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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⑦〇大结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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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烟贴在屋檐上,悄无声息地观察周围。

宫里出事了。

她所在的屋顶很高,四周一举一动都被她尽收眼底。时不时有御林军和宫女太监们跑来跑去,个个都是大难临头面色急躁。

她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派出去的两个探子回来,只说他们言语很隐蔽,只说丢了一个东西。

他们丢东西不要紧,她可麻烦了。

本来想着宫里没什么人,潜进去非常方便,对照地图一路找到永巷,然后对付掉几个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姚星潼带走。

现在她就不能轻举妄动了。御林军来来往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他们先墨无砚一步进来,在里头接应后兵分两路,轻身功夫好的去永巷,其余去凤栖殿。墨无砚吃了南疆密药,又让随行巫医封了几个穴位,现在健步如飞,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只是这样做后遗症很大。墨无砚已经是半死不活,之后恐怕会再下不了床。不过他早就要命终于此,倒也不觉得后怕。

不知道墨无砚那边情形如何,反正她这边不太乐观。

时间耽搁不起,她估摸着顾栾上场的时间,先往天上放了一只灰色鸽子,表示目前一切顺利,让顾栾按照原定计划走。

一路躲躲闪闪到永巷,看到面前境况,步烟大吃一惊。

永巷几乎整个乱套了。

所有人行色匆匆,视规矩于无物,手忙脚乱,进出之间少不了冲撞。被撞到的人破口大骂对方不长眼,对方又反过来踹一脚泄愤。其中少不了里面关押着的犯人们或是幸灾乐祸或者不明所以的尖叫与咒骂,混乱不已。

步烟心中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又派出两个人上前打探。两人壁虎似的攀上墙,日光下黑影游走,消失在牢狱大门,不一会儿又出来,说并不是丢了东西,而是丢了个人。

步烟当即心头大震。

丢了一个犯人,又能让整个皇宫戒备起来四处搜索的,要么此人穷凶极恶,要么位高权重,要么身份特殊……

该不会是姚星潼吧。

步烟这么想着,也不打算仔细观察永巷结构从后找突破口了,而是当机立断翻身下墙,趁乱一记手刀劈晕一身材矮小的狱卒,扯下他的衣服换上就往里跑。

小公主对顾栾说,姚星潼被关在最里面一间,门前有两把红色的椅子。

步烟一直深入,匆忙中撞到不少人,直到小公主所说的红色椅子映入眼帘,而那椅子后的门大开,门前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还有两个狱卒垂头丧气地在一旁唉声叹气此生无望。

她冲到门边向里看去。一张草席外,空空如也。

姚星潼不见了。

她被谁带走,又被带到哪儿去?

步烟心里突突的,不是她,不是墨无砚,不是顾栾,到底是谁?

这时,那俩抱头哀怨的狱卒看到她,腾地站起来,“你谁啊干什么来看我们笑话的吗还不去找!”

步烟气急,一脚踹向椅子。椅子在地上滑出好远。

“里面的人呢!人去哪儿了!”

狱卒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反问:“你问我?跑了啊!你瞎啊看不见吗!我还想问她去哪儿了呐!”

定睛一看,觉得面前这人十分眼生。狱卒脑瓜不知为何突然开了窍,抓住步烟的衣领:“我没见过你,你是不是偷偷混进来的,是不是你把那女的带走了?!赶紧交出来!害我被皇后娘娘罚!”

步烟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气的声音拔高两个八度:“人少了我没怪你你竟然先找我头上来了?每天吃的饭都塞脑子里了吗,三个大男人,连一个女子都看不住!废物!一群废物!”

狱卒爬起来跳脚:“有朝我吼的功夫你自己去找啊!我他娘的想让她不见吗!”

