。“确实快孵化了，今天应该就能孵出来。”
二人极其兴奋，蛋的每一次发光，每一次晃动都让沈昊哲兴奋到了极点。然后，两个人就从7点等到了晚上7点。
“我撑不住了，去吃个晚饭，吃完来跟你换班。”廖沉自初中毕业就开始进入青春期，这个暑假疯狂长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快饿死了。
“好。”沈昊哲依旧死盯着孵蛋箱。
廖沉尽可能快地吃完，飞奔回孵蛋室。开门。
沈昊哲呆呆地望向开门的廖沉，埋在他怀里的，是一只四肢细瘦的蓝色大头小妖精，头部两侧是一对妖精标志性的大耳朵，后方有形似单片翅膀的白色翘起部分。像是感应到有陌生人来，小妖精也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形同面具的白色面部，尖尖的鼻子向上翘起，大嘴里是白色的舌头和两颗小尖牙。捣蛋小妖，还是异色。
这就是欧皇的实力？不，这是氪佬的实力！等等，自己不应该在意这个，我陪着等了十二个小时，到最后没看见孵化瞬间？？？吃饭？？？我为什么要吃饭？？？
廖沉后悔，很后悔，超级后悔。
捣蛋小妖耸耸鼻子，像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接着奋力一吸。
“老廖，你看他的鼻子，他是不是饿了？”
“不，捣蛋小妖会用鼻子吸收负面情绪，他在吃我的后悔和遗憾。”廖沉苦笑。“给他做个简单的检查吧，我去叫我老爹。”
……
第二天早上7点，陪着捣蛋小妖玩了一宿的沈昊哲睡下没多久，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沈昊哲！！！起床没！！！”
这就是叫醒服务吗？怪不得老廖起床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