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不然留着是用来看的么?
见裴黎已经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也辨认出对方的身份,裴子墨便放下心来,这样找起来应该会更快些了。
可裴黎却并不想直接告诉裴子墨,她把手拿开,看向裴子墨,“你来感受下,感受到他的气息之后,我们就可以按照这个气息去追踪了。”
裴子墨之前丝毫都没有感受到这里有什么气息,但裴黎这样说,显然是为了锻炼她,她也就从善如流的抬手抚上那片空白。
乍放上去,确实什么都感受不到。
但裴黎也不着急,就在这书房里四处看着,偶尔拿起一本书来看看。
裴子墨修习术法也不是一日两日,知道这事不能急,对方的修为比她高,她本身就很难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可裴黎既然让她这么做,就是一定能通过什么办法来感受到这丝气息的。
她闭上眼,在椅子上坐下,思考着对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连外面的天都渐渐地黑了下来。
裴子墨才终于睁开眼睛。
见她有了反应,裴黎才看过去,“感受到了?”
“嗯。”裴子墨点点头,隔了会才道,“但是我应该是借助了血莲的力量。”
裴黎笑了笑,也不意外,“是啊,不然这东西留着是用来看的么?”
裴子墨有点不太明白,“但是我身体里的血莲,还没开始温养。以前我是从来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的,也是因为我之前在裴清歌的身上养过血莲,感受过它的力量,所以才能调动起来。”
“血莲能养,证明你本身的血脉就已经很特殊了,血莲是长在这血脉上的,就算它还只是一颗种子,可血脉却是早就有的。”裴黎说着一挥手,桌上的画作恢复了原样,又重新挂回了墙上,她又看向裴子墨,“既然有血莲,就早点开始养的,对你有好处。”
裴子墨抬手摸了摸肩膀,微微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裴黎对这件事倒是也没有强求,“走吧,按照气息,我们去找找他。”
说着话,两个人一起向外面看去,是有人来了。
裴子墨拧了下眉,迅速的从一边的窗子离开,对方的气息很熟悉,她是见过的,便是当初在月城一起对抗枯尸的梅君武。
没想到这梅府上下跟萧府倒是有几丝相似,还是有个人没有泯灭良知,愿意留下为百姓奔波。
离开梅府,裴子墨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在上面写了追踪气息的符咒。
裴黎看着她的笔画,轻轻笑了笑,“太麻烦了。”她说着在地上写画了几笔,一道简单的符咒就完成了,“你得记住,虽然我们提前能写很多符咒做准备,但是真正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不见得准备的符咒都够用,急需现写的时候,符咒当然是越简单越好,太复杂的符咒,还没写完,人就死了。”
裴子墨看着她写的符咒,简简单单,几笔而已。她把手里的符咒收起来,又拿了张空白的符纸,对着裴黎的符咒临摹了几遍,便也算是写的有模有样了。
她刚才写的那道符咒,跟这道相比,看起来就是在这道的框架上,添了不少东西,倒是有些画蛇添足的意味了。
这种事情举一反三,裴黎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符咒都给她重新写一遍,但是剩下的符咒,大概都能和这道一样,起码减掉三分之二没用的笔画。
见她写明白了,裴黎才开口道,“我认识这个人的时候,他性子温和,待人和善,从来不与人争。大概也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性子,对方才会把他的魂魄一直放在烈火之中焚烧。一个人性子再好,但是久经磨难,也难免产生怨气,所以也还是要多加小心。”
裴子墨拧着眉,“所以做这件事的这个人,就是想要把这些魂魄都养成怨气丛生的怨魂。”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符咒扔出去。
符咒无风自动,往一个方向飘去。
裴子墨也赶紧跟上。
一路跟到了城外,裴子墨微顿了下,才道,“这个地方我之前来过。”她说着抬手指着面前的破庙,“我在那里设过一个阵法。”
“怪不得。”裴黎笑了笑,“人就在破庙里,走吧。”
走到破庙门口,裴子墨便见到漆黑的破庙里面,隐隐的有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直直地站在那,像是在思考什么。
蓦地,他感受到了什么,转头向破庙外面看来。
他和裴黎两个人对视了半响后,才慢慢地走出来。
裴子墨仔细地打量着他,却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一丝怨气,便微微地放下心。
“是你?”他看着裴黎思索了会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被困住了?”
“算是吧。”裴黎点点头,“你从困阵里出来,就来了这?”
“嗯。”他应了一声,“如今术法已经没落至此,这偌大的城里,就仅有这几处小小的阵法,哎,其他几处阵法,我看着熟悉,是出自我神阵公一脉,即便有些变化,但也还能见其根本,只不过这一处……困阵,有点意思。”
裴子墨往他身后看了看,这确实是她当时设下的独活阵,后来袁澈把裴姝带走,但这阵法还在,于是便开口把这阵法大概说了下。
“这么说,这阵法是你自创的?”神阵公看向裴子墨。
裴子墨点点头。
神阵公看着她皱起眉头,“也不知距我离开过了多少年,那我神阵公一脉的后人现在如何,你可知道?”
裴子墨也只是在月城外的山上见过那个自称是神阵公后人的老和尚,就把那老和尚的事转述了一遍。
“哦?”神阵公挑了下眉,脸上带着欣慰,“如今还有人守着这阵法,甚好,甚好!”
“但是有几处的长明灯已经灭了。”裴子墨又道,“那附近的瘟神蜮已经出来,不知道对后续有没有什么影响。”
神阵公点了点头,“回头我……”他正想说等回头他亲自去看看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停下了这句话,看向裴黎,“有点事,我想单独跟你说说。”
裴黎点点头。
裴子墨见状便立刻退开,留下两个人交谈。
这神阵公虽然被烈火焚烧魂魄多年,可是身上一丝怨气都没有,想必是个心胸极其宽广的人,况且裴黎术法不低,她没必要担心。
神阵公既然这样说,那大概是知道些什么,甚至可能牵扯到什么秘密,才会想要和裴黎私下说。
虽然之后裴黎大概率也会告诉她,但是如果她在,恐怕神阵公有些话就不会说了。
两个人大概说了约摸半个时辰,裴黎才招了招手,示意裴清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