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祖孙对话

老太太冷笑一声，道：“不管是丫头跪主人，还是孙女跪祖母，我让你跪，你都得跪。你又问什么呢？你还敢不跪么？”

漪兰轻轻一笑，只道：“自然是要问清楚的。若是丫头跪主人，做奴婢的，自然不敢顶嘴，老实地跪下，就是了。若是孙女跪祖母，总是要向祖母撒娇卖乖的。”

老太太看漪兰这般不卑不亢，一时来了兴致，问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撒娇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漪兰笑道：“便是没什么用，我也要试一试，看看老太太有多恨我。”说罢，一脸真切地望着那个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的祖母。

老太太不冷不热地道：“我没有恨你。”

漪兰有些不解地道：“您没有恨我，那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

老太太靠在靠垫上，意味深长地道：“因为，你生错了地方，我只能这样对你。”

漪兰听了，心中多少有些不服地道：“生错了地方，我也是爹的女儿，怎么能说是生错了地方呢？我虽在京中时日不多，可也知道，富贵人家待庶出女儿，有当半个婢女使唤的，可也有同嫡出大小姐一样照顾的。似我这般，真贬做奴婢的，怕是没有吧。”

老太太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所做的不妥，只道：“别人家暗底里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么？况且，别人家，也没有未婚先孕的主母。我如今，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保全江家、黄家两家的颜面。你一个小丫头，又懂什么？”

漪兰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笑吟吟地问江老太太道：“老太太，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同大小姐说，怕说得多了，她会想得多了。不过，您现在是这一家里主事的人，我愿意同您说。”

“难为你还看得出这个，说罢。”说着，老太太伸了个懒腰。

漪兰正色道：“这一回，在吴家，我看到了一个人。”

老太太亦是正色道：“什么人？”她的心中，也有些好奇，眼前这个丫头，在人家的后院里，能见到些什么，值得同她说的。

漪兰看老太太对自己所说的话，起了好奇之心，便笑道：“那人，是哪家的小姐，我也不知道，黑夜之中，我与她偶遇，却没有看清她的面容，我与她，也没有互通姓名。所以说，其实，我并不知道她是谁。”

老太太的心中，有些怀疑漪兰在戏耍她。

老太太的脸也越发地冷了，只生硬地问道：“你要说什么？”

漪兰却是不卑不亢地道：“吴家老夫人寿日之后，将几家小姐留在园里。我当晚肚子有些疼，怕在屋里解决，冲撞了大小姐。就出去了。谁想，我却遇到一个要上吊的女子，救了下来。”

老太太哂笑一声，道：“这是你扯谎了吧，人家老太太的寿日，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忍耐，怎么能在人家的园子里寻短呢？”

漪兰依旧正色道：“如今，这件事，我也没有个对证，您若不信，也就罢了。只是，我若安心扯谎，自然是做些假证来哄您的。”

老太太笑道：“你继续说，我倒要听一听，你还能胡诌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