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其乐融融
周清怒目而视，质问：“暖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是你妹妹啊！”
老夫人拄着拐杖，怜爱的看了眼脸颊红肿的周如雪，那严重的周柒暖这是多狠的心啊！
“前不久顶撞父亲侮辱妹妹，如今这事直接要杀了如雪么！看来家规对你是没用是不是！”老夫人气的脸色通红，要不是身边的杨嬷嬷拦着，估计要使着拐杖打过来了。
叶子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看向周柒暖。
周柒暖沉默听着他们的质问，抬眸看了眼周清和老夫人，缓缓道：“父亲奶奶，暖儿打妹妹实在是不该，但暖儿也是迫不得已啊！”说着，神色为难起来。
杜月若将周如雪扶了起来，好巧不巧的那张红肿的脸正好对着周清等人，一时之间众人对周柒暖心狠生生打了个寒战。
这脸都渗出血丝来了，若是不好好治着，留下痕迹也是有可能的！这大小姐和二小姐是有大的深仇大恨啊！
周如雪咬着牙，颤抖的捂着疼痛不堪的脸，眼里瞬时含泪，蓦地跪倒在地，哽咽道：“是如雪不对，上回如雪的丫鬟流珠出去买物件，偶然瞧见姐姐……姐姐和一位男子行为亲密，有违女则，这回姐姐又鬼鬼祟祟的出府又悄无声息的回来，如雪担忧，便问了问，谁知姐姐恼羞成怒……”说罢，周如雪低头细细啜泣起来。
临近老夫人生辰，着大小姐怎么做出这种事？
周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那丫鬟是在哪儿看到的？”
“在和仁药坊，这件事父亲也可以去问林大夫。”
周清召来王凌，嘱咐他去把林大夫带来，一时之间寂静非常，老夫人冷冷看着周柒暖，“周柒暖，你母亲是大家闺秀熟读女则，怎么教出来的女儿如此不知廉耻！我……我……”老夫人捂着心口，几欲要昏过去。
“母亲！”周清连忙让杨嬷嬷扶着老夫人回华春堂。“母亲，这件事儿子会处理好，您放心吧。”
老夫人摇头，“不，这件事老身要亲自看着！这诺大的侯府怎么出了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小姐！”
周清脸色也不好看，不只是周柒暖，也是老夫人，证据还没到老夫人如此不止伤了周柒暖的心，也打了周清的面子，毕竟周柒暖是周清一手教大的女儿。
“先回华春堂，待会儿林大夫来了，先给如雪上药，之后本侯会细细询问！”周清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只得对周柒暖道：“回华春堂，好好跪着！”
太阳西沉，光辉给华春堂的一砖一瓦都蒙上一层冰冷的金色。
林大夫给周如雪上完药，那老夫人就迫不急待问道：“如雪的脸没事吧？”
“没事，大小姐始终是女子，力气不大。”林大夫保守的回答，也疑惑一向淡然有礼的大小姐怎的跟见了仇人似的，用那么大的劲儿？余光收到周如雪那冷然的神色，也只当没看到，收拾药箱子准备去外间给周清回话。
老夫人拍着周如雪的手，叹道：“幸好脸没事，否则老身可怎么和定国公夫人交代啊！”
周如雪神色微闪，没做声，林大夫收拾好药箱出了内间。
外屋里，周柒暖跪在那儿，一声不吭。
“林大夫，本侯要问你一件事，必须如实回答！”
林大夫躬身行礼：“侯爷请问。”
周清沉着脸，说不出的难看：“前些日暖儿是否去过你药坊？”
而此时，周如雪和老夫人也从内屋出来了，周如雪楚楚可怜的躲在老夫人身后，老夫人说不出的怜惜。
这回子，没了老夫人的生辰，周如雪也得到了老夫人的宠爱。
“是。”林大夫回道。
老夫人冷哼一声，“那么，她是否和一个男子见面？而且行为亲密？”
林大夫看了眼周柒暖，她低眉顺目，似是安然的很。
“那日大小姐带了一个男子来在下的药坊，那男子腿部骨折，大小姐让在下好生治着。”
周如雪美目流转，淡淡道：“一个闺秀小姐，对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关心，是否有些不对劲？姐姐，你实话说了吧，妹妹会为你求情的。”
周柒暖垂着眼眸，顿了会，道：“那男子是府上名下一处茶楼的伙计，暖儿几次去喝茶都碰见过，然而那日恰好看见他受了伤便顺路送他去和仁药坊，仅此而已。”
“当真？”周清拧着眉问道。
周柒暖点头：“当真。”
周如雪抿着唇，复而看向周柒暖，疑惑道：“这倒也罢了，但如雪还有一处疑惑……”
这话吞吞吐吐的，老夫人纵容道：“如雪你尽管说！有老身护着你，你不用怕！”
周柒暖眉梢轻佻，淡淡迎上周如雪的视线，对方眼底的笑意如此刺眼。
“本来流珠和如雪说了这事，如雪是怀疑的，毕竟那可是尊贵的侯府嫡小姐啊，于是这回瞧见姐姐鬼鬼祟祟出去，如雪也担心姐姐被人骗了，所以就命流珠暗中跟着，但是……”周如雪神色黯然起来：“但是姐姐回来这么久了，流珠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直沉默的周柒暖这回是真的愣住了，流珠在跟踪她？那此时为什么没回来？或者是周如雪撒谎，但一个大活人怎会由着周如雪说没了就没了呢？
