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叙旧公案

万姨娘点了点头。

漪兰笑道：“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应该找您多要些银子，直接带着小南离开江家，省得后来，不死不活的。”

说到这里，漪兰又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还真该离开，我要是早早地离开了，我娘也不会早产。”

万姨娘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有你娘早产了，你的小弟才能活过来？如果，再多撑些日子，你娘腹中的胎儿，会越来越大，那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江漪兰笑道：“话虽如此说，可是，我这心里，还是过不去，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我娘才会早死，其实，您说的话，老太太当时，是同我说过的。”

万姨娘微微皱眉，道：“你说什么？”

江漪兰道：“在我临出城的头一日，青姨娘便已经死了，您知道么？”

万姨娘点了点头，道：“当然，我是知道的。”

江漪兰道：“那个时候，我已经对我娘的死起了疑心，觉得，不应该是因为我，说起来，也是因为我胆怯，我不想就这么着，让自己背负着害母的骂名，况且，我本就有些不解，青姨娘为什么要对我娘那么的‘好’，要说，如果前头的吴氏夫人待她不好的话，她见到了我娘，就扑了过来，也不算什么。可是，我曾听您说过，她当初，待吴氏夫人是极忠诚的。府里面，打老太太算起，多少人都觉得，吴夫人是因为知道了我娘，才气死过去的。她做为吴氏的贴身丫鬟，没有理由不恨我娘的。只是，我娘还活着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她可能只是单纯的想依附我娘，毕竟，姨娘讨好太太，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万姨娘，您别觉得我的话不好听，这姨娘，在太太面前，说到底，是矮着一些的。”

万姨娘轻轻一笑，道：“这也不算什么不好听的，既然做了这个，便什么不好听的话，也听过了。姨娘我，这辈子，挨过的骂，比听到台下叫的好，都多。我可不在乎这一句两句的。”

漪兰笑道：“您不在意，就好。我在府里的那一个月，渐渐对青姨娘起了疑心，她的事，做得太蹊跷了。我白天，在堂屋里守着，到了夜里，丫鬟们都睡了，我也就偷偷地翻墙，青霓苑上面去。我一直想听一听，听听里面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露出来。直到，我就要离开江家的前一天，正是我娘的五七，我隔着窗子，听到青姨娘，在烧纸，口里还念念有词，说是给前头的吴氏夫人报了仇了。我当时，就想进去问一问是怎么一回事。我是，又想着，还是听全了才好。原来，她跟了我爹，也只为等到我娘进门之后，好有机会，为吴氏夫人报仇。”

万姨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漪兰继续道：“我听她说完了这些，就回去了。我想着，到了第二天，再当面问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可以，我会亲手为我娘报仇。”

万姨娘点了点头道：“你这话说的，我信。这是你江漪兰做的事。可是，你说她害死了你娘，你却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什么也没用，真打到当官，你是要给青姨娘抵偿况命的。”

江漪兰嘻嘻笑道：“姨娘，我要说，我到第二天，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您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