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兴师问罪(10)
太皇太后和太后生平最恨董贵妃勾引先帝,导致母子失和、夫妻生疏,如今听到凌霜把佟贵妃划拉到董贵妃这一流,看向佟贵妃的目光更是憎恶。
太皇太后目光如箭一般盯着佟贵妃,厉声道:“进宫这么多年,哀家倒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到底是谁给你这个胆子算计皇后和皇贵妃、栽赃嫁祸慧贵妃的?”
佟贵妃血色尽失,惨白着一张脸,她抚着自己的肚子,低低垂泪道:“太皇太后,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是有人蓄意陷害臣妾呀,如今既然是证据确凿,皇上尤不相信,臣妾是明白的,那就请太皇太后发落了臣妾,发落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儿吧。”
她牙齿森森含恨,紧紧咬着‘孩儿’这两个字,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
凌霜眼尖,却看到了她眼底深处蕴含的怨毒与憎恨,如同一团胶凝的墨块,用水都化不开。
太皇太后听到她这么说,不禁嗤笑一声:“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委屈面孔,想做给谁看呢?你是该死,但你肚子的孩子不该受牵连,你却口口声声要哀家发落了你的孩子,是想陷哀家这个曾祖母于不慈不爱之地吗?你好大胆子!”
一直坐在太皇太后旁边老半天都不说话的太后听到此言,也不由得面露厌弃之色:“后宫固然是母凭子贵没错,但你这个生母不过是生子的工具,有什么可矫情的,如今到了这步田地还敢拿自己的孩子求情,你还要不要脸?”
凌霜跟着落井下水道:“自己不要脸就算了,何苦拿自己的孩子说事,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真是恶心!”
佟贵妃被轮番嘲讽,气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继而青红交加,就跟调色盘似的。
她抬头看着玄烈,盈盈含泪,似一枝梨花春带雨:“皇上,臣妾并非世家大族之女,只因为与皇上有血缘至亲才封了高位,以臣妾这样的家世,又怎么敢算计出身大族的懿诚皇后和皇贵妃呢?更不用说两宫亲眷的慧贵妃的。”
她凄厉地喊着:“臣妾便如《窦娥冤》那般,遭人诬陷,百口莫辩,只有六月飞雪才知臣妾的冤屈,只有在天之灵的姑母才知臣妾是清白的!”
玄烈面沉如铁,眉心涌动着怒意:“别再拿母后说事了,朕倒是希望母后没有你这样的侄女。”
连懿安太后这面免死金牌就不奏效,佟贵妃一时间面如死灰。
忽然,佟贵妃面露痛苦之色,双手捂着肚子,凄声叫道:“皇上……皇上,臣妾……肚子……”
太后一辈子没有生育,对于孩子十分喜爱,见此颇为不忍,忙道:“皇帝,佟贵妃看样子是动了胎气,生母有错,累不着孩子,还是赶紧让太医过来看看吧。”
玄烈略一迟疑,看着跪在地上疼得额头冒汗的佟贵妃,最终满腔怒火还是化为了不忍:“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