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营门挑衅
韩滔略一思忖,道:“梁山贼寇奸猾,恐怕其中有诈!走!咱们看看去!”
两人带着一队亲兵,匆匆奔往大营望楼。
韩滔、彭玘都是能征善战的将官,且出身将门、家传韬略,营盘扎得井然有序、扎实牢靠。
现在四寨并一寨,主将又被擒了,两人更加万分小心。这处扩建的南营,严格按照左有草泽,右有流泉,背山险,向平易的标准选址,以利于警卫防守、人马饮溉。
三重木栅墙约高一丈,护营濠沟深约一丈五,这在防御标准上要高于普通营盘。
八处设门,而且宽约三丈,便于骑兵迅速出击。这点与一般宋军四处设门、广布射手、闭寨死守不同,毕竟他们这支军马以连环骑兵为主,必须要保障出击道路通畅,以便于机动灵活、四面援应。
马军的大营居中,四周散落着步军杂役军营盘,布置大量刀盾手,为马军提供遮护,拱卫着大宋稀缺的具甲重骑、精锐马军。
宋朝历来缺马,好不容易从青唐、辽国、夏国,或买或俘,拼凑起一支适合披挂重甲的马队,再精心锻造马甲,拣选兵员、潜心训练,劳心费力才练成这支连环马军,自然得像宝贝一样保护起来。
营门往往是防御的薄弱点,两人在强化营门防护上不遗余力,设置了大量的拒马枪。
这拒马枪精选直径两尺、长约六尺的大圆木,木上凿十字孔,孔中安装约一丈长的木棍,木棍的顶端削尖,密密匝匝地前指,可令人马不得奔驰。
每处营门都摆满了这样的拒马枪,骑军若要出击,守门卒拔下木枪,将圆木推开即可,十分便捷。
除了四下设望楼外,在大营中心还设了一个高高的望楼。望楼之下,巨大的营帐连成一片。营寨内外,一队队士兵执枪荷弓在一圈圈地巡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亮了,清晨雾气,早就散去。可以清楚的看见两里外奔腾而来的梁山马军。号角声一身连着一声,在队伍深处,不断响起。
最终压到了官军弓弩射程的边缘,千余梁山马军将士都是高大健壮汉子,呼哨往来、不断叫嚣,身上的服饰五花八门,红袍青袄,应有尽有,不过无一例外全部披着皮甲。
早春的清晨风冷露寒,千余精壮骑士,呼吸间吐出的白气缭绕升腾,一股凛然的杀气卷地而来。
在队伍最前面,披着白色披风,穿着一身擦得雪亮锁子甲,头戴亮银兜鍪的,正是程风。
他骑着一匹极其高俊的白马,马匹浑身如雪,无一根杂毛。身旁一杆大旗,白底黑字,上书着斗大一个程字。
所有人都来往奔腾,只有他肃然而立。忽地,他一扬手,身边的号手,鼓足了腮帮子,“呜!”地长吹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响彻战阵,身旁旗手擎着一面黑旗翻飞下令。
梁山骑士们纷纷勒紧缰绳,一片嘶鸣叫嚣声中,战马渐渐定了下来,按照隶属旗号,迅速整理成列。这些马军纪律之严明、号令之整齐,由此可见一斑。
晨风掠过,程风身上的白色战袍猎猎卷动。他麾下的虎贲骑士,目光坚定,凝神望向不远的宋军营寨。那寨墙上闪动着一条条的寒光,老兵们都知道,那寒光背后是一只只箭镞,一把把强弓硬弩。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仅仅只是一扬手,这彪梁山马军的战力却表露无遗!
韩滔、彭玘两人看到眼前这肃杀景象,都是默然不语。他们早就听说将官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梁山头领,名叫程风,今日方才见到庐山真面目。甫一见识,便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官军营寨内,同样是鸣锣击鼓,旗号飞舞,紧张地传递着各色命令。士卒们一个个顶盔披甲,在军官带领下从营帐中冲出来,按照各自职守,有条不紊地上了寨墙。
寨墙之上密密匝匝地站立着弓弩手。弩手们纷纷弯腰踩着弩弓上的脚踏环,将弓弦上满,放上箭支,虚扣着弩机,瞄向了梁山马军。
弓手们不可能长时间拉弓搭箭站在那耗费力气,一个个只是举着弓,将箭搭在手上,瞄向了一箭之地,随时准备拉弓射出。
各处营门口,大队大队的士卒涌了出来,站在拒马枪之后的是一排刀盾手,之后是两排长枪手,枪杆杵在地上,枪尖斜斜地指向半空,再后面就是层层叠叠的弓手和弩手。
营寨里头,杂役兵们忙乱成一团,将一盒盒箭矢打开盖子,随时准备送上寨墙和寨门去。更多的人则两人一组,将一包包铁甲抬了出来,放在地上,其中既有马甲、又有人甲。
一旦命令连环马出击,他们就得先协助给马儿披上铁甲,再帮助骑士迅速穿上衣甲,系紧各种皮绳。
可以说,重骑兵的使用,依赖于诸多兵种的辅助和协同,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耗费颇大,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
骑兵们在寨门后面集结,一个个站在自己马儿身边,肃静成列,随时准备披甲出击。
呼延灼所领禁军算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虽然梁山军来得突然,且主将都已落入敌手,可应战诸事均井井有条,按部就班!
见了自家士兵们的反应,韩、彭二人略感欣慰,手下这些训练有素的铁甲重骑,
比之对面的梁山马军不遑多让,论上甲胄之精良,更要胜上对方一大筹。
程风侧身对身旁的士兵说了几句,那士兵举起一个巨大的喇叭,高声道:“韩滔、彭玘两位将官,我军与呼延灼将军约定在先,今日特意来与连环马军决一胜负!你们可敢来战?!”
这喇叭是程风吩咐制作的,竹篾片做的骨架,外面用油纸糊成,扩音效果虽比不上电喇叭,但也颇有用。这番话逆着风还能清清楚楚地传入韩、彭二人耳中。
韩滔略一思忖,高声道:“战便战!只是呼延将军安否?可否让我们见上一见?”
他一开口,望台下的亲兵们就开始大声重复他的话,几十人同声大呼:“战便战!只是呼延将军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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