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护身符与催命符

莲生嬷嬷黯然道：“皇后既得皇上宠爱敬重，又有庞大的娘家势力做后盾，后位坚如磐石，根本无可动摇……”

太皇太后气得发狠：“既然不能让皇帝废后，那哀家就悄悄除掉她，当年董氏那个狐媚子和她生的小贱种都逃不了，哀家不相信她能跑得了。”

太皇太后眼中浮着浓浓的狠厉之色。

再说凌霜这边，虽然她这次成功怼了太皇太后，但心里还是憋了一肚子气。

这个该死的老虔婆，好好的清净日子不过，偏偏要与她为难，真是该死极了。

金铃见凌霜从慈宁宫回来，脸色一直冷着，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别生气，为了那种人气伤了身子不值得。”

凌霜紧紧抿着殷红的双唇，冷凌凌道：“这个该死的老虔婆，处处跟本宫过不去，真当本宫是好欺负的不成！”

银铃徐徐道：“要论心机，要论手段，娘娘都在太皇太后之上，娘娘知道自己为什么动弹不了她吗？”

凌霜道：“当然知道，太皇太后的依仗就一个‘孝’字，她是皇上的亲祖母，又对皇上有养育之恩，孝道在上，皇上就不能对她不孝。”

银铃点头道：“对，历朝历代的太皇太后和太后，之所以屹立后宫之巅，始终处于不败之地，就因为有孝道作为护身符，同为身在后位之人，皇上可以废掉皇后，却不能废掉太皇太后和太后，就因为一个‘孝’字，正如一个男人可以轻易休弃自己的妻子，却不能对自己的母亲和奶奶不孝。”

凌霜冷声叹道：“一个‘孝’字，就足以让太皇太后始终立于不败之地，除非她寿终正寝，否则本宫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银铃走到凌霜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膀，徐徐道：“奴婢记得娘娘说过，世间万物，一体两面，有利必有弊，‘孝’字既可以是太皇太后的护身符，也可以在特殊情况下转变成催命符。”

凌霜怔怔道：“催命符？这话怎么说？”

银铃道：“皇上孝顺太皇太后，那是因为太皇太后是他的亲人，可若是咱们让太皇太后变成杀母仇人呢？”

凌霜道：“你的意思是查出太皇太后害死皇上生母的真相，以此来扳倒这个老虔婆？”

银铃点头道：“正是，皇上和太皇太后的祖母关系，和懿安太后却是母子关系，倘若懿安太后的死因被揭发出来，在祖孙关系和母子关系之间，皇上会做怎么抉择呢？”

凌霜了然笑道：“后宫母凭子贵，子凭母贵，母子关系一直是最亲的，别说是祖孙关系了，就算父子关系也别想超过母子关系。”

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父子关系和母子关系是最亲的一种血缘关系，而在特殊情况下，祖孙关系却可以超越父母和子女关系，即所谓的隔辈亲。

然而，在男尊女卑、男权至上的古代社会，母子关系却是最亲的，没有哪一种关系可以超越母子，尤其是在等级森严的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