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又是争执

老太太含笑道：“哪里，叫你过来，自然是有事的。不过，你既然提到王妃的冠服了，那咱们就说说这身衣裳首饰。你靠近些，看一看，这云锦织就的衣裳，点翠的头冠，有多美，你想不想，也来这么一身？”

漪兰轻笑一声，道：“老太太，您可是老糊涂了，这王妃的冠带，都有朝廷体制的，我一个小丫头，怎么能随便穿带呢？这个，弄出去，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啊。”

老太太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明礼，我既然问你，自然是有法子的，不过，那双搏鬓，怕是不能够了，要减上一对儿。”

漪兰心知肚明，少的那一对儿搏鬓，就是意味着，是王妃与王侧妃之间的差别。

漪兰也不接老太太的话，只笑道：“这衣裳，真是好看，不过，老太太您说的那个叫什么搏鬓的，是什么，我一个小门小户来的丫头，可是听不懂的。”

老太太笑道：“你这丫头，也是同我面前说谎。这些东西，你最是知道了，你那心里，怕不是比我和菱丫头加一起，都清楚这些朝廷仪制。”

漪兰道：“我知道不知道的，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我还是个丫头。”

老太太道：“兰儿，我知道，你心里恨着我们，之前，咱们这些事，闹得这么僵，也不怨你，是祖母老了，祖母知道，你最是看重江家的名誉的，不然的话，之前闹得那个样子，你明明有机会，向你舅舅寻助，可是，你也不曾开口过，你是个好姑娘，如今，也是该为了江家的事，出头了。”

漪兰低着头，只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做出一副不以为意、且又好整以暇的模样，道：“这话说的，我一个小丫头，能出什么头啊，老太太您说笑了。”

一直不曾说话的紫菱，却是开口道：“漪兰，你是在我同祖母面前装糊涂么？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今儿回来，是做什么的。”

漪兰看也不看江紫菱，依旧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道：“是么，那我猜上一猜，我一来，老太太就说，要给我弄一副侧妃的冠带，这里面，为了什么，我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我也不说出来，毕竟，老太太都说了，我是最重江家名誉的了。说出来不好听的话，我也就不会说。当初，大小姐出阁前一日，我曾见过小南一面，小南对我说，跟着大小姐过去，她就是侧妃了。我想着，这些人当中，大小姐最看重的便是小南，我总是在小南的后面的，如今，又想着赏我一副侧妃的冠带，想来，小南已经做上这个侧妃了。”

紫菱听了，那张抹粉涂抹得极白的一张脸，也渗出红润来。

漪兰笑道：“怎么今儿没带着侧妃过来，我让我们这些小丫头子，一同拜见呢？”

紫菱站起身来，道：“江漪兰，我实话同你说了，你那妹子，人家王府看不上，不肯收。”

漪兰冷笑一声，亦站起身来，直视着紫菱，道：“王妃，他们是看不上小南，还是看不上你这个侧妃啊？您倒是同我这里说清楚了。”

紫菱骄傲地扬着头，道：“我问你，梁王侧妃，你肯不肯做？做了，你才有本事，却护着小南。”

漪兰道：“做不做，是我说得算的？还是你说得算的？王妃，我知道，您在王府过得也并不那么顺遂，您倘若过得顺一点，有一点法子，您也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吧。我知道，您同老太太一样，都觉得，我之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得护着江家，到现在，自然还是会护着的了。”

老太太柔声道：“怎么，你不愿意么？”

漪兰苦笑一声，道：“我自然不愿意了。当日，我护着江家，是因为江家有我想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