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出宫的宫女
“这是为啥？”林婶儿疑惑到。
见林婶儿不懂这其中缘由，媒婆便侃侃而谈道：“现在的行情就是这样，各个村条件稍微好一点的人家都看不上村子里长大的姑娘，觉得村里的姑娘不懂规矩，生的糙，活的也糙，干活儿更不讲究，跟人家宫里出来的可没法比。”
“这不瞎扯淡吗，我觉得我闺女就不糙，长得那也是没的说。”林婶儿愤愤不平到。
听她这么说，媒婆也没生气，继续道：“大妹子，看你这话说的，婉纯那条件是好，性子也好，可这村里有几个这样的？村里的姑娘我大多都认识，哪个不是张口闭口就能来句粗话，上炕都不带脱鞋的。你回头再瞅瞅人家宫里出来的，那说话是柔声细语的，做事也讲究，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最主要的是懂礼数，识大体。”
说到这里，媒婆干脆给林婶儿讲起了她们这行最近的行情。“去年年底不是国丧吗，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从宫里放出来一批宫女，当时我给咱村村长家的公子介绍了门亲事，女方就是刚从宫里出来的宫女。那姑娘年纪大是大了点，但长得端正，那说话走路一看就是受过调教的，和咱们这粗人不一样。她嫁过去以后，村长媳妇儿是整天跟人显摆，说她家儿媳妇手脚麻利，人也勤快，关键是眼里有活儿，从不用她唠叨。一会儿夸她们家儿媳妇针线活儿做的讲究，衣裳缝的漂亮，一会儿又夸饭菜做的好，还会做点心。咱们村里的姑娘哪会做这些，见都没见过。”
“这不就是些花架子吗，我姑娘就会。”林婶儿又一次打断了媒婆的话。
媒婆有些不爽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道：“大妹子，这就是你不懂了，咱们这些人家是觉得没什么，但是稍微讲究点的人家就喜欢这个。这宫女虽然是伺候人的，但那也是算是在天子跟前待过，比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见识多。这之后好多人家都抢着娶从宫里出来的宫女，现在这可是块香饽饽。这赵家早就托我去问了，只不过我问了好些姑娘，人家都不愿意嫁到这村里来。
“啥？她们还不愿意了？那么大岁数有的嫁就不错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虽然年纪大，但毕竟都是在宫里待过的。见过了大世面，谁看得上咱们这穷地方？你想呀，人家在宫里虽然吃的是主子们吃剩下的东西，但那也是山珍海味，来咱们这儿就只能吃糠咽菜。有的条件好的，宁愿嫁到有钱人家当小妾，也不愿意嫁给村里的庄稼汉。这次我那亲戚好不容易被我劝的答应了这门亲事，我今天就赶紧来告诉赵家了。你是没看到，可把赵家人给高兴的。”
听了媒婆的话后，林婶儿若有所思地道：“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把姑娘送进宫也算是个好处路呀。出来后就算年纪大了也有人家要，还是条件不错的人家。”
“那可不是！”媒婆应和完后又补充道：“不过这送进宫当宫女也不是件容易事，这是要一层层选进去的，条件稍微差劲点的都能被刷下来。”
林婶儿点了点头，“那老嫂子，你知道怎么把闺女往宫里送吗？”
媒婆摇摇头，“这我不清楚，不过我倒是能向我那远房亲戚打听打听。诶，你问这个干嘛？你家婉纯不是都嫁过人了吗？”
林婶儿听后连忙编了个理由道：“我就是好奇，顺便帮我们邻居家的姑娘问问。老嫂子，你可要赶紧替我问问，到时候咱们自己人把闺女送进去了，也能帮着你多介绍几个快出宫的宫女认识，你这生意岂不是越来越好了。”
那媒婆一听也觉得是个好事，于是就答应帮林婶儿尽快打听。两个人寒暄过后，各自都喜滋滋地回家去了。
方才听媒婆那样说，林婶儿确实动心了。她想着照林婉纯现在这条件，再找个夫家怕是有些困难，虽然林婉纯私下跟她说过还没和人同房，但在别人眼里她毕竟是嫁过人的女人。林婶儿想着如果她能把闺女偷偷送进宫里，出来后不怕没有婆家要，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还能嫁到城里去。而且别看她现在能把闺女扣在家里，将来可不一定能留住。那村长只是让她暂时领回去，并没有解除这婚事，一旦时间久了，孙家人肯定会来家里要人。可若是林婉纯进了宫，那孙家人就奈何不了了。
林婶儿越想觉得这是上天给她指的路，昨天她还在发愁怎么办，今天就有人给她说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天后，媒婆打听到了把姑娘送进宫的办法，连忙赶过来告诉了林婶儿。
“大妹子，你可抓紧时间催催那家人，让他们赶紧作准备。这宫里过段时间就要开始征收宫女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就要等明年了。”
“行行行，我马上再催催他们家。”林婶儿应到。
那媒婆似乎还有些不放心，补充道：“你可要好好给他们家里人说说，别觉得这是伺候人的活儿就不愿意去。你要告诉他们这其中有多少好处，这可是难得的攀高枝的机会。他们把闺女留在家里还要自己花钱养，送进宫之后可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而且每个月宫里还发例钱，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运气好的话，要是分到哪个宫里去伺候娘娘了，说不定还有赏呢。就我上次跟你提起过的那个亲戚，她之前在宫里就是伺候娘娘的，我上次见她手上戴着个玉镯子，那么好的宝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她说是她之前的主子赏的，换成钱的话，都能买块地了！”
林婶儿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她连连点头答应，心里则更加愿意把林婉纯送进宫了。
回到家后，林婶儿假装不经意地跟林婉纯提起了关于那些被放出宫的宫女的事。她本以为林婉纯会很好奇，但不曾想，林婉纯表现得很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