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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⑦①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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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星潼正纵马狂奔。

从陈元基同意顾栾胜出却没有立刻表情要释放她开始,她就觉出事情不对劲了。

门被从外面锁上,里面打不开。她探出脑袋往窗外看,三楼,二楼外面有翘起来的屋檐,可以用做落地缓冲。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时不时就会胆大冲动一次。

姚星潼踩着椅子翻过窗户,屁股着地落到二楼屋檐,再往下落上树枝,一晃身荡了下来。

她知道顾栾会怎么做。

他会找人带她走,护她周全。明明说好两人是一起的,他哄着她,骗着她,真遇到事儿时还是把她往外推。

姚星潼问店家借了一匹马,刚刚落上马背,就听得头顶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几个人来找她了。

她小心地牵着马走过人群,刚到人相对较少的街上,便立刻翻身上马,用最快的速度朝洛鹤县方向狂奔。

通过顾栾描述的墨无砚见过林绣娘的反应,她已经能确定林绣娘就是苏锦枝,林小针则是本应高高在上的公主。

她要去求她们,请她们站出来帮帮自己。

洛鹤县不算近,姚星潼也不知道等自己回来会是个什么光景。她甚至连林家母女愿不愿意替她出这个头也不清楚。

从苏改姓到林,对过往之事只字不提,又是以漏网之鱼的身份从人祸中逃出,林绣娘肯定是不想再与过去有牵连。人家不乐意,她也不能硬逼人过来。只能寄希望于林小针念及旧情。

这是唯一的生路了。

身后追她的人越来越近。姚星潼正逼自己不去想顾栾身上的伤,转而去想办法怎么说服他们和自己一块儿回去救顾栾,林小针从天而降似的,一手搀着林绣娘,一手背着一只小包袱,正向附近的人问路。

“不好意思问一下,大爷您知道顾郡守家怎么走吗?就是京兆尹家。”

老大爷斜乜一眼,粗声粗气回一句“不知道”,嫌她们扰自己听曲儿了。

姚星潼纵马上前,下马时激动地差点摔个狗啃泥:“小针!”

***

武神赦祭台。

“谁敢动他!”

平地一声略显苍老的爆喝。

众人俱是一顿,而后齐齐向声音喊来的方向看去。

陈元基被打断,怒不可遏,直接挥手从离自己最近的侍卫腰间抽出剑,想手刃来人。

一个他不认识的老头带着一队人步步逼近。

来替崔含霁传信的侍卫“嗷”地嚎一嗓子:“刺客!伤了皇后娘娘的刺客!”

一听是来杀皇后的,在场的人纷纷摆出戒备的姿态。

跟在为首老头身后的是两个黑衣人,手里抬麻袋,里面有东西在动来动去。

看样子装的是个人。

大太监一看大事不好,这是闹到大街上来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皇帝的家丑自然也是,被这么光天化日放在太阳底下给所有京城民众看,天子的威严都要被踩进粪坑里了。

他赶紧下令,脸上还有方才被吓出来的未干泪痕,所有人全部回家锁好门窗,谁出来挖谁眼睛。

一时间,场光地净。御林军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严丝合缝,挡住所有可能的视线。

墨无砚在距离御林军一丈远的地方站定,挥挥手,身后人把麻袋放到地上,解开口,里面滚出来一人。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不是皇后娘娘吗。

崔含霁扑在地上,披头散发,脸上多了好几处擦伤划痕,手拼命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往后躲,像是前面有东西要将她生吞活剥。

若不是身上穿着华贵的凤袍,真没人敢信这会是皇后娘娘。她一向不是高傲的眼睛长在头顶么。

她抬眼时,视线猝不及防跟陈元基的对上。陈元基登时脑门嗡嗡——这眼神实在不像是精明狠辣的皇后会有的眼神,反而和前不久疯了的尹美人差不多。

陆许明慌的噌一下窜上前,对墨无砚喊:“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你是何人?还不快把皇后放开!”陈元基厉声道。

墨无砚哈哈笑开。顾栾在一旁看着,觉得他状态也不太对劲,像是被刺激的有点疯魔了。他想开口提醒,但一来身体遭不住大喊,二来他现在跟墨无砚是不认识的状态,遂闭嘴。

“听说皇上一直对苏贵妃念念不忘啊。”墨无砚答非所问,反正日后陈元基要查,也能查出他是谁。“还把杀害慕菱的人立为皇后,相敬如宾几十年,怀念的真真诚。”

提到苏慕菱就是在陈元基的逆鳞上跳舞。陈元基险些没绷住:“胡说八道!放肆!”

