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临西还被打
“岁晚，”临西还的步子停了下来，郑重地看向面前的人，“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
虽然你是笑着的，可你眼里的悲伤，快要把我的心绞碎了……
热风从俩人之间的空隙穿过，不知拂动了谁的心湖。
岁晚缓缓站直身子。
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临西还，你要不要，”她抬起头，眼里似有期盼，“抱抱我？”
临西还没有动作，只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岁晚垂下眸子，自嘲地笑笑，想要说些什么挽回一下。
蓦地，被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眼前是衬衫的白色，隐隐散发着好闻的气味。
她分辨不出是香水，还是别的什么。
先是被松松的揽着，继而那双拥住她的手臂，越收越紧。
泪意就这么突然涌上来了，“谢谢你，临西还。”
有眼泪落在临西还的胸口，好似流进了他的心里，冲刷着他的每一次心跳。
“不要哭，我会帮你，”像是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无论是什么事。”
身后有仓促的脚步声靠近。
岁晚没听到。
临西还是不在乎。
有人强行分开了他们。
“砰”！是临岸舟的拳头，落在了临西还的右脸上。
“临岸舟！”岁晚挡在临西还面前，怒视来人，“你在干什么！”
临岸舟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拉扯她的手臂。
还未触及，被临西还扯到身后护住。
“让开！还想再挨一拳是吗？”
“哥，你们已经分手了。”
临岸舟抄起一拳就要打，被临西还抬手握住。
语气中暗含警告，“再打，我可就要还手了。”
临岸舟忿忿地扯回手臂。
“临西还，你这是要从我手里抢人？”
“是。”
“砰”，这一拳太突然。
临西还偏过头躲避，还是被打到了下巴。
“砰”！又一拳，这次的拳头是落在临岸舟脸上。
临岸舟的嘴角顿时裂开，冒出几颗血珠。
他双目赤红地盯着亲弟，眼神又惊又怒。
抬手还要再打。
岁晚冲过来，“临岸舟，要打冲我来！”
临西还拉了下她的手臂。
被连带着迁怒：“安静点，临西还。”
临岸舟眼里覆上受伤的神色，更多的是不解。
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明明昨晚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岸舟，”罗宛玉追了过来，待走到面前，“啊！岸舟，岸舟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打的你？”
目光扫视对面，嗓音愠怒，“岁小姐，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岁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有没有点眼色。
懒得和对方啰嗦，握住临西还的手，转身就走。
“晚晚！”临岸舟脚步移动半寸。
罗宛玉眼疾手快地勾住他的手臂，泪眼朦胧地将他往回拉。
“岸舟，你都流血了，我们赶快去处理一下吧，要是发炎就麻烦了。”
半拖半拽地把人拉走了。
临岸舟一步三回头地，目送那两道身影离开，眼里满是不甘。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
这厢俩人坐进车里。
车子没有立刻启动，只开了空调。
“先去找个药店吧。”岁晚说。
“怎么了？”临西还刚问出口，遂反应过来，“哦，不用，我回去冰敷一下就好。”
岁晚望着他，也不说话。
临西还垂眸轻笑，“好吧，那要不要拍个照？”
岁晚：“什么？”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这不值得留念一下？”
“噗嗤！”岁晚笑喷了。
不耽误手上的动作，她还真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脸颊有些红肿，嘴角微微裂开。
让她想起上辈子，临西还也是这样，因为自己挨打。
岁晚挪动着腿，凑近他一些。
转过头面朝摄像头，“来，我们合个照。”
临西还配合的往前倾了倾身子，刻意露出右脸。
俩人靠得很近，呼吸可闻。
“咔嚓”，岁晚拍了好几张照片。
还是不同表情的。
临西还从头到尾就一个表情，一看就不会拍照。
岁晚撤回位置上坐好，将照片全部选中，发给了临西还。
包括之前拍的两张。
临西还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一保存到相册。
选了被她亲的那张，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怕被发现似的，偷摸看了眼旁边的人。
岁晚正在欣赏照片，无暇顾及他。
临西还松了一口
气，启动车子离开。
“进来吧，”岁晚说，见他犹豫着没动，“临总？”
临西还笑了出来，有点无奈地说，“岁晚，别这么叫我。”
还是乖乖进了岁晚家。
“那要怎么叫你？”岁晚递了双干净的客用拖鞋过去，打趣道：“临金主？”
临西还捂住眼睛，笑得脸疼，接过她手里的拖鞋。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嗯？没想让你做什么啊。”
“那就别这么叫我，我不习惯。”
“没事，多叫几次就习惯了，哈哈哈。”
“岁晚……”
俩人在沙发上坐定，岁晚起身，去冰箱里取了冰袋过来。
“自己拿着，要先冷敷一下，待会儿再擦点药”
“嗯，谢谢。”
“你先坐会儿，我去把空调打开，”拿起遥控器，走过去开空调，“我爸妈他们还没回来，我去洗个澡，你一个人可以吧？”
临西还用冰袋捂着脸，闻言，“嗯”了一声。
等人上楼之后，临西还坐在那里，静静地打量起四周。
这里是岁晚从小长大的地方，处处是生活的痕迹，和人间烟火气。
储物柜上方，摆放了几个相框。
他被吸引着走了过去。
照片多数是合照，不同年龄段的岁晚和父母。
一张张看过去，岁晚像是在他眼中一帧帧成长起来。
嘴角漾开一抹笑，“岁晚，很高兴见到你。”
原本他以为自己没机会了，也许是上天待他不薄。
“我喜欢你，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这句话，是他对二十二岁的岁晚说的。
照片里的岁晚手里捧着一束花，戴着学士帽，微笑着面头镜头。
“咔”，开门声。
临西还起身站好。
正好与刚进门的宋亦安对视上了。
“你是？”
这小伙子哪来的，长得太俊了吧，是小晚的同学吗？
宋亦安连鞋都忘记换，一个劲地盯着对方瞧。
嗯，不错，和小晚挺相配。
短短几秒钟，在宋亦安的构思里，她已经抱上外孙了。
临西还弯下腰，鞠了一躬，“阿姨好。”
“妈，你回来啦？”
岁晚洗完澡下楼了。
身上穿着睡裙，头发包在毛巾里。
那两人的视线，瞬间齐齐投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