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种自己像是被用过随手一丢的抹布
孟霁川将李侃二人带回县衙后,审问过一次。
李侃交代,两头鹿是从兴隆客栈掌柜手里买来的,他本想自己去狩猎,奈何能力不行,村长又催的紧,所以才出此下策。
为了检验李侃说的是否属实,孟霁川没带着衙差,孜然一人来到兴隆客栈。
他方坐下,就看到春九娘走了进来。
而春九娘也瞧见了他。
春九娘只打量了他一眼,便带着郑杏儿往一旁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来两碗面。”
孟霁川余光扫了眼,确定春九娘不会误他的事后,冲着算账的掌柜的打了个响指。
掌柜放下笔,从柜台后走出来。
“客官有什么需求?”
孟霁川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这些东西太素了,我想吃点有味的。”
掌柜的看了眼银子,笑容堆满,“客官,我这主要是打尖住店,吃的东西少,您要是想吃有味的可以去对面的酒楼。”
“看来你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孟霁川冷了脸,“花子跟我说,我要是来这吃不满意,可以砸店。”
听到花子,掌柜眼神警惕起来,朝着四周看了眼,见眼下只有两个女子在店里吃面,便松了口气,朝着孟霁川殷勤讨好道:“客官,请跟我到后面谈。”
春九娘一直注意着,见孟霁川跟着掌柜进了后堂,她意识到了什么,加快了吃面的动作。
“吃完这面,我们换一家住处。”
吃的正香的郑杏儿愣了下,见春九娘很是正经,便点了点头。
九娘做事,向来都是有谱的,她放心。
“小二,结账。”
“一共是十文钱。姑娘,这么晚,不住店吗?”
春九娘付了钱就被小二拦住。
春九娘:“不住了,进来是奔亲戚的,只是饿了来吃碗面。”
“这么晚,街上都戒严了,二位还都是姑娘,出去多不安全,还是住下吧。况且,姑娘的驴我都牵到后院喂了。”
小二边说边将客栈的门关了起来,还上了栓。
“你这人,怎么还能强行留客!”郑杏儿拍桌,“赶紧把门打开,放我们离去,不然我们去官府告你们是个黑店!”
“姑娘说笑了,我只是怕二位姑娘遇到危险才会留客,再说,街上戒严,按律是不能上街的。”
小二笑了笑,“二位姑娘难道就不怕被当做打家劫舍的给抓了去吗?”
“小哥提醒的是。”
春九娘拉住还想反驳的郑杏儿,“街上戒严,实则不好过去,明日跟伯伯说明缘由就好。”
郑杏儿反应过来,佯装为难,“也只有这样了。”
春九娘朝着小二笑笑,“麻烦小哥帮我们开间房,我们钱不够,简单一点就好。”
“那就一楼吧,正好还剩一间。”
小二从柜台找了钥匙,带着春九娘到达一楼最靠里面的房间。
“这房间虽然简单,但里面挺干净的,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小二话音刚落,一个人就被从房间里面踹了出来,春九娘眼疾手快拉走郑杏儿。
观之躲闪不及的小二,被破碎的门和飞出来人砸晕在地。
“九娘!”
郑杏儿惊呼。
春九娘下意识就要带着郑杏儿跑,但见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孟霁川便停住了脚。
却没想到这一停就被踹翻在地爬起来的掌柜抓住,锁住了喉咙。
“九娘!”
被推倒的郑杏儿急得大喊。
掌柜:“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孟霁川:“你觉得她值五百两吗。”
春九娘自认为自己是值得,甚至值得更多,但掌柜的却犹豫了。
“你不是官府的人?你是赏金猎人!”
孟霁川没说话,平静的眼神下是令人胆颤的寒意。
“我可以给你八百两,不,一千两,你放我走!”
察觉到掌柜乱了分寸,春九娘朝着郑杏儿递去一个眼神,见郑杏儿心领神会捡起地上的门框木板,她惊呼一声,吸引掌柜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郑杏儿抓起木板朝着掌柜后脑勺打去,受到重击的掌柜惯性地要掐断春九娘的喉咙,却被快步过来的孟霁川折断了手腕。
孟霁川一脚踹飞掌柜,勾着春九娘的腰将她解救出来。
郑杏儿忙上前检查,确定掌柜昏死过去才松了口气。
“九娘,人昏了。”
她回头就见九娘被那个芝兰玉树的男人搂在怀里,二人郎才女貌,倒十分般配。
郑杏儿撑着木板,露出傻笑。
春九娘听到,推开孟霁川,“这是怎么回事?”
被推开的孟霁川,有种自己像是被用过随手一丢的抹布。
这感觉让他有些不爽,“怎么,不装不认识了?”
春九娘:“大人不是也觉得我不值五百两。”
孟霁川被伶牙俐齿住,随即指了指掌柜,“这是走私盐的贩子,李侃投放在坟墓边的两头鹿就是从他手里买的。”
“我夫君他怎么样?”
听到李侃的名
字,郑杏儿才意识到男人是谁,忙扔掉木板过来。
孟霁川看向春九娘。
春九娘:“郑杏儿,我闺友,也是李侃的妻子。”
孟霁川点头,“他问题不大,拘留两日就能出来。”
春九娘蹙眉,“不能多关几日吗?”
“九娘。”郑杏儿听到李侃没事,松了口气,又听到春九娘的话,撒娇般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春九娘无奈,后又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碎布打开,露出里面的白色颗粒。
“你看看,这是什么?”
“粗盐。”孟霁川看了眼,再去瞧春九娘时,眼中浮有光亮,“在尸骸脏器里找到的。”
春九娘愣了下,她以为孟霁川不知道,合着他什么都知道。
“不错,有点眼力见。”
孟霁川瞧她不说话,难得地夸了句后便往后院走去,“通知你们一声,你们的驴车被征用了。”
这店是住不成了,春九娘同郑杏儿坐在驴车上,看守着昏死过去的小二和掌柜。
望着坐在前面赶车的孟霁川,春九娘往他边上挪了挪。
“粗盐为什么会在鹿的脏器里?”
这话刚落定,天上就飘了雪,寂静的长街上,孟霁川懒散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