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进宫(上)
一行六个鱼贯而下,大胡子打着手电带头。
越往下走,酒香远远的盖过了腥臭味,‘贼鼠’越兴奋。魏司斗也知道了这货是冲着酒才非要下来的。
实木的楼梯年久失修,走在上面发出吱吱声。六束手电交错,把下面大体的情况看清。这个地窖在地下约六米深,面积不算大,约莫二十个平方。四周及中间全是实木酒架,原本应该是放满了珍藏的好酒,可惜现在全部碎在了地上。
“小心脚下玻璃。这里出现过尸族,说不定玻璃碎片上沾上了尸族的血肉。”大胡子教官叮嘱道。
大家小心踢开玻璃碎片往前走。大胡子教官冲着里面叫道:“彼得,你们在吗?”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五个孩子不可能还活着的。大胡子教官又道:“大家分头找,小心些。”
中间立着一排木架,六人分成两拔。魏司斗和‘贼鼠’从右边往里找去。刚走不远,光线下出现一滩血,还有爬痕。他们把手电往前移去,看到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贼鼠’走上前查看一下,人早就死了,他让另一人对着尸体的脑袋补了两刀。不一会,听到隔壁开了两枪。看来五个孩子全部死了。
走到最里面时,抬眼一看,‘贼鼠’发出一声轻呼,兴奋的手舞足蹈叫道:“哇,美死我了,美死我了,无论如何我得把这些全部搬回去。教官,说好了,这是我发现的,所有权归我。”
只见墙根下码着三排近二十只橡木桶,有几只橡木桶跌落在地上,应该是从最上面滚下来的,已跌散。橡木桶里装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
‘贼鼠’拍着酒桶惊喜到声音打颤道:“阿斗,哥哥我发了。阿斗,哥哥我有酒喝了。阿斗啊,哥哥要美死了。哈哈,阿斗,今晚不醉不休······”
大胡子教官也很兴奋,酒,无论是和平还是末世都是好东西。现在没有傻子去酿新酒,所以如今世上的酒是喝一杯少一杯。他让人往外搬桶,橡木桶不大,约莫六十升左右,一个人完全搬得走。
魏司斗没有参于搬酒桶,而是环顾四周,一脸的疑惑。
大胡子教官同样用手电四下寻找,来到魏司斗身边道:“魏司斗,你们刚才看到几具尸体?”
“两具。”魏司斗环视四周回答道。下面有五个孩子,现在只有四具尸,还有一个孩子呢?酒窖不大,走了两圈也没有发现最后一个孩子。魏司斗敲敲了四周的酒架,木架是贴墙而立,是实木的所以特别的重,不是一个孩子能搬动的。
大胡子教官和魏司斗两人疑惑不解,想了想自我安慰道,“或许他已经出去了。”
第一批搬酒上去的人又下来搬第二批。魏司斗沿着两边的酒架瞅了瞅,瞧了瞧。忽然光线落到酒架的最底层有一个黑色影子,他蹲下身看去,在一堆玻璃碎片里有一瓶完整的葡萄酒。他伸手捡起来,这可能是整个酒窖里唯一一只瓶装没碎的酒了。他借着手电光线看着瓶身上标签,忽感背后一阵恶寒,他本能的举起酒瓶档了一下。
咯吱,一道利器划破瓶身。借着其它人手电光亮看到一只尸人从墙根的橡木桶后面钻了出来。魏司斗立刻拔出军刺一边叫道,“小心,这里还有尸人。”他的声音未落,听到两声惊呼,接着枪声响起。
魏司斗挥手把军刺刺向尸人的胸口,逼得它后退两步靠到橡木桶上,举起手里的酒瓶就要砸下去。
“别砸阿斗,交给我。”‘贼鼠’急匆匆的赶过来,挥刀跳起来削了尸人的脑袋。他一把夺过魏司斗手里的红酒,喜得结结巴巴道:“好东西,好东西,阿斗,你用这么好的东西去砸一颗烂尸头,你这是暴胗天物啊。”
魏司斗懒得理他,看向其它人。刚才除了尸人外还有两只尸猫从橡木桶后面跃出来,咬伤两个人的脖颈。尸猫已死,但是,被咬的两人······
大胡子看了一眼还有十几只橡木桶,沉痛道,“大家全部出去。”
回去的路上,魏司斗想了很多,最后想不明白最后一个孩子哪去了!
‘贼鼠’猜测道,“那个孩子或许在那些尸人的肚子里。你没发现,有几个尸人比其它尸人的肚子大么!”
经他这么一提,魏司斗还真想起来了刚开始杀的几个尸人胖一些。只是,就算血肉被吃了,那头和骨头呢?
“喂,阿斗,你是不是又长高了?”‘贼鼠’莫名奇妙问了一句。
“一米七八,怎么了?”魏司斗不解的问。
“阿呸,真的又长高了。你说吧,在缺衣少食的末世里,你还能长这么高,这是哪个宇宙的道理啊!”‘贼鼠’愤愤不平道的追加一句,“难怪你杀起那些高个子尸人一点也不费力!我讨厌高个子,你不准再长了,再长我也讨厌你。”说完猛的一顿,双眼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魏司斗好一会来了一句:“你若再高一些,我俩就有最萌身高差!”
“最萌身高差是什么?”魏司斗随口问了一句。‘贼鼠’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后来酒窖连同上面尸族的残肢断体全被烧了。搬出来的红酒也不归‘贼鼠’,归了仓库。从那以后,‘贼鼠’念念不忘的就是魏司斗手里的这一瓶红酒,每天都会念叨几次,而今天又是······
魏司斗从记忆中回过神,后悔得他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朵,这酒本就是给人喝的,他当初为什么坚持留着!为什么......
魏司斗拿着红酒径直来到钢棺前,看着已经无法再呼吸,不会再唠叨的‘贼鼠’心疼,生生的疼。他伸手欲开棺。大胡子教官立刻阻止道,“魏司斗,不可以。”
“他爱这酒,生前不能喝。现在必须给他喝了······”魏司斗挺直腰身,音容坚决,漆黑的眼睛里含有深不见底的风暴。此时,不管谁阻拦,这场风暴就把把谁给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