“没用的东西!”步烟骂道,顺手给他们一人一肘,趁两人哎呦叫唤的功夫,也不避着人了,大咧咧走了出去。

她一脸烦闷焦急,走路带风,遇着她的人不由自主就自动让出一条路,以为她是御林军的哪位领导。

“找地方放只鸽子。然后跟我去找崔含霁。”

步烟走了没多久,两个本就在气头上又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瘦小侍卫胖揍一顿的狱卒回过味儿来,如临大敌:“糟了,看她的身手,气势,她不会是上面的统领,来怪罪我们的吧!”

“那你刚刚还跟她犟!这回彻底完了!”

被揍了两轮的狱卒悲悲戚戚:“现在又该如何是好啊,该得罪的都得罪完了。我真不明白了,那女的到底多大来头,一个个的都找她!”

另一个狱卒打了他一拳,“愣着干啥,追上去道歉啊!求原谅啊!”

两人慌慌跑出去,而步烟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

***

“潼潼!”

顾栾的声音在颤抖。

自从和姚星潼成亲以来,他从未和她分开过一天以上。这次一别半月,在他看来简直如隔了半生。

宛如听到梦呓般,姚星潼浑身上下的血液在短短瞬间停止流动,胸腔发闷,呼吸变得短而急促,喉咙间涌起一股泛酸的哽咽。

她看到顾栾,就在面前,穿着一袭红裙,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条很像,手里拎一只小小的酒壶,轻轻喊她的名字。

听完叶金说的话,她终于明白,这新设的节日是为谁,而武神赦要赦的又是谁。

顾栾能打,她清楚。可民间尚藏龙卧虎,官方将领更是以一当百,顾栾再厉害,就一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再退一步,就算他赢了,至少也会受很多伤,去半条命。

所以不能让顾栾上台。

顾栾也真是的,明知是个火坑,还偏要往里跳。

她拿着叶金给的令牌,穿着冷宫尹美人的罗裙,顺利出宫。然后一路狂奔,生怕自己慢一步,看到的就是一个血淋淋或者是没气的顾栾。

现在顾栾全须全尾地站在几丈开外的地方,竟让她产生了在做梦的错觉。

她一时僵硬的手脚不知该朝哪里摆放,不知所措施地扎着双手,结结巴巴地应了句:“相,相公……”

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屋檐下这对小“妇妇”。

顾栾轻叹一口气。大步上前,用力将姚星潼搂进怀里。

她很明显的瘦了。抱起来骨头硌手,沾染着牢狱中不见天日的阴冷。

不该这样的。她不该遭这种罪。顾栾鼻子一酸,心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干涩着嗓子道:“步烟一直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不起,让你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害怕了吧。”

姚星潼在他怀里慢慢地点头,手指近乎神经质地死死拽住他衣襟。

对祖母家人,她说不用担心,她没事;对崔含霁,她故作强硬,假装无所谓。

可她真的害怕,还一度怕的要死。

只有在顾栾面前,她才能放开自己的胆怯,把强行隐藏起来、逼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的恐惧释放出来。

有时候顾栾比父亲更像一座山。她可以随意依靠,好的坏的都告诉他。虽然有时会被嘴欠的调戏两句,但最终都会被他默默全盘接纳。

“但我更害怕你。听叶金说,你要去参加武神赦。你不要去了,很危险的。我不想看你受伤。”

姚星潼仰起脸,渴求地看着顾栾。

顾栾心念微动。

他何尝不是对武神赦怀有畏惧。谁也不想受伤,谁也不想体会濒临死亡。按理说姚星潼自己逃出来了,用不着步烟帮忙,他现在就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但他不能。

他得完成跟墨无砚的约定,帮他吸引住陈元基的视线,让崔含霁派来的信子无功而返,让她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顾栾把姚星潼引进雅间,思忖着对她讲了他们的计划。末了追问道:“叶金,你怎么会在宫里见到叶金?”

