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跪，不为奴

电话挂断。

沈明月疯了般向外跑去，然而，刚刚跑至门口，却又忽然停下。

顿了顿，沈明月折身回屋，快步走到垃圾桶前，犹豫再三，还是捡起了那张渡着金边的黑卡。

……

辅仁医院。

手术室门口，沈明月背靠着墙，缓缓蹲下身来。

一旁，一名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眉心紧皱，脸色苍白。

她的父亲，沈海。

手术室的灯亮着，沈明阳正在做手术，手术费用十分高昂，如果不是动了顾呈洲卡里的那笔钱，她连个零头都支付不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手术室门开，有医生走出。

“谁是沈明阳家属？”

“我是！”

沈明月猛地站起身来，匆匆上前，“医生，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放心，手术已经做完了，病人没什么大碍，半小时后就可以转回病房了。”

沈明月长松一口气，低声道谢后，整个人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眼角一片湿润，沈明月死死抓着衣角，尖锐的指甲嵌入肌肤，她却恍若未觉。

幸好……

如果明阳出了什么事，她这一生都会活在自责与愧疚中，难以翻身。

半小时后。

病房内，沈明阳刚下手术台，沉沉睡着，一张脸苍白无比。

沈明月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弟弟的手，心中满是自责，忽然，肩头一沉，“你和我出来。”

回身去看，父亲已经摇着轮椅出门了。

楼梯间。

沈明月走到沈海面前，低声道，“爸……”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陡然响起，沈明月捂着脸，眼底满是错愕。

“不像话！”沈海怒喝一声，眸底的恨意仿若一把利剑，直直穿透沈明月心间。

“你应该庆幸你弟弟没事，不然的话，我第一个杀了你给他陪葬！”

沈海愤怒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眼底翻涌着的恨意太过明显，明显到，沈明月都无法再欺骗自己。

分明同是亲骨肉，可从小，无论她做的多好，沈海对她只有厌恶与咒骂。

“爸……”

沈明月哑着嗓子开口，“我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