他示意御林军上前把墨无砚一群人绑起来。架着崔含霁的两人察觉到他的意图,把刀往崔含霁脖子上一搁,给她划破点油皮,渗出丝丝鲜血。御林军再往前一步,见的就不止这点血了。

崔含霁还在拼命挣扎,口齿不清地喊着“我错了别过来”。

御林军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这回被挟持的人质有点棘手,仅此一个的皇后娘娘,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陈元基也闷出一脑门汗。要是崔含霁出什么事,崔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然而现在他最关心的不是崔含霁,而是墨无砚说的苏慕菱。

当年苏慕菱一口咬定自家没有造反,是被人陷害。可是他们说不出陷害苏家的人是谁,谋反的证据又白纸黑字铁证如山,活脱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陈元基觉得有蹊跷,当时也调查过,却没能给苏家找出任何有利的证据。虽然不敢相信,可铁证摆在眼前,众臣劝诫在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心中怀疑,但嘴上丝毫不让:“冲犯皇后是大罪,你若有心悔改,朕兴许饶你不死。苏贵妃逝世已久,为自杀,何来皇后陷害一说!”

“自杀?皇上听谁说的自杀。”墨无砚咬牙切齿,“皇上先不着急抓人,今天就做个水落石出。”

他看向崔含霁,“我给皇后娘娘用了蛊,又下了吐真香,真相如何,一问便知。”

南岭有一种特制的香,人闻上一株的时间便会不自觉的放松神经,忍不住想到回答真话。给崔含霁用的蛊则是已经快失传的惧蛊,由一群蚂蚁大小的蛊虫合并发力,能让人产生幻觉,把周围的所有都看成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当崔含霁误服惧蛊后喊出的名字是苏慕菱时,墨无砚就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但他要等着。惧蛊还有一大特点,有一只大的主虫。主虫死,那些附虫瞬间就能将中蛊之人的大脑啃食残缺,人必死无疑。他要把崔含霁带到陈元基面前,让她亲口说出自己做的所有,然后亲眼看着成婚二十年的男人如何将她抛弃。

为了以防万一,他把主虫放到了自己身上。

他养的高手们各个神经紧绷护在他身旁,随时准备出击。

“够了!”

不知是觉得太过荒唐,还是害怕听到事实,陈元基想要阻止墨无砚开口。

墨无砚又如何会听他的。他把已经在皇宫问过崔含霁的话又问了一遍:“苏家可是真的谋反?”

崔含霁起初还在试图挣扎。但她吸入了太多吐真香,已经失去了编造谎言的能力。

她涕泪齐下:“不是……是本宫父亲,与当时南岭郡守,联合编造出来的……”

墨无砚再问:“苏贵妃枕下的针扎小人,是不是你放的?”

在“苏慕菱”三个字上,崔含霁的反应与陈元基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瞬间收回眼泪,一点也不可怜兮兮了,痛快承认:“是!是本宫放的!陛下最恨有人背叛他,本宫就要让他看到,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的女人背叛他!”

苏家常在南岭,而崔家一直在京城扎根。苏慕菱进京后简直向入了狼窝,孤苦伶仃举目无亲,除了陈元基外一个能倚靠的人也没有,当时同为贵妃的崔含霁玩儿她,易如反掌。

她狠狠往地上啐一口,“不过本宫没想到,皇上居然忍下了,还不让别人动那个贱人!”

陈元基一把掀翻用来盛水果点心的小铜桌,不知是在吼墨无砚还是崔含霁,“给朕闭嘴!”

崔含霁早就被幻想折磨的认不出谁是谁。

面前所有人都好像苏慕菱,漂亮的,年轻的,天真的苏慕菱。苏慕菱在跳舞,在赏花,在画画,在划船,在给陈元基做银耳汤,或是什么也没干,只是发呆,一幅幅画一样,比她美好上千倍。

她怎么还是这副样子,而自己早就因为时间流逝,皮肤松弛,十分显老了。

之前骂她都不敢回嘴,现在竟然敢当中喝令她闭嘴了?

崔含霁一个激灵起身,先是仰天长笑,声音尖利,像是偷偷出现在将死之人床边的猫头鹰。“你得瑟什么?还想着皇上来救你呐!别痴心妄想了!”

