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登门

台上的陈立，眼中则是闪过一丝落寞。

楚继听着台下的碎碎语，扫视过一片大同小异的眼神，厉声斥道：“因为天赋差就失落，像什么样子！我不管你们怎样认识‘天赋’这个词，在修真中，天赋从不是不可变易的。”

“第二试，识物泽。”

“这一试受者会介入到我们设置的阵法当中，他会在其中面对不同的内容，需要做的就是自行判断内容的合理性。识破得越快，最终评价越高。”

周遭几位宗门弟子协力构筑起一道屏障，将陈立与外界隔离开来。郭朱炀与楚继立于屏障之外，同样无法观测里面的内容。他们将等待陈立突破阵法。倘若时间超限，那么也只好将阵法强行破除。只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陈立连跪两试，无缘入门幻千宗。

此刻的屏障之内，场景发生了剧变。

擂台没了，转而出现的是一间老旧的石砖屋。

陈立，坐在轮椅上，坐在屋内。

“爸爸？”陈立看见门口男人的背影，从轮椅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他从后面抱住自己的父亲，问道：“爸爸，我们不是去考试了吗？为什么突然回家了？”

被抱住的那个男人一颤，回过头发现是自己的儿子，眼角顿时闪烁起泪光。

“小立，你……你能走路了？”

“爸爸？……”陈立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双腿，尝试着操纵它们。两条本该坏死的腿，顺应他的意愿，原地踏起了步。

“爸爸！我的腿好了！”

“好了，真的好了！我知道了。”陈段兴奋地抱起陈立，冲到门外。

“上苍有眼啊，小立才修真三天腿就好了！孩子他妈，你都看到了吗？小立再也不会被别人看不起了，能像其他人一样上学了！……不，他已经是个修真者了，孩子有前途，能自强了！”

扑哧！一只血手，穿透了他的胸膛。身后，传来稚嫩而阴冷的声音：

“修真，幻千宗……桀桀桀！渡厄诸邪，大厄永存！！”

陈段忍着撕心裂肺的痛，将脖子扭动了一点，刚好能看见陈立那双红得滴血的眸子。

“小立……”

听到身前人微弱的呼唤，陈立霍然抬起头，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他五指成爪，猛地回掏，撕裂了陈段的心窝子。

身前人一颤，双眼一黑，倒地，化为了乌有。

随着陈段的消失，周遭的环境都渐渐变换。

天，裂开了；地，染黄了；老砖房，成飞灰飘散。

陈立坐在轮椅上，茫然四顾。眼前，是郭朱炀的大脸蛋。

郭朱炀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陈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出来得很快，表现很好。”

“谢谢哥哥。”陈立有些动容，自己就这样过了吗？感觉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过，我好像看见了爸爸，看见了家……

“天赋有大缺憾，但是修习幻术的资质意外地好？”面对楚继小声的发问，郭朱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师兄……你，没事吧？”

“没什么，你继续吧。”郭朱炀摆摆手，径直走下了台：“我出去一下。”

楚继望着师兄远去的背影，莫名有些胸闷。

“第二试结束。”

“第三试，镜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