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8章：疯魔（3）

凌霜道：“你既然不知道，我就给你说个清楚吧，前世……”

她于是就将如何认错玄烈是救命恩人，如何进宫当妃嫔，如何怀上身孕却被狠心打下来，如何被白头梦害得不孕不育，如何在家族一败涂地惨死坤宁宫，如何在死后看到四皇子登基残忍报复她的家人，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事情，一一说了个清楚。

玄烈听得目瞪口呆，他原以为霜儿那么恨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生母当年狠心将她推入荷花池，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所以才要这样报复他，却不想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触目惊心、不堪入目。

他身子不住地往后退：“不，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一定是编故事骗我的是不是？”

凌霜呵呵笑了：“骗你？你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这就是我的前世今生。”

她再次揪主玄烈的衣领，目光冷得像一块寒冰：“三十年了，我在仇恨中痛苦煎熬了三十年，而你却享受了三十年的荣华富贵、三十年的齐人之福，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前世你先是设下鸿门宴害死了我的舅舅，之后又将我凌家算计得一败涂地，当时我不顾自己是皇后的身份，顶着烈日跪在乾清宫门口，将头磕得头破血流，苦苦哀求你念在我父亲年老，这么多年对大顺尽心尽力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可你却半点也不念夫妻之情，狠心下旨赐死了我的父亲。”

“更可恨的是四皇子那个洗脚贱婢生的狗杂种，为了报答佟素婉所谓的养育之恩，竟以莫须有的罪名大肆屠戮我的家人，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满成年的孩子和女眷全部流放边地，就连我死去多年的两个哥哥都不放过，在他们墓碑前刻字侮辱。”

“幸好苍天有眼，给了我再次重生的机会，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苦练七煞修罗功，为的就是报仇雪恨，如今终于等来这一天了，所以你不要怪我太狠，这一切都是你们父子俩做的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不过是将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原封不动还给你们而已。”

玄烈连连摇头：“不，我不相信，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凌霜狠戾道：“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得我不孕不育，害得我一生凄苦，所以也要你痛苦，我不仅要尝尽丧子之痛，更要让你亲眼看到兄弟相残的人伦悲剧，只有让你痛苦，我心里才痛快！”

玄烈惊疑而恐惧：“兄弟相残的人伦悲剧？”

他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颤声道：“难道承伟和承傲兄弟相残也是你算计的？”

凌霜快意地点头：“当然，若不是要你亲眼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手足相残，我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平安来到人世，早就被麝香毒死了。”

玄烈浑身颤抖了起来，声音也跟着颤抖：“……霜儿……你……你好狠……你好狠……你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