姚星潼也一五一十地把知道的都告诉顾栾。

两人快速交换完信息。顾栾沉吟道:“看来是我们想少了。没料到他们竟会在同一天去。姓杜的跟叶金倒也不是完全无情无义之人。”

姚星潼则想到别处:“步娘子找不到我该如何是好啊。她因为这个一直不出来,现在皇宫里可到处是抓我的人。”

顾栾拍拍她的背:“没事,她会随机应变的。大概是给墨无砚增加人手去了。”

“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要是我不往外跑的话,你们就能按照原计划形式,不会因为我节外生枝。”姚星潼手指绞着顾栾的衣角,束手无措。

顾栾发现,她红着眼眶,整个人在发抖。

姚星潼又自顾自说道:“可是我担心。我在里面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到底会不会有人来救我。我只知道今天守卫松懈是个好机会。我不想死,我想逃出来,我想给自己挣一条命。我知道我出现在谁身边谁就会倒霉,所以我也没想过再去找你们谁帮忙,只想暗中拜托林小针试一试。我等不下去了,再等下去我觉得我就要撑不住了……”

说话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姚星潼逐渐变得语无伦次。“每天我都不敢去想第二天会是晴天还是雨天,因为我怕我根本等不到明天。他们杀人很快的,手起刀落,一条命就没了。我像是被迫与世隔绝,只能吃一点点饭,睡不安稳的觉,四周是沾血的墙壁……”

“什么我们的计划,你的计划也是计划,我们不也是让你节外生枝了么。”顾栾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姚星潼,只能通过紧紧相拥来安抚她即将崩溃的情绪。“可是你不应该想着不来找我,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们是一体的,理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对我,本该就该是理直气壮。”

姚星潼下巴抵在他肩头,时刻紧绷着的神经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放松。她听着自己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心跳渐渐趋于平和,身体终于回暖。

而顾栾始终耐心地拥着她。明明是刮一下都会破皮出血的手掌,却显得异常宽厚,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仿佛无坚不摧。

说话间,点的菜一盘接一盘上来。顾栾又添了几道菜,全是姚星潼喜欢吃的。

姚星潼得知顾栾的打算后,暂缓要去找林小针大的进程,先填饱肚子。

她拿湿毛巾擦脸,一张脸总算恢复到干干净净的状态。擦完后抓起筷子,端着饭碗开始往嘴里暴风吸入。

半个月没好好吃一顿饭,饿的她早就忘了热腾腾的饭菜是什么味道。

由于吃的急,姚星潼不小心被米粒呛住,捂着嘴巴大声咳嗽。

顾栾给她拍背,米粒咳出来后端给她一碗水。

姚星潼咕嘟咕嘟接过来喝下,咳嗽的眼角一片湿润,“相公,你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不要去好不好。我没求过你什么事,这次你就答应我行吗。想引住皇上的注意力肯定还有很多法子的。”

“但你现在是逃出来的。要是想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只能通过武神赦。隐姓埋名藏匿身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不想让你过东躲西藏的日子,步烟去狱中接你也是出于备用考虑。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退却。”

他擦去姚星潼唇边沾的一点菜油,打了个响指,挑眉:“你相公可是很厉害的,放心吧,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的。”他佯怒,微微皱起眉头,“不是我说你哈,你怎么回事?别人都对我信心满满,觉得我一拳能在地上打个大坑,就你觉得我不行。”

说着,顾栾凑到姚星潼耳旁,嘿嘿欠笑:“其实,我到底行不行,你可是试过了的。是谁又哭又抖第二天差点没下来床的,是我吗?”

话题三下两下被他带的跑偏,姚星潼羞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拿这种事开玩笑!

姚星潼羞愤道:“是你,就是你!”