然后猛地垂头,眼神锋利的向淬过毒的刀子,恶狠狠地直向陈元基,“我已经让人告诉皇上,你是自杀的,你恨他,你咒他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陈元基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在场的没几个人知道,在他最终下达对苏家满门抄斩的圣旨后,偷偷派人对执行此令的陆许明下了另一道任务,让他不择手段也要把苏慕菱活着带出来。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苏慕菱死。哪怕她恨他一辈子,也得活着恨他。

结果陆许明回京时,没有带来苏家一个活人。奉命传令的人进宫复命,说苏慕菱在苏府门前拔剑自刎,直言后悔与陛下相见,愿下辈子也不要再遇到,还有一堆恶声咒骂之辞。

所以他一直以为,苏慕菱真的是恨极了,自杀的。要让他痛苦终生。

但是现在看,好像并非如此。

崔含霁说的这些,真的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他一直都知道,论心狠手辣,杀伐果决,崔含霁还要排在他前面。

他不断告诫自己,这些是假的,苏慕菱真的是自杀,崔含霁不过是被用了特殊的药,所以才会被那个男人控制,说他想让她说的话。

如果苏慕菱是被人杀害的,那她死的时候,该有多痛苦,多委屈。

陈元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想开口否认,但却发现自己张不了口。

在场的大臣们倒是先纷纷议论开了。毕竟他们有不少人在二十年前就已入职朝廷,亲手推动了苏家的灭亡。

可他们心里也清楚。在当时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必须要有一人出来顶罪,让因为战事流离失所的百姓的怒气有一个去处。

所以苏家的事儿一出来,他们马上开始推波助澜。

现在有人站出来旧事重提,参与过的人难免心虚。做的时候理直气壮,死心塌地相信就是苏家有问题。时间沉淀过后转回头一想,反而找出不少能大做文章的破绽。

不过他们自然不会承认。反而有几个人站出来斥责墨无砚。

墨无砚冷笑。一群喜欢自欺欺人的家伙罢了。

崔含霁陷入彻底的疯狂状态,开始随便指着谁就当苏慕菱骂,骂她妖女,该杀,狐狸精,心比天高。

陈元基咬着牙。他要保留皇室的尊严。怎么能单凭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三言两语就把皇后一家整个推翻。

“把他们和顾栾一起抓起来!”

御林军上前,崔含霁脖子上血迹更浓。

陆许明恨不能上午把陈元基胖揍一顿。看不见刀架在崔含霁脖子上吗!

双方再次僵持不下。人群忽然被拨开一条缝,一女子跌跌撞撞挤进来,一把保住摇晃着要跌倒的顾栾。

顾栾虚弱地喘着气,看清来人是谁,勉强笑笑,“你该走的……”

姚星潼死死攥住他一根手指,“没事的,会没事的。你再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咱们要去南岭看雪山呢。”

听着轻柔又急切的嗓音,顾栾只觉浑身的力气都在朝姚星潼奔去,导致自己连睁眼都费劲。

不过既然是在姚星潼怀里,世上没有比这再安全的地方了,他小睡一会儿吧。

姚星潼别过脸,手上用力,让顾栾和自己贴的更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元基一阵天旋地转,龙袍下指甲掐进肉里才让自己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大吼着:“怎么让她跑出来了?!还不给朕抓起来!”

场面霎时变得极度混乱。墨无砚的人一边制着崔含霁,一边对着御林军,一边有意无意地护着顾栾;御林军则一半保护陈元基,一半临时分出去对着姚星潼,中间插着又叫又闹疯疯癫癫的崔含霁,母鸡般尖叫着挡百姓眼睛的大太监和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臣,陈年往事被摊开揉碎了摆在中央,横亘在每个人心头。

然而事实证明,没有最乱,只有更乱。

在御林军就要朝姚星潼冲过来的时候,从她身后又冒出一人,手中握着一块莹白的玉佩,颤抖却又中气十足地唤陈元基:“父皇!”

***

喊完那一句,林小针的气就泄了。

她是看姚星潼被围攻,实在太惨,头脑一时发热,拿着林绣娘给她的玉佩,“咣”地一下冲出去,对着穿着最贵重的那人脱口而出一句“父皇”。

喊完她就后悔了。亲戚都还没认呢,她巴巴地先把爹叫上了。万一她不是公主,或者皇上不愿意认她这个女儿,口出狂言以下犯上岂不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在洛鹤县晚上点不起灯的小破屋里长大,此番进京穿的是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布料是姚星潼在京城布店里给她扯的,林绣娘比着她的身材亲手缝制。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衣着华丽的达官显贵,大梁顶端的百分之一几乎全部汇集在此,林小针很难不怯场。

那天她从杜堃那儿听到姚星潼被抓的消息,忙不迭就跑来告诉林绣娘,然后在屋子里遇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们看她的眼神很怪,激动,心酸,不可置信,又仿佛想从她身上找其他人的影子。

她感到害怕,想往林绣娘身后躲。好在那俩人很快就离开,走之前给她留下一块玉佩、一串血红色葡萄手串,说是物归原主。

太奇怪了。饶是她不懂,也能看出来那玉佩和手串均价值连城,不可能是她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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