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女娲石
“那我便去瞧瞧吧，可一会儿你们就来接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小鱼可怜巴巴的说道。
“好，一会儿我们就来接你。”
小鱼走了之后，相柳和小夭也跟着皓翎王进了宫殿。
侍从上来热茶便恭敬的退到门外，皓翎王坐在上首看了一眼小夭。
小夭却有些等不及的开口问道:“父王你说带走小鱼并不是因为他是鲛人，那是为了什么？”
皓翎王说:“若我告诉你那个孩子不只是一个鲛人呢？”
“不只是鲛人？”
小夭知道她父王的意思肯定不是说小鱼的娘是人族，那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呢。
相柳从进了王宫就一直没说话，这时他却看向皓翎王问道:“他是不是和被冰封的四海有关？”
皓翎王将目光移到相柳身上，暗赞这个男人的敏锐。
“你们这次私闯五神山，不惜受伤也要来见我，也是想问关于四海冰封的事？”
“对，父王，我们来就是要问您这件事情的。”
小夭在椅子上有些坐不住了，一句话就能问出来的事，这两个男人偏偏你试探我一句，我试探你一句，大家坦诚些不好吗？
皓翎王看着小夭笑了笑，转而语气却有些严肃的说道:“你们听说过归墟之门吗？”
相柳和小夭对望一眼没说话。
“相传归墟连接冥府和人间，是通往两界的唯一通道，而归墟有两门，其一封印在冥府忘川河底，还有一门则随着海上大涡流时隐时现，所以四海冰封不会无缘无故，既然人间无事发生，那定是冥府那边出了问题。”
他话一顿，挑眉看着相柳，“你是海底妖王，海中有什么变化，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还不等相柳说什么，小夭又在一旁不停点头，“父王你说的太对了，我们遇见小鱼的那个村子就有许多从冥府逃出来的厉鬼，整个村子的人都被那些厉鬼害死了，所以，您如果有办法就快告诉我们吧，要不然还不知道死多少无辜的人呢。”
皓翎王盯了小夭一瞬，无奈一叹，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我不过是跟他说几句话，你就这么明着护着，暗着护着，是怕我把他吃了吗？”
小夭嘻嘻一笑，“这您可冤枉我了，我可一点儿不担心您能吃了他，您别忘了他可是有九个脑袋，就算吃也是他吃您。”
说完后还冲相柳做了个鬼脸。
皓翎王好笑着摇摇头，这一会儿的功夫，虽然相柳没说几句话，但他也能看出这个闻名大荒的九头蛇妖对自己女儿的包容与宠溺。
世人都说九命相柳残酷冷血，嗜杀成性，可在他看来谣传并不可信。
他若只是相柳，倒也是一个值得小夭托付终身的人选，最重要的是小夭自己喜欢。
只要是小夭喜欢的，他就要想方设法帮女儿得到，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
更何况他身为帝王，拥有无上的权利，这种权利虽然禁锢了自己，使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却能让自己的女儿什么都能做。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只是相柳。
皓翎王知道要想劝阻小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来日方长，解决眼前之事才是当务之急。
“是归墟之门破了。”
这时相柳站起来，他转身望向外面，天色渐暗，一轮残日却是映红了半边天。
相柳又道:“您说小鱼不是鲛人，难道他的真身是能修补归墟之门的神器？”
他声音冷淡没有丝毫起伏，却是震得小夭的心好像漏跳了半拍。
“相柳……你……你在说什么？他明明是个人，怎么会是什么神器呢？”
小夭努力扯着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相柳沉默了下来，小夭转头去问皓翎王，“父王，他说的不对是不是？您抓小鱼来是因为鲛人稀少，只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刚说到这里，小夭又想起父王说过，他抓小鱼并不是因为他是鲛人。
她的心一凉，又连忙说到:就算不是因为好奇他鲛人的身份，也可能是因为……因为……”
小夭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皓翎王虽然不忍小夭难过，但事实却是如此。
他温柔的摸着小夭的头发，轻声说:“每个人生下来都带着各自的责任与使命，有的人一辈子安安顺顺，无病无灾的安然到老，那他这一辈子的责任就是享福；有的人则是一生下来就磕磕绊绊，灾祸不断，纵然想去抗衡，却也总是不得其法，这是上天给予他的使命。”
“可是父王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小夭，命运本来对每个人就是不公平的，你生来便是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却在大荒中颠沛流离了三百多年，尝尽了普通人都没尝过的苦楚，难道命运对你就公平吗？”
小夭垂了眸，父王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其实她比一般人更清楚。
从小她就经历过太多的离别，失去的痛苦也一直在承受着。
所以她总是在告诉自己，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即使再喜欢迟早也会失去。
为了不让自己的心再疼痛，她宁愿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可是前世的她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才会错失了相柳。
皓翎王擦去小夭流出的泪，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那孩子，可他身为女娲石，他本身存在的意义就在这里。”
“女娲石？”
“相传是女娲大神补天裂的上古神器，如今归墟之门已破，唯有他才能将其修补。”
小夭沉默了一会儿，才神色凄然的问道:“那小鱼会死吧？”
皓翎王叹气:“女娲石万世不灭，虽然以我们看来这个世上再无小鱼，可是他会永远留在归墟之门那，守护着两界的安宁，等你有机会入了海里，或许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小夭点点头，“父王，您能给我们三天时间吗？三天后我会把小鱼送回来的。”
“好。”
小夭起身走到相柳身边，他们一起向皓翎王行礼告辞。
“我们去接小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