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何以立足

听到万姨娘这般说，江静哉叹了口气，道：“她在那个家里的时候，是长女，她娘又是那么个柔弱性子，有些撑不大起来，她有些难缠，也是有的。”

万姨娘道：“又岂是难缠两个字，可以说尽的。不过，你那个丫头，那股子坚忍性子，倒也着实是让我佩服。她要和我学些功夫，你是不知道，她暗地里使的那些劲，那真是没有一日些懈怠的。”

江静哉却是有些不大高兴地道：“她学这些做什么，你又教她这些做什么？”

万姨娘哂笑一声，反问道：“我不过就是一个跑江湖的戏子，我不教她这些，又还能教她什么呢？那些大家闺秀的待人接物，还是后宅里的阴私算计。”

江静哉叹了口气，道：“阿红，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学了这些，又有什么用么？难不成，真让她和你闯江湖去么？”

万姨娘笑道：“我现在这个情形，却也闯不了了，至于她，每日里受着你那嫡出的大小姐那么磋磨着，没有那点功夫傍身，又怎么能撑到现在呢？你临走时，让我护着她们姐妹一些，我却也没有想到，到最后会闹到这个样子。”

江静哉有些赧颜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是看不真起我的，两房太太，我都没有护住，到现在，我也觉得，我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过没有本事，护不得她们的周全。”

万姨娘笑道：“静哉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的根子，还是在你的身上？”

江静哉有些烦恶地道：“我知道，根子自然是在我身上，阿红，你现在也不用说了，我自然是想法子尽力进弥补她们的。”

万姨娘道：“人都已经没了，你还能弥补她们什么，她们各自的闺女，现在闹得跟乌眼鸡似的……”

江静哉道：“紫菱她说了，当时，她也不知道漪兰是她的姐妹，才有了那么些事。自打她知道了漪兰是她的妹子，她便再也没有磋磨过漪兰。”

万姨娘哂笑一声，道：“这话，也就你信。”

江静哉反问道：“怎么，你觉得这话不可信么？她一向最是天真烂漫的。”

万姨娘笑道：“你那个大小姐，天真烂漫是真，在长辈面前，惯会讨得欢心，也是真。”

江静哉道：“所以，在漪兰出城之前，其实，她一直磋磨着漪兰，是么？”

万姨娘苦笑一声，道：“其实，这个事，也轮不到我说，你回头，径直去问漪兰就是了，你拿出你江家老爷的款来，我还不信，她就一准不肯回来了。”

江静哉道：“回再说吧，她这个性子，我还真有些吃不准。”

当晚，江静哉命人将翠红居里收拾停当，自己，便在翠红居里住了下来。

却说漪兰，自在母亲坟前，遇到自己父亲之后，之后的几日，便一直呆在屋里，再也不成出来过。

看着一直闷闷不乐的漪兰，丫头们是劝也不知该如何去劝，只得命厨房变着花样地给漪兰做着吃食，还不敢动用荤腥。

这一日，漪兰依旧是坐在窗前，静静地思索着过往还有将来。

小丫头进来道：“姑娘，城里传来信了。”

漪兰眼皮也不抬地道：“管他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