“好好好,是我是我,是我不行。是潼潼太厉害了,把我搞得下不来床。”

这更不对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厉害……你,你别说了……”

姚星潼脸红的像桌上的辣椒酱。顾栾现在还穿着罗裙,顶着一张艳丽至极的脸说出这种话,活脱脱一只狐狸精。

顾栾仗着自己脸皮厚,不依不挠,“你说嘛,到底是我行,还是你行,咱俩至少要有一个行的吧,总不能都不行,那也太寒掺了。”

姚星潼算是看出来了,顾栾在胡搅蛮缠上很有一套功夫。他们说的是两码事,他偏偏就有那个本事糊弄到一起,她还不好意思再掰开细说。

“你行,你行。”

顾栾一手捏着她瘦下来的脸颊,歪头在另半边脸上吧唧一口。

“真没事儿,信我。”

***

吃完饭,顾栾掩护姚星潼到祭台旁边一家酒楼里,让她在里面等着。

这里有墨无砚的手下,保险些。

至于林小针,他不清楚墨无砚到底跟林绣娘谈的怎么样,不过显然结果不尽如人意。所以不敢依仗这个未知数太多,只能当作退路中的一条。

他保持了一贯的乐观精神:“道路千万条,总有一条是给咱们走的。天无绝人之路嘛,咱们又没干过丧良心折福寿的事儿。”

姚星潼反反复复地叮嘱他:“你一定要小心,不行了就赶紧下来,总没有下台了还追着不放的道理。”

她往窗子外看了眼,发现有一扇窗户正好能看到祭台,便道:“我在这看着你。”

顾栾本来不想让她看,但不让她看又怕她乱想,应了,“你自己注意点,别叫别人发现了就行。对了,我叫了阿林过来,她陪你,你也能心安点。”

他转身要下楼,姚星潼再次拉住他衣角,依依不舍地说:“真的不去不行吗。如果没有我……”

“潼潼,你不要再有这种想法。”顾栾打断她,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把她的手叠到自己掌心,“没有你,我不会独活。也不止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为我们家的仇。非要再追究下去,是我们家把你卷进来,我们欠你的太多——我想了很久该怎么补偿你,只能想出以身相许这一个办法。”

姚星潼被他说的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别这么说,我们有什么欠不欠的……”

“你看,你不喜欢我这么说话吧。同样,我也不想你这样说话,显得咱俩分的很开各自为政似的。以后咱们都不说了。”

过了会儿,姚星潼才轻轻“嗯”了声。

顾栾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正欲起身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对了,看到雪山的时候你许了什么愿?说好回来后告诉我,到现在都没说。”

姚星潼面色微红,“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真的很普通,你听了会觉得没意思。”

“谁说没意思啊,你的愿望能没有意思么,瞧不起自己还是瞧不起我啊。”

窗户打开半扇,正巧春风拂过,带起附近人家庭院中的花香,把楼中人的声音卷的无比温柔恳切。

姚星潼微微弯起眼睛。“想和你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说完她立刻补充,“说了很没意思很老土的,你非要听。”

顾栾朝她眨了眨眼睛。不知怎的,姚星潼竟觉得他眼眶有些发红。

“这点小事儿,还值当对神仙说,不如直接告诉我。放一万个心吧,顾栾出马,一个顶俩,我现在就给你实现愿望去。”

***

韩子赋觉得自己快背过气了。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姚星潼性子这么乖顺的一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不听劝喜欢乱来的。

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啊!还穿裙子上台,真是要了老命。

他咝咝地抽着凉气,手背抹去额角冷汗,眯起眼睛看向祭台,准备出现惨烈情况的时候嚎一嗓子叫停,替顾栾认输,好歹保住一条命。

按理说这种事儿该有顾连成来做,毕竟是做过将军的,一眼能看出台上到底谁占上风,有没有逆风翻盘的可能,要害部位是否被伤到,伤的严不严重。可顾连成像是铁心不要这个儿子了似的,一大早告了病假,在家闷头充楞。

韩子赋不由得叹气,他这个老朋友,是越活越窝囊了。

众人预估到这八成是今天最后一场也是最激烈的一场,个个伸长了脖子,像一只只待宰的鹅,甚至有人开始下注。

黑衣叉鬼对红裙剑妖,一个丑的吓人一个美的惊人,一个名不见经传一个早已名动京城,实在是很有看头。

“我不管,我押美女!”

