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哦，你们遇上的是吧，”临岸舟移了把椅子过来，坐了下来，“西还现在买了车，确实方便许多。”
“不是遇上的，他特意陪我来的。”岁晚故意咬字，重音落在“特意”两个字上。
临岸舟挑了挑眉，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临西还上床了，今天是来跟你摊牌的，”岁晚直接丢了个炸雷出来，“我要和你分手。”
炸得另外俩兄弟脑瓜子嗡嗡的。
说完这话，岁晚用欣赏地目光，看着临岸舟脸上的表情。
由白转红，再转绿。
临岸舟瞥了一眼呆住的临西还，话语冒着绿意，“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气氛凝固。
过了五分钟左右。
临岸舟忍不住暴起，伸手就要拽住临西还的衣领。
“对啊，我就是开玩笑的，”岁晚笑得一脸开心，得意地说，“怎么，不好笑吗？哈哈哈……”
临西还眼都闭上了，准备好迎接亲哥沙包大的拳头。
画面静止了，岁晚特想拿手机拍一张留念。
太好笑了，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临岸舟甩了甩手臂，重新坐回去。
歉意地看一眼亲弟。
“晚晚，这一点都不好笑，”临岸舟余悸未消，颤着声音，“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我的心脏都快吓停了。”
“但，”岁晚收起笑容，语气中不知是狠还是恨，“我要和你分手这句，是真的。”
临岸舟站起身，目光锁住面前的人，“岁晚！我说了，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并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啊。”岁晚悠悠道。
甚至闲适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临岸舟忍住怒意，不解地开口：“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你活儿太烂，这个理由够不够？”
岁晚给他的脑袋上又加了一把火。
临岸舟整个人快烧着了，又怒又羞。
压住嗓音，“你瞎说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就因为什么都没做，”岁晚抬头冲他笑笑，“所以才说你活儿烂啊。”
临岸舟：“你试都没试，怎么能……”
岁晚打断他，“行了，没见我昨晚都恶心吐了吗，”忽而又改口，“其实是我的问题，我接受不了那样的事，不想耽误你。”
“晚晚，我不介意的，我们可以多试几次，也许……”后面的话他没说完，相信岁晚能听懂他的意思。
“好不了怎么办？等着你受不了的时候，到外面偷腥吗？”岁晚平静地说完，冷静到她自己都惊讶。
旁边的临西还听了进去，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亲哥。
他不太相信岁晚说的那些，但又找不到证据佐证。
临岸舟的心情起伏有点大，他觉得今天的岁晚，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临岸舟这辈子，绝对不会出轨！”
岁晚都惊了，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但我会，”岁晚语气凉薄，缓缓道：“我会出轨。”
临岸舟愣住，脑子转不过来了。
“什，什么？”
“听不懂吗？那换个说法，我对你没感觉了，从身到心都没有。”
岁晚这一番番的，就如同钝刀子割肉。
临岸舟整个人都麻了，几乎无法思考。
“说到底，你就是想分手？”
“对，没错。”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临岸舟语气坚决道。
岁晚嗤笑一声，应道：“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说完，扭过头不再看他。
已通知，可不回。
临岸舟这才慌了，伸过手来要牵岁晚的手，“晚晚。”
岁晚余光瞥见，直接把手抽走。
站起身，掸掸衣服上的灰尘，似是作别上辈子的污秽。
直视门外的蓝天。
目不斜视地开口：
“改天，我父母会登门退婚，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临岸舟抓住她的手臂，力气大到挣脱不开。
“临西还。”岁晚轻声喊道。
潜台词：该你出场了。
“哥，这里是书店，影响不好，”临西还看他哥无动于衷，上手直接掰开他的手，“哥，放手吧。”
临岸舟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岸舟，原来你在这啊？”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
临岸舟表情恢复了些，目光投向说话的人，“宛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岁晚豁然转头，直勾勾地望向来人。
罗宛玉！
原来如此，不是什么八年前，而是十一年前。
甚至更早。
岁晚苦笑，早说啊，自己可以成全他们。
罗宛玉面上的表情纠结一瞬，接着风姿款款地走了过来。
“嗯，是有点事，刚好路过这里
看到你，”似乎刚注意到旁边有人，惊呼一声掩住唇，“这是你的朋友们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眼神扫过另外俩人，在岁晚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不算打扰，我们谈得差不多了，你找我什么事？”临岸舟明显不想多谈。
“这位是罗小姐吧？”岁晚上前一步，拾起罗宛玉的手，上下握了握，“我叫岁晚，是临岸舟的，前女友。”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慢，好观察对方的反应。
还真给她看出了点什么。
罗宛玉的眼神，从无感到敌意，继而是高兴。
岁晚松开手，后退一步。
“哦，你好，我是岸舟的，未来女友。”罗宛玉故意学岁晚说话，直接宣战了。
临岸舟紧张地看一眼岁晚，语气责怪：“宛玉，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啊，你们不都分手了，我先来排个队嘛，”罗宛玉夹着嗓子，娇嗔道：“怎么了，排队也不行吗？”
凑近临岸舟，勾住他的手臂，两只手抱得他紧紧的。
临岸舟象征性的挣了一下，公众场合，也不好不给女生面子。
“晚晚，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岁晚双手抱臂，像在看戏。
听到点她的名，忙举手道：“我同意，祝福你们，包子配狗，天长地久！”
扬了扬下巴，“临西还，走了！”
临岸舟抬脚欲追，“晚晚，你等等！”被罗宛玉拉住了。
临西还目送岁晚走出书店，抬手拍了拍亲哥的肩膀，没说一个字。
快步追上岁晚，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瞧。
“看什么？”
“看你到底想干嘛。”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刚刚你不是在场？”
“你真的是想和我哥分手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想气死他。”
“啊哈哈，”岁晚笑弯了腰，惊喜地看向他，“被你看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