周柒暖紧紧盯着周如雪，看着她自顾自的演戏，这就是她的目的么？毁了自己的名声？
周清已经怒的压抑不住了，重重拍了桌子，那一声巨响，吓的屋内众人生生打了个寒战，周如雪笑的有些滞涩，“父亲，您别生气，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流珠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是否遇害了……如雪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然而就是这个说说而已，老夫人却沉沉的坐在那儿，盯着周柒暖的眼神冰冷无比。
似乎所有人都信了周如雪的话，周柒暖对那些怀疑的眼神视若无睹，自顾自抬头，淡淡道：“妹妹如此行径，倒是和妹妹那乖巧单纯的样子有些不一样啊。”
不一样如何，只要能把周柒暖的名声毁了，周如雪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周如雪笑的无辜，“妹妹这也是为了姐姐好，万一姐姐被人骗了呢！老夫人您认为呢？”
虽说派人跟踪大小姐实在和周如雪原本的样子不符，但老夫人只是理解的怜爱道：“老身明白，你的一番苦心你姐姐不领情老身领情！”
周柒暖仰起头，扯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来：“被人骗了？好妹妹，你说的可真好听啊。”周柒暖淡淡的看向周清，他也在怀疑，周柒暖清楚的很：“父亲，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暖儿也百口莫辩了。”
这语气轻淡，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究竟是清者自清，还是挣扎？
老夫人用拐杖重重的敲打地面，“林大夫亲口所言怎会有假！而且既然是茶楼的伙计，只要差人去证实一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最重要的是流珠没了消息！她可是跟着你去的，居然这么没了消息！暖儿，你知道些什么？”
周柒暖眨了眨眼睛，“奶奶你在怀疑是我，杀了流珠？”
说到杀这个字，周柒暖的神色异常的冷，周如雪吓住了似的抓着老夫人的衣袖。老夫人拍拍周如雪的手，没好气道：“不然，你解释解释，流珠在哪儿？”
老夫人这般不留情面，大概也和大夫人有关，任何婆婆都不会喜欢娘家势力大的儿媳，尤其大夫人如今病了，缠绵床榻，而杨家如今放出话来要远离朝堂，做个闲云野鹤，老夫人自是不知这是杨家应对如今皇储争斗的自保权宜之计，这对大夫人和周柒暖的态度自然会有变化。
而这些，周柒暖也不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的普通女子，但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心寒。
周柒暖沉默半晌，低头，轻笑，那笑声浅浅的，让众人不知所云，而与此同时，屋外的丫鬟来报，说：“流珠姑娘回来了！”
周如雪神色一闪，嘴角一抹冷酷的笑意，这回，周如雪，你的名声是板上钉钉的毁了！
为及笄的女子就私会男子，这可不是个小事！周如雪哪怕最初不懂，但如今生活久了，也知晓所谓名声对于闺秀的重要。
周如雪要周柒暖失去所有！
流珠被丫鬟带了进来，恭敬的跪倒在地，动作相当的恪守严谨，周如雪皱着眉，怎觉得这流珠有点不对劲？
“流珠，今日二小姐派你跟踪大小姐，看到了什么？”老夫人漠然看着跪着的流珠，心里已经在想如何处置周柒暖了，到底是侯府小姐，也就让她紧闭几年罢了，但这几年一过，女子已经及笄几年，周柒暖还怎么嫁人呢？这已经算是毁了大半了。
然而众人心思各异，周清细细看着周柒暖的神色，半晌，无声轻叹。
流珠盯着众人的视线，身子细小的颤抖着，而一侧的周柒暖笑的柔和而淡然。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奴婢今日跟踪大小姐并没有看到什么茶楼伙计。”
这一番话让屋子里瞬时陷入了冷凝之中，周如雪笑的越发深邃，“流珠，你说你没看到？”
老夫人脸色僵硬起来，周清则是下意识看向周柒暖，似乎这话已然在她意料之中，还对着周清浅淡的笑了笑。
“是，二小姐，而且那日奴婢也调查错了，大小姐和那个茶楼伙计清清白白，只是大小姐心底善良，偶然帮了下而已……”流珠面对周如雪那笑的深邃的面容也发恐惧，但只得低着头不去看。
周如雪咬着唇，一字一句道：“流珠，你是否还忘了说什么？”
老夫人皱了下眉，看着周如雪那略显阴沉的侧脸，讶异了一番，似是没想到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