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弑神的凶手
她啼哭着，黑色的回路从身体里蔓延出来。
【北之因德帝国-约瑟芬塔城-城内旅店】
砰。
书重重掉在地上。
幽花的手剧烈颤抖着，瞳孔不停抖动。
“是他……”
她紧紧咬着牙，发出低沉扭曲的声音。
“是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格兰仕已经站在面前，他看着满目怨毒的幽花，眼里充满无尽的悲叹。
“是他杀了我的母亲！！！——”
幽花咆哮着，泪水像溃堤的水般涌动。
她终于明白，一直以来，铂伊司身上那种阴森的感觉来自哪里。
原来就在十六年前他们就见过，而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多年积攒的怨恨涌上心头，幽花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现在你明白了么，十六年前，铂伊司带领风爵闯入了月神寝宫。
他，他的使徒帕德尔，风神希瑞波斯，还有整个因德的最高巅峰，他们一起策划了那次谋杀，你一直相信的人都是你的弑亲仇人。”
嗡！
失控的弓弦飞射而出，没入墙里！
“我杀了他们！”
幽花的眼里喷出愤怒的火焰，她表情狰狞，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所有的风源人，我要让你们为我母亲陪葬！”
愤怒的吼声在屋子里回响，她冲出门外，消失在远方。
走廊里安静无比，黑暗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
侍女躲在这里，她看着屋里的一切，脸色苍白。
她快速地站起身，准备朝屋外跑去，但刚站起来就定住了。
她晃了晃，无力倒在地上，她的背上插着一把弯曲的剑，鲜血浸湿白色的袍子，染红木制的地板。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身后，他看着侍女的尸体，眼神冰冷。
“多亏你，不然又多了不少麻烦啊。”
格兰仕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走过来，拍了拍男人的肩。
“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冒失。”
东赫冷声说道。
“怕什么，不是有你嘛，不管我犯了什么错误，你都会帮我救回来的。”
格兰仕微笑着看着东赫，就像多年前雾隐绿岛时一样。
“走吧。”
东赫冷冷哼了一声，他转过身，看了眼空荡的房间，和格兰仕一起消失在旅店门外。
【北之因德帝国-约瑟芬塔城-城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怀疑，是他？”
莲泉看着远方，眉头紧锁。
“可之前情报一直都说，他和西鲁芙是对立的。”
“和西鲁芙对立，就一定是善类么？”
吉尔伽美什摇了摇头，从他的表情里，莲泉看到一种深深的忧虑。
“这些年来，奥汀大陆上发生了很多事，可以确定，有人在秘密收集黄金瞳孔和邪恶回路。
多年来，只有铂伊司一直隐居在风津道，行踪神秘，只有他有这个时间。”
“可光凭这些，还不能证明是他。”
“的确，光凭一把魂器说明不了什么，但除了这个，还有一个情报。”
吉尔伽美什抬起头。
“亚斯蓝的月神，也就是天束幽花的母亲，是铂伊司杀死的。”
“幽花的母亲？你是说……”
莲泉抬起头，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对。”
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
“十六年前，铂伊司趁着月神产下女儿，魂力衰减，冲进了月神寝宫，当着刚出生的天束幽花的面杀死了月神。”
“杀死月神……”
莲泉轻声重复着，但恩泽驿站里索迩的话又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她看着吉尔伽美什，有些不敢置信。
“可铂伊司是风神的人，他为什么会杀死月神？”
“因为那本来就是风神的旨意。”
吉尔伽美什脸色冰冷。
“有一点你可能想错了。
四位上古神明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正义，他们也和常人一样有自己的私欲。
早在很久以前他们的心中就萌生了私念，渐渐地，私欲产生仇恨，他们相互敌对，明争暗斗。
千年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的仇恨越来越强，最终在十七年前，风神希瑞波斯为了自己的仇恨，决心杀死月神，而那个计划的执行人就是铂伊司。”
吉尔伽美什说着，叹了口气，仿佛感慨命运的讽刺。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水禁言录》。”
吉尔伽美什抬起头。
“白银祭司藏在心脏的秘密档案里，有关于上古神明的记载，我相信风源一侧的档案里，也会有。”
吉尔伽美什说着。
“所以现在可以肯定，铂伊司和西鲁芙一样，都想把风之子据为己有，而他用的是一种更阴暗的手段，欺骗一众风爵为他所用。
我甚至怀疑，他很可能已经背叛了风神希瑞波斯。
这些年来，他作为半完美容器的灵魂一直存在，或者说，他早就已经被白银祭司附体，成为了他们的傀儡。
而他在暗中所做的‘那个计划’，就是借麒零之手，复活魔灵。”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仿佛严肃的钟鸣。
“可是铂伊司已经死了。”
“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一定死了呢？”
吉尔伽美什问道。
“你是说，他假死？”
“嗯。”
看着皱起眉头的莲泉，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
“他现在，就在风津道。”
【北之因德帝国-约瑟芬塔城-议事大厅】
“怎么了？”
帕德尔皱了皱眉。
“我还是想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麒零看着帕德尔，眼神坚定。
“为什么铂伊司要杀死幽花的母亲？”
帕德尔眯了眯眼，从麒零的眼中看到坚决。
“我不知道。”
帕德尔摇了摇头。
“十六年前，我确实和铂伊司前往过亚斯蓝的雷恩海域，但在离月神寝宫很远的海上就停了下来。
当时铂伊司让我等在那里，独自前往了寝宫，那天海浪极大，宫殿里的大量异常魂力无法感知，连盗声和借影都无法使用。
所以对于寝宫里发生的事，我无法给你更多的情报。”
帕德尔说着，抬起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下达西行命令的不是西鲁芙，而是风神。”
“我父亲？”
“没错。”
帕德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