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叙旧公案

江漪兰苦笑一声，道：“我都知道，她疼我，可是，我的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姨娘，能不能叫车夫调头，我还想回城外。”

万姨娘笑道：“都待了小半年了，时间也不少了，你还真想守上三年。”

江漪兰道：“守着吧，我不守着，我也不知道，我还该干点什么。”

万姨娘苦笑一声，道：“你完全可以像一个真正的大小姐一样，每天写写字，弹弹琴，绣绣花，字不用成篇，曲不用成段，绣不用成幅。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江漪兰道：“可是，我做不了真正的大小姐，要是写字，我没有自己的字体了，我只能仿着江紫菱的字，去涂抹下去。我也不会弹琴。缝衣裳、钉带子，我却还行，但是绣花，我却是绣不了了。”

万姨娘道：“字体，可以再练，琴，你想学，我可以教你，绣花，你不是笨人，我相信你，即便学不成绣娘那般，在闺中，也是够用的了。”

漪兰笑道：“可是，我却不想这样过日子，我的日子，太含糊了，我想活得明白一点。”

万姨娘笑道：“你这话说的，你倒是还要有多明白？我问你，你到现在为止，你还有什么事不明白，这家里上上下下，哪一件事，是你不明白的。”

江漪兰道：“我不明白的事多了，有很多事，姨娘你是知道原委的，可是您不愿意告诉我。”

万姨娘道：“你是说，我为什么会帮你。”

江漪兰叹了口气，道：“这是一，还有方才，我向您问的话，您也不曾告诉我。”

万姨娘道：“那个其一，我能同你说，是因为你爹，我虽没有同你明说，可是，头一日起，你就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江漪兰叹道：“我恍惚间，是有这么个感觉，却不敢认准。”

万姨娘道：“你爹临走时，曾来找我，他说，紫菱的性子不好，你又是有主意的，到了一处，定然是会有些争执的。紫菱有老太太护着，不会吃亏，倒是你，老太太本就与你没有什么感情，自然是不会照顾你的。一但与紫菱有了争执，挨打受罚的，一准是你。让我暗中给你们调停一些，帮衬你一二。我是，那个时候，我同你爹，都没有想到，老太太会直接，把你给压派成丫头，如果不暗中给你点本事，你怕是根本撑不下去。况且，当时的那个状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于你是最好，没办法，我便只有顺着你的意思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江漪兰道：“所以，当时是只要没有悖逆人伦法度，您便什么事都能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