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艰难的决定
帕德尔点了点头。
“月神寝宫事件是你父亲下的神谕。
他在十七年前远征前就曾召见过铂伊司，向他传达了前往月神寝宫的计划，也就是说，这个计划在那时就已经开始了。”
“这怎么可能……”
麒零摇着头，满脸无法置信的神情。
“事实就是如此。
虽然我不知道他对铂伊司说了什么，但真相就是这样。”
看着无法接受的麒零，帕德尔摇了摇头。
麒零看着窗外，目光凝重，厚重的阴云笼罩着他的脸，显得无比低沉。
“帕德尔。”
麒零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能瞒着幽花。
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她那么信任我，我却欺骗她，我……”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帕德尔打断了麒零。
“如果杀死月神真是希瑞波斯的授意，你就是天束幽花的弑母仇人，你觉得她会原谅你么？”
“我无所谓。”
麒零抬起头，坚定的声音响起。
“从认识幽花的那天起，她就一直陪着我，我不能对不起她。
我答应过她要帮她找到凶手，现在既然找到了，哪怕是自己，我也应该告诉她。
那是我欠她的，她要我怎么还都可以。”
“那铂伊司呢？”
帕德尔问道。
“如果天束幽花知道真相，她会把你当成死敌，四神之力不可能聚合在一起，各国的联盟也会因她而瓦解。
到时候，往生的回响将无法控制，你觉得这是他想要的么？”
“靠着欺骗就能让大家站在一起么？”
麒零打断了他。
“来到因德的这段时间里，是铂伊司让我看到了真诚的力量。
他光明坦荡，从不欺骗别人，正因为此，大家才选择站在他的一边，哪怕是下位王爵都能心甘情愿献出生命，和他一起对抗西鲁芙和索迩。
而现在，如果我们靠欺骗让别人帮我们，那和西鲁芙有什么区别？”
麒零看着帕德尔的眼睛，眼神闪动。
“帕德尔，你知道我不会骗人，心里也装不了那么多东西，我不可能一直瞒着幽花，也瞒不住。
所以让我告诉她吧。
我把一切告诉她，不管怎么样，后果我来承担。”
帕德尔没有说话，他看着麒零，思考着。
过了很久，他终于点了点头。
“随你。”
帕德尔说道。
“不过如果你执意要说，也必须等回风津道以后，现在，一定保证风水会面正常进行。”
“好。”
麒零点了点头。
“去换衣服吧，会面马上就要开始了。”
帕德尔说道。
【北之因德帝国-约瑟芬塔城-城里】
城里阴云密布，常年居住于此的人们感知到暴风雪将要来临，都躲在家里，和前一天相比，街上十分冷清。
莲泉在城里走着。
——
“那个袭击我的人，拿着一把奇怪的武器。”
日曦看着自己，微弱的声音轻轻说着。
“什么？”
“半刃巨剑。”
日曦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喷起的熔岩从旁边滚落，仿佛世界毁灭的前兆。
半刃巨剑……
莲泉的眉头紧紧皱起。
所有的消息重合在一起。
阿格蓝、日曦、吉尔伽美什，除了风源以外，所有帝国的巅峰都被同一个人袭击过。
拥有让他们忌惮的力量，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铂伊司。
——
“现在，奥汀大陆上的十二枚黄金瞳孔已经全部觉醒，如果它们植入完美容器，魔灵就会重临于世，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世界毁灭，包括我和你。”
吉尔伽美什抬起头，眼里带着深沉的光芒。
“鬼山莲泉。”
他看着自己，冰冷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如果他真的已经变成了复活魔灵的容器，你会下决心杀了他么？”
——
远方传来一阵钟鸣。
莲泉抬起头，看着那座城堡，城堡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
她攥了攥拳。
【北之因德帝国-约瑟芬塔城-议事大厅】
走廊两边站着全身裹满铠甲的骑士，显得十分庄严，不少穿着袍子男子在走廊间来往穿行。
麒零快步走着，来的路上他就发现，和前一天相比，城里突然多了许多陌生人，他们虽然没有穿着盔甲，但挺拔的身材可以显示出身份绝不平常。
他们看着自己，眼神里透着冰冷的警惕，一阵风卷起来人的衣摆，麒零注意到，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银色的刀鞘。
果然是冰帝的侍卫。
麒零暗中感叹，会面还没开始，他就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
他继续向前，来到一扇门前，这里边是礼服的换衣室，两个侍卫站在门前，检查着进入者的身份。
麒零径直朝门里走去。
“等一下。”
侍卫挥手拦住了他。
“我是麒零。”
麒零轻声说道。
“风之子？”
侍卫皱了下眉。
“你不是刚进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
麒零有些不解。
“是，刚才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他刚才就在这里。”
“可我……”
“抱歉，我们现在不能确定你的身份，如果你想进去，就去那边把风语之印拿来。”
侍卫看着麒零，一字一顿地说道。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间回响。
麒零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没有印记，就无法换上礼服，无法参加会面。
想着，麒零有些焦急，他已经可以听到参会者的脚步声，会面很快就要开始了。
幸好，来之前帕德尔也告诉过自己，风语之印保管在风语使者们的房间里，而前边就是他所说的地方。
麒零推开大门，屋子里，几个侍卫站在那里。
“你们……是风语使者么？”
麒零皱了下眉。
“你走错了。”
为首的侍卫摇了摇头。
“不久前我们接到了命令，调换了屋子，你可以去问问那边……哎你……”
没等侍卫说完，麒零已经呼地一闪，消失在屋外。
他快步走着，神情越发焦急起来。
他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会面，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调整了屋子。
紧促的钟鸣响了起来，那是会面开始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