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毒娘

翟月明疑惑道：“你不问我，我是怎么成为羽昭的？”

凤玉纶顺她的意，道：“那你是如何变成羽昭的？”

翟月明道：“我不知道。”

凤玉纶道：“许是你命大，赶上那位天师行那借尸还魂之术。”

翟月明道：“天师，你不就是？”

南都有一族，名为神巫。凡族内之人皆通晓五行八卦、天星算命之术，江湖人、百姓对此实为信奉。凡族内之人皆尊称“天师”。

凤玉纶的娘亲是神巫族人，所以凤玉纶自小就被送到了神巫族修习，二十岁方归至国都。

朝中之人，害怕、畏惧凤玉纶的称他为“凤将军”；有求于他想算算自己命数的人，也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天师”。凤玉纶自打二十岁起，从未算错过一事。

凤玉纶道：“我不过是个半吊子。”

翟月明眸色渐深，道：“真的有人会行借尸还魂之术么？”

凤玉纶安慰道：“不会，我从未见过能行借尸还魂之术的人，便是我师父，也不能。”

翟月明道：“那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凤玉纶道：“你别想太多，人能活着，总是好的。”

翟月明道：“也是。玉纶，你找些人，盯着尤廷梁。我身边的人，除了罗九恒，我尚不确定是否可用。”

凤玉纶嗅出几分不寻常的气息，道：“为何？”

翟月明笃定道：“那群想置我于死地的黑衣人，跟他有关系。”

凤玉纶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翟月明道：“今日在大牢里，那个被处死的男子。我认为，他就是个替死鬼。尤廷梁一定知道些跟黑衣人有关的，当然，他跟黑衣人不是一伙的，这也是为什么黑衣人一定要等我出寨子再杀我。我之所以帮他脱罪，也是为了...”

凤玉纶接道：“引蛇出洞。他若是死了，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翟月明道：“不错。”

凤玉纶道：“睡吧，明天我便派人盯着他。”

翟月明揪起心，道：“玺儿他，如何了？”

凤玉纶沉了下，道：“你放心，他很好。”

翟月明道：“那就好。”

天光将明，几人走走停停，没多久就寻到了一处坟墓。

小毒娘看见墓碑上的字，她跪在墓碑，泪溢出眼角：“娘...”

凤玉纶道：“把这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好。”

小苏让人除去墓周围的杂草，又摆上一些祭奠之物。

翟月明和凤玉纶手拿酒杯，她道：“你也算是我身边的一号人物了，竟然死在了这种小地方，孝孝就交给我吧。毒娘，我们来日，泉下相会。”

翟月明想一饮而尽，凤玉纶抬手拦住，她道：“我知道对伤口不好，就这一杯。”他这才作罢。

翟月明走到小毒娘面前，道：“孝孝，听姑姑说。其实，你一直长不大不是病，是你遗传了你祖母。你娘有多恨你爹一家人，你是清楚的。她误中了自己的毒药，死了。”

小毒娘扑到她怀中，道：“姑姑...”

翟月明道：“跟姑姑回国都，好不好？”

小毒娘道：“好。”

此事结束后，几人紧赶慢赶，在天黑前回到了水都。

羽敏官和李益站在都门前，四顾仰望。

李益道：“他们来了。”

翟月明先下马车，羽敏官道：“昭儿，你这孩子是怎地回事？一声不吭又走了快两天，要不是凤将军派个人来传话，爹要为你担心死了。”

翟月明道：“事出突然，女儿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羽敏官听着女儿撒娇声，再也说不出斥责之言了。

凤玉纶一下马车，众人便作揖行礼道：“凤将军。”

李益十分熟络，上前谄媚道：“早些便听闻凤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实属有幸。”

凤玉纶道：“李大人，都不必多礼。”

羽敏官道：“你看，我这小女儿，真是麻烦凤将军了。”

凤玉纶道：“无碍，机缘巧合罢了。”他又道：“我还有旁的事，告辞。”

李益跟羽敏官道一声失陪，便追着凤玉纶而去。

羽敏官道：“我们也走。”他边走着，边无奈道：“自打你失忆后，真是一天比一天不老实。你说有一天，爹要是走了，你该如何是好？”

翟月明道：“您别说这话。”

羽敏官道：“是该为你好好选个夫婿了。”

翟月明一愣，怎又扯上夫婿的事，天下的老父亲都是这般模样么？

这事完了，翟月明就认认真真养起伤来，只是身边多了个小毒娘。这般，足足又过了快四天。尤廷梁被查实后，也放了出来。

一日，翟月明正在和小毒娘插科打诨，将她逗了好一通。

罗九恒从外面走来，他贴在翟月明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小姐，凤将军要见你一面，未时在兴兴茶楼二楼，北三间。”

看来是尤廷梁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