“色迷心窍的玩意儿,咱们看实力说话,我押叉鬼!”

“我也押叉鬼。”

“带我一个——这不行啊,怎么一头的注这么多,另一头这么少。”

……

韩子赋被吵得心烦,随手摸出一块完整的银锭子,往临时用木片拼成的堵桌上一磕。

银锭子的光辉瞬间盖过那一堆的铜钱碎银,耀武扬威的。

“押顾栾!”

场上。

顾栾捡起一颗石子甩向铜锣,“铮”的声响过后,不等对方出手,直接拔剑直指向前。

破天在日光下亮的晃人,真有点像划破阴霾天空后露出的第一缕强光。

他速度极快,转瞬间剑锋只离那人的喉咙两寸有余。

那人自然也不是盖的,一直不慌不忙,剑到眼前才猛地后仰下身,同时一把叉从斜下方刺出,目标是顾栾的肋骨。

顾栾一个旋身,避过叉,踢腿后在空中滑过一圈落地。宽大衣裙划出一抹红颜的半圆,像半轮血月。

对于一剑落空的结果,顾栾并不惊讶,本来这一招就是试探的成分比较多。

他顿顿脚,提剑再上。

几招下来,他有点门路了。

凶险是凶险了些,不过并非无可破。

那人从的不是正统门派,而他根本就没门派一说。

再不可捉摸,也总有规律可循,不像他,野路子,毫无章法。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人没跟女人比划过。

飘飘衣袂的确会拖累他动作,可同时也会扰乱对方视线,让他在大片衣料下找不清胳膊腿到底在哪儿。

可他是练过女子剑法的。

小时候确定想要习武后,他不挑不拣地把所有能搜刮来的书册秘籍都堆在房里,管他是梅山派寻洲派秀林派还是其他什么派,只要带剑术,他都囫囵吞下,再练的时候众多门派混杂交织,弄了个四不像,倒也都各取所长。

其中不乏女子剑法,讲究出其不意,以至柔克至刚,看似柔弱的剑招下,实则蕴含着澎湃凌厉的力量。

刚练的时候觉得男人用女式多少有些不齿,可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没因为这个把书扔到一边。

再说,他现在穿的是罗裙,这么出招也更贴切。

他后退一步,然后飞身上前,向前大幅度倾身以加快速度,手腕转如游蛇,寒光配上飘起上扬的裙裾,正面看来,像是一条花色毒蛇在吐芯子。

那人只当这是普通刺招,力度不大,两叉一上一下,上面举叉挡,下面出叉刺。

结果正中顾栾下怀。游蛇般的剑轻而易举穿过叉头间缝隙,他又把身体中心放在上半身,剑穿透那人的肩膀后,以骨肉为基点,几乎是将自己撬了起来,翻身的力道将剑从那人肩膀上重新抽出来。

他自己的衣服也被叉撕碎一大块,右边的袖子都快没了。

喘息间,他看到陈元基铁青的脸色。屏声观望的人群中,一个侍卫连滚带爬地往这边跑,像是有大事要禀报。

估计是崔含霁派过来喊救兵的。

顾栾定定神,换了个招式再次出击。而那人也转守为攻,寒光闪闪的叉直冲他脖子,想要把顾栾钉在地上,报方才那一箭之仇。

陈元基不由得坐直身体,微微前倾,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从出生起就是他眼中钉的顾栾,能不能如了他的愿,今日就丧命于此。

他对一旁跟随的大太监道:“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朕。”

***

两人不知过了多少招。那人第一次吃了亏后,变得十分警惕,顾栾就不再好找破绽或者整虚晃一剑的招数了。两人俱是伤痕累累,你给我一剑我就必定要找机会还你一叉,各自奔着对方的命去。

最终把破天从那人胸口拔出时,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最终胜了。

顾栾浑身是血,滴滴答答落在走过的每一步路。像是下了一场血色的雨,将红裙染成更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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