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回到客栈后,清尘面色沉重,他对清书说:“事情发展超出了我们的预想,还有别的人也在找共工,只怕我们要回趟朝摇了向师父回明情况。”
清书不解地说:“是因为浮游抢走了古画?这副画为什么这么重要?”
清尘略略思索:“不全是。还因为崔浩的死。”
清书听到后有些诧异,他隐约感觉到崔氏和朝摇似乎有什么联系,但是他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他觉得大师兄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或者是师父有什么事情瞒着朝摇。
烛火微晃,晃的影子也在墙上左右摇摆。云孤从进屋起,便一直在一旁闷不吭声,清尘无法忽视身边的这一阵低沉气压,他看向云孤问道:“怎么呢?”云孤低着头也不应答,清尘也不追问,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云孤沉默了好久终于带着哭腔开口说到:“师父,我不想离开你。你别把我一个人扔在山外。”
清尘的嘴角有些失笑,他说:“你和我们一起回朝摇。”云孤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清尘,她看到清尘认真的表情破涕为笑,拉着清尘的袖子蹦蹦跳跳的说:“真的吗,真的吗,师父,我可以回去啦。”
“咳!咳!”清书在一旁用袖子掩着虚咳