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趣闻
紫栾双圣的行为举止叫人震惊,到底是来处理事情,还是杀人的?
如果处理事情,为何不查明缴纳税费的事,而是直接杀了说出事实的人。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守门郎监事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颈部血流如注,部分血液喷溅到行人身上。
有人吓得连声哀嚎,轩辕兔闻到血腥味更是吓得直往朱茵怀里钻。
“姐……姐姐,不都说凰翊公主大有慈爱之心吗?紫栾双圣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当众杀人!这也太过残忍了!”
果哩惊颤着问。
“大概在隐瞒事实吧!”朱茵顺口答。
“你猜的没错儿!民生即代表皇权神威,没有后浪推哪能视人命如草芥!”
粗劣沙哑的声音不知哪里传来的。
果哩翘起耳朵,探了头问:“你是谁?在哪儿?”
“马背上。”
朱茵寻声望去,马背上趴着一只翘尾的蝎子。
这只蝎子好像受伤了,如同被热油烹炸过似的满身通红。
它头顶上粗壮的鳌肢已经断裂,护身的毒刺也被拔除。从硕大的身形来看,这只蝎子该成精了。
还没等到朱茵问话,蝎子舞动起须肢说:“我就是传说中被‘雀灵’斩妖除魔时暗害的黄蝎精。”
“暗害!”朱茵惊悚,随问:“黄蝎精,你还没有死?”
“死了!紫栾双圣趁我蜕壳之际杀进山中,烤坏了我的肉身,也正因着我刚好蜕壳才保存下最后一丝灵气。”
“活该!谁让你偷吃人心,祸害一方的。”果哩骂道。
“鬼话连篇!也只有你这种没有道行的兔子才会相信!”黄蝎精怒怼。
它在马背上急匆匆的转了几圈,长长的尾巴努力翘了几次,还是没能展现出曾经耀武扬威的雄姿。
黄蝎气馁了似的叹了气说:“我不过是到了山下一户农家偷吃了一只鸡,然后跑到河边捉了几只鸭而已,如此便被人说成无恶不作的妖!”
他翘起没有力量的尾巴抖了抖,悲痛万分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是说江湖传言都是假的!那凰翊公主是不是雀灵?”朱茵追问。
“管她是不是,这样的雀灵能是什么好鸟!敢拿老子皮肉杀鸡儆猴,这仇不共戴天!”
黄蝎身负重伤,连声咳嗽。
几匹马儿奔驰而过,扬起浓重的灰尘,呛的黄蝎呼吸受阻,闪速藏进黑马耳朵里。
朱茵看着紫栾双圣骑马经过,身后的青衣女使每人手下押着一位守门郎离去。
百姓们惊恐后过后沉浸在欢呼声中,有人带头高喊:“雀灵!雀灵!”
众人齐呼。
雀灵生在民间令人心有余悸,是福是祸此刻不敢断定,凰翊公主到底是不是姐姐凰翊圣女更无从得知。
她反复琢磨起来,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一时半会竟也失了敏锐的洞察力。
果哩小声提醒,旁边有双眼睛正在盯着她们。
朱茵扭头,只见先前推她快跑的小乞丐站在不远处做着鬼脸。
他挤眉弄眼,看上去有些淘气。
露风的牙齿叼着几根野草,脏兮兮的小手把破布条甩来甩去。
朱茵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听费长老的消息,城墙上忽然落下一位披头散发的老乞丐。
他走路有些微跛,用拐杖支撑着倾斜的身子。
小乞丐见到他就要逃,跛乞丐将手中拐杖闪速倒转,把小乞丐勾进怀中抱走了。
远看去,小乞丐不服,踢蹬着两条腿外加舞动起小手一路扑腾。
朱茵没有去追,老乞丐虽然微跛,身形却十分硬朗,步法自然也同常人大相径庭。
果哩用灵阙传音说:“黄蝎精跑了,要不要去追。”
朱茵摇摇头,见百姓们都散开离去,怀抱着轩辕兔寻找可以暂住的地方。
浒萨尔城内十分热闹,街面两侧行商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同家乡的芙蓉镇略有相似。
有卜卦先生上前说:“官爷步履轻盈,面带福王之相,顺手给她灵符一贴。”
朱茵不好拒绝,放下碎银谢过。
街头巷尾均挂有镇妖灵符,且同手中无异,便也没有在意,随手塞进腰间粗糙的腰带内。
身上这件衣服太大了,绳子般的腰带被她缠了一圈又一圈。
抱着轩辕兔七拐八绕走过几条街后,她看到略窄的胡同内写有驿站的名字,直接走了进去。
驿站中有位年迈的叔婆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叔公在贴有酒字的缸边打酒。
见有人进门,叔婆将毛巾折叠在手中,欢喜的迎了过来,问她是否要住店。
朱茵点头说:“一间房就好。”
“好来!”叔婆爽快的答。
她转身笑呵呵的去柜台后拿钥匙,且叮嘱叔公客人到了,早些准备饭菜。
叔公盖上酒缸盖子,提着酒提懒洋洋的说:“早看到了,老婆子太啰嗦。”
上楼时,叔婆每上一步台阶都要看眼朱茵怀中的轩
辕兔,不停夸赞小白兔长得漂亮,身上还飘着仙气儿。
果哩有些骄傲,美滋滋的在朱茵怀中支棱着耳朵细听。
房门打开时,朱茵看到是间女儿闺阁,顿时愣住了。
她上下打量了自己,明明穿着男人的粗布长衫还长有胡子,叔婆为何给她找间绣阁居住。
叔婆笑了说:“姑娘快进去歇息吧,这是我闺女的房间,想用什么随意就好。”
“您怎么知道?”果哩忘了自己还是只兔子,忽然开口问。
“姑娘抚兔的手指嫩如春葱,莲步如风,笑颜如花,我闺女和你一样。”
叔婆以为朱茵在说话,走到陈旧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板正的放在床上。
她转过身时说:“这是我闺女的,姑娘若不嫌弃,换上吧!您这身衣装太过肥大一看就是借来的。”
叔婆的声音柔和中带有感伤,铺开被褥时偷偷抹起了眼泪。
朱茵心细,自打进房时就开始审视着这间房。窗边的茉莉花落了不知几茬,花瓣枯萎后飘落满地也没人清扫过。
窗台下的绣架上还有未绣完的鸳鸯。
绣线搭在绣架边飘飘摇摇,细细的丝线因许久未动微有卷曲。
“叔婆,您女儿嫁人了吗?为何这么久没有回来?”朱茵放下轩辕兔问。
“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叔婆长叹后并没有多说,提醒朱茵浒萨尔并不是眼睛看上去那般太平,让她一个姑娘家不要轻易外出,以免招惹了山神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