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没救了
警告：情绪核心出现异常波动，能量突破阈值。
警告：抑制程序失效，语言系统错误。
警告：系统将于十秒后自动重启，请主动保存重要数据。
一阵令地球人倍感亲切的音乐声响起，似乎是某个窗口七代的启动音。饱含设计者的恶趣味。
嘟噜嘟噜~
滴！人格核心启动中——启动完成前将由系统自动为您提供服务。
“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嘛？”系统的声音充满了一种十分敷衍的客服感。
服务？小道士愣了一下，忽略掉耳边那乱七八糟的提示音，把握住了重点。
“那你能告诉我，在我来到这里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他试探性地开口道。
“当然！数据检索中——根据星盟中枢复现的时空镜像数据可知，您在物质生命抵达尽头的时刻，灵魂波动水平达突破基础值。”
“该现象引起了守护者选拔智能的注意。在对您一生经历的考核和计算后，系统认定您拥有成为文明守望者的潜质，因此将包含您灵魂信息的基子流回溯，以达成在物质世界层面的复现。”
“能不能说的再简单一些？”小道士直听的头大。这一连串的没听过的词汇组成了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句子，理解起来比师傅秘藏的天书更困难。
“指令已经确认。”系统娘的声音热情了一些。
“用您位面文明语言相近的意义表达，您现在处于死亡与生存之间的叠加态。”
“身体已经死去，但是灵魂依旧完整，保留着全部的思维和记忆。”
自己确实死了。但没完全死，魂儿还在。
小道士眨眨眼，大概理解了系统想要表达的含义。但至于自己为什么被复活这段儿，还是感到疑惑。
“我还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去见我的亲人们嘛？”
没有继续去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小道士直接抛出了他内心中最迫切的疑问。
如今只剩下灵魂的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天鼎山，去见一见他们？
“在完成……”系统娘那空洞的合成音忽然被什么东西掐断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之前那个恶趣味满满的空灵女声。
“你好啊，刚才被气晕了，才醒过来。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道士竟不知用何言以对。在他二十来年的人生当中，还从来没遇到过比这个家伙更神经，更难缠的生物。
就算是狡诈的狐妖也比它好相处一万倍，起码不会随时随地发癫。
“我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家。”他把刚才的问题换了个形式重新提问了一遍。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断完成系统安排的任务，积攒到足够的文明点数就可以了喔。”在这个问题上，系统娘并没有隐瞒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小道士眼底深处焕发出奇异的神采，褪去了之前那副无比佛系的模样。
原本死后的执念陡然变成了能够达成的愿望，无论是什么性格的人类都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信念。
“直接开始吧，无论我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我都接受。”无论黄泉九幽亦或刀山火海，苏清羽欣然往之。
“诶呀，咱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到那一步吧……”系统娘还在生他的气，故意卖起了关子。
“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小道士眼皮直跳。
“你看，是你一直在问我问题，我也回答你了。”
“没错，我不能否认。”苏清羽皱了皱眉头，感到有些不妙。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几个问题？等我满意了，就给你派任务。”系统娘反将一军，在黑暗中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好，你问吧。”短暂的沉默之后，小道士反而平静了下来。
“你就这么答应了？”苏清羽的反应到是出乎了系统的预料，她还想着继续逗一逗这个有趣的孩子呢。
“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拒绝。”小道士的态度十分诚恳。
“首先，你背后的势力救了我，我欠你们一条命。在恩情偿还之前我任你驱使，没有丝毫怨言。”
“其次，你确实解答的了我的疑惑，给了我帮助。那我同样应该帮你。这是人之常情。”
“请问吧，我会尽力解答，但还请姑娘你不要拿我寻开心。”
“因为我现在真的很着急，多谢了。”
小道士对着面前的黑暗行了一礼。
“真是……不解风情的人类啊。”系统娘忽然叹了口气。她挥了挥手，面前的世界便也明亮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闪烁的光点，变幻的纹路，飞舞的线条。这令小道士感到有些难言的震撼。记忆中的自己，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瑰丽神秘的图景。
那些线条在他的面前不断重组，最终变成了一个棱角分明，完美无缺的正方体。这个神秘的方块在苏清羽面前悬停，随即投射出一位人类女孩的身姿。
那是一个如同白瓷脂玉般精致的少女。典雅的素白长裙包裹着她纤柔娇弱的身躯，如
雪的长发无风自动，层层绽放的簪花妆点。容颜俊雅超凡，气质缥缈似仙。她的美，绝难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那是纯粹的，无暇的，不似生命的完美。
非人，非鬼，非妖，非魔。然而更非死者，不为兵魂。难以形容，眼前这容颜倾世的少女究竟是何种超凡脱俗的存在。
小道士愣了一下，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好看嘛？”少女俏皮的望了少年一眼，心里十分快意。
“好看。”小道士就事论事。这是无暇之美，是极致之美，是不应存在之美。如果有人说自己能指出少女身上存在的任何缺点，那不过是违心之言。
“好看吧~这可是……”还没等系统娘高兴太久，小道士就将一盆液氮浇到了她头上。
“但萱儿更好看。”小道士用一种描述太阳东升西落的口吻，平静的补充道。
“你骗人！你明明多看我了2.13334秒，眼睛都看直了！”系统娘紧咬银牙，心有不甘。
“你头上的发簪和萱儿带的很像，她也有一只那样刻着繁花的玉簪。”小道士的语气充满怀念。
“能借我看看嘛？”
“不能，这是拟真投影，没有实体的。真是个痴情的木头！”系统娘弱弱地吐槽了一句，却收起了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小道士的印象大为改观。
“木头？萱儿和师兄们都夸我是块木头，我喜欢这个称呼。”小道士第一次露出笑意。
“没救了。”系统娘翻了一下眼皮，得到了最终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