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露
齐风怔在原地。
看着对方，他不想再徒劳开口。
这种自我偏执的假想没任何意义，他只是想搞清楚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至少现在还没暴露他的问题。
若是真的，他现在冒然开口，只会徒增对方对他患病的怀疑，增加自己出去的难度。
这种憋屈又恼火跟个孙子一样的感觉令他近乎发狂！
“齐风，你在犹豫什么？”
听到对方再次催促，齐风只能压着不适，笑着照做。
在没得选的情况下，他必须平复好内心。无论是真是假，他都赌不起，哪怕只有一丝增幅希望的概率，他也必须去做。
将检测器戴好，那同样混乱的感觉再次出现，眉心传来一股肿胀，意识涣散，他整个人瞬间眼前一黑，瘫倒在桌子上。
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齐风，李帅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他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随之左手插入自己的口袋，狡黠的双眼不停转动。随后，手掌刚要掏出，又将早已紧握在手中的尖锐物品缓缓松开。
就在刚才，
他意外捕捉到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这突如其来的介入，让他脸上顿时一垮，眼中闪过少许凝重之色。
嘎吱，近乎朽烂的推门声，带着诡异的气氛，深深刺在他的耳廓里。
“嘿嘿，真不巧，该不会打扰到你了吧？”一名身穿蓝黑色外套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叼着一根香烟，漫不经心地走来。
李帅站起身，
认真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当他看见对方胸上佩戴专属小队的标志时，立马上前客气道：“原来是和平小队的长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不必客气，我叫张先淼，既是先生，也会算命。”
李帅讪笑一声：
“张长官，真会说笑，这深更半夜的大驾光临，想必有重大事情，不知有何吩咐？”
“我？”
张先淼四处张望，戏谑的说道：“我只是收到命令，说这有邪祟出现，所以来此地溜溜，看看到底是哪家的鬼，如此胆肥儿，敢随便闯我锤城。”
而后，又悄悄的瞄了李帅一眼：“嘿嘿，你不介意吧？”
李帅点了点头，不慌不忙道：“莫非徐长官没提前和您通个气？他刚才已来此勘查过了，并确定邪祟已经消失，就在不久前，刚刚离开。”
张先淼并未作答，而是越过李帅，来到一旁趴在桌上昏迷不醒的齐风身旁，随之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他啊…”李帅笑着解释道：“他刚才在进行最后一轮精神检测，这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他就直接趴了过去，具体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询问，您这边就刚巧进来了。”
“嗯，巧，还真是巧。”
张先淼满是戏谑地拿起一旁的精神检测器逗望了起来，咂了咂舌，“怪了怪了，你说这东西怎么和我看过的好像不太一样？”
“有何不同？”李帅不解，“这些东西都是行政厅统一发放的，假不了。”
“不对不对！”
看着对方摇头，李帅掏出手机，出示了当时发放的物品清单和照片。
“你出示的清单的确没错，但一名精神检测师只能佩一个精神检测器，我想这你应该知道。”张先淼指了指桌上那个白色药箱，“可你这却是同时出现了两个，这另一个检测器你是从何而来的？”
“这是我额外申请的，之前检测时，第一个机器总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为了被观察者的健康和工作的完善，上面特批下来的。”
“还有呢？”张先命追问。
“还有什么？”李帅木讷在地，不明所以，“我不是很明白，还请长官指示。”
“嘿嘿，我劝你如实招来，看在你辛苦百日的份下，我会向上面替你说情，给你安排一个大的耗子房。”
“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看着李帅一脸糊弄样，张先淼啪的一巴掌就是甩在对方的脑瓜子上，“你这老几！还搁这装呢？”
“行政厅确实有这个特批，但你这东西和行政厅的不一样。虽然外观上看起来相似，但本质上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你说是也不是？”
抱头咬牙的李帅垂首发出一声闷声，看不见的脸下满是憎恨。
他十分愤怒的咆哮道：“长官！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你今天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攻击我，我一定会将你的罪行上报锤神院，将你绳之以法！”
“上级严惩我是我的事，但咱俩的事总该解决吧？”张先淼戏谑一笑，“说吧，这东西你到底从哪来的？要是再不老实，哼哼，可别怪我张某人给你改改命！”
“我说了，这是上级特批的！就算你是特战队一员，也不能随意欺负人，若你再对我不客气，可别怪我不讲两家的情面了！”
眼看对方不见棺材不落泪，张先淼先发制人，一拳带着劲风，砸在对方腹上。
他虽发现了一些蹊跷，但对方身上的那股气息却是
比他想象的薄弱，生怕走了眼，就先诈上一诈！
对方一介书生。
若是能接，就等于是承认了他的异端。若是不能，大不了后期在说，毕竟是为组织办事，自己施点手段在所难免。
“啊！”李帅被一拳重击在地，蜷着身子在地上疼的打滚，“你这该死的，真是欺人太甚！有种你就打死我！”
对方毫无防备。
张先淼一愣，属实感到意外。
难道这家伙真不知道？
是自己看走了眼？
不过战备警惕早已习惯的他，仍是谨慎的和对方保持距离。
他指向那个有问题的检测器，严肃道：“我能清楚感知到这上面抹了异物，这玩意虽隐秘，无色无味，不易发现，但你瞒的了别人，却瞒不了我。”
“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呵呵。”李帅缓缓起身，一手擦去嘴角上的血渍，目光阴冷。
“嗯？看样子你还不服气？”
张先淼满不在乎的讥笑道：
“这东西除了精神检测师，其他人也接触不到，若真和你没关系，又怎会如此巧合的与被观察者昏迷同时出现？”
“想必是你这特殊合成的东西产生了效力，致人昏迷，为何你要支开他人，趁人不备，下此毒手！”
李帅不语，面无表情。
张先淼双眼一眯，冷冷道：“你…到底有何目的？你…又到底是谁？“
下一刻，
李帅忽的狞笑起来，声音两重，在门外面，传来一阵哒哒地脚步声。
一个只有声音却看不见的东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