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秋去冬来

青姨娘道：“好啊，不过，究竟有多少人，要给多少，我现在也没个章程，不如兰姑娘你帮着出个章程。”

漪兰冷笑一声，道：“你在这府里，这么多年，又是从底下上来的，你都不知道，难道我这才来的，会知道么？”

青姨娘的面上，到底露出不悦来。

漪兰只当没有看到，拿火签子，从火炉里扒拉出个芋头来，也不让青姨娘，便自故自地剥了皮，吃了。

青姨娘也不以为意，只坐在一旁，道：“你们太太这一觉这样长？”

漪兰将一双手，伸在火炉上面烤着火道：“您隔两日就过来一趟，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打一进冬天，就是这个样子。”

青姨娘笑道：“太医来的时候，你想着问一问。别总这么着，要光是大人，倒也还罢了。可是说到底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漪兰道：“也何尝没问过，太医们，还有家里有了年纪的婶子大娘们，要么说是水土不服，要么说是孩子太吸精力。还能怎么办呢。”

青姨娘微微皱眉道：“唉，说到这里，我倒要劝你一句，当初吴太太，在菱小姐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当时，也是这么着犯困，到后来，那个孩子到底没有保住，如今，太太又是这个样儿，况且，一样的是头胎，兰姑娘，你别不当一回事，再有太医来的时候，一定请他们再三给诊断一二。”

漪兰叹了口气，道：“您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问了，他们同我说的话，又都一样，你叫我现在该怎么样呢？不过，好在，还有一个来月，也就到日子，等到了日子，就什么也不怕了。”

青姨娘道：“兰姑娘，可不能这么想啊，如今正在八个月口上，这七活八不活的，真有个闪失，又该怎么样呢。”

漪兰道：“那么多稳婆嫂子，也都没说什么的，太医也没说什么。不过，我倒是有点想头，只是，我一个小丫头，也不敢乱说。”

青姨娘笑盈盈地道：“这是怎么说呢，你们太太这么疼你，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便是不好意思同她说，你先和我说了，我慢慢再同她说，也是一样的。”

漪兰抿了抿嘴，缓了一口气，道：“我有的时候，在想，是不是腹中的胎儿太大了，就像一个人太胖了，有的时候行动不便，一点点减些饮食，就能瘦下来了。”

青姨娘笑道：“可说是个傻丫头了，你这个样儿想，我问你，那腹中胎儿，已然养得过大了，现在要是不给足够的养分，他可是先吸收你们太太身上的养分，你要是减了你们太太的饮食，到那时，等这孩儿瓜熟蒂落的时候，你们太太也就，也就……算了，这样的话，我不能说。”

漪兰道：“我都知道了，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儿，我实在是有些害怕。”

青姨娘拿手试了试桌上的那碗参汤，道：“呦，汤凉了，我拿回去热一热。”

漪兰道：“这屋里就是火炉子，您又拿哪里去。再说了，那边还有温盅呢。”

说着，从架上取下温盅，往夹层里灌了热水，又把参汤倒进里面的小杯里。

青姨娘笑道：“倒是我疏忽了，我那里也有这个的，就没想着拿来。白白地放凉了。”

漪兰笑道：“您现在这个样儿，凡事想着我们，我们就都很知足了，哪还挑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