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花开花落

太皇太后静静听她说着，亦忍不住缓缓流下来了。

她苦笑着：“是啊，我们的哈森氏的女人都是可怜虫，得到了权力，却失去了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幸福，哀家在后宫苦熬了这辈子，还不如世祖皇帝对董贵妃片刻的温柔呢，什么太皇太后啊，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孤魂怨鬼般的女子罢了。”

灵慧皇贵太妃黯然道：“我不求太上皇能像对太上皇后那样痴情入骨，只求他能在蓦然回首见看看我，给我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就好！”

（作者菌弹幕：灵慧皇贵太妃想喝奶茶了，来人，给她上一点点的波~~霸奶茶，去冰五分糖！）

太皇太后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哀家帮你，今晚你就去看她吧。”

灵慧皇贵太妃紧紧握住太皇太后的手，泫然落泪：“堂姐，谢谢你！”

这一夜，在太皇太后的安排下，灵慧皇贵太妃换了一身素色的青衣进入皇极殿，将自己多年的爱与恨意全部倾诉给了玄烈。

即便玄烈如今已经疯了，她也要说个明白，不然她真的要被深宫的寂寞逼疯了。

凌霜听说此事，并不追究，只是叹息一声：“哈森乌兰也是性情中人啊！”

后宫中那么多女人，围绕着一个男人转，在寂寞和哀怨中苦熬了一辈子，几乎每个人都是可怜人。

对比之下，她还算幸运，至少身边还有玄煦。

虽说碍于封建礼法，他们两个不能正式结合在一起，却可以像当年的哈森玉儿和摄政王那样，偷偷在一起。

玄煦也曾提出，放弃一切，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当平凡夫妻。

可是凌霜拒绝了，她倒不是舍不得太上皇后的尊贵，而是承健年轻，又是孱弱之身，朝政不能没人辅佐，身体更是需要七煞修罗功不间断的调养。

若是他们两个抛下一切离开，儿子怎么办？

为了承健，凌霜和玄煦只能选择留守，一个以太上皇后的身份统摄后宫，一个是以摄政王的身份总领前朝。

不过为了避免出现世祖皇帝憎恨摄政王那样的悲剧，凌霜在承健登基之后，改元祺祥的第一年，就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他。

祺祥元年，乃是承健正式登基的第一年。

凌霜望着慈宁宫花园前赏花的父子俩，不由浅浅笑了。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江湖子弟江湖老，深宫红颜深宫衰，一转眼便过去二十年。

二十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长到承健由一个稚嫩的儿童，慢慢成长为年轻有为的成年帝王，短到凌霜记忆中的孩子，竟一下子就长大了，他刚出生的情节却仿佛还在昨日。

祺祥二十年，是凌霜入宫以来最幸福的二十年。

因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儿子和爱人都陪伴在她身边，给了她作为女人、作为母亲应有的幸福。

然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被幸福包裹的凌霜，却也有自己的无奈。

一方面是随着年龄渐长，记忆中那些熟悉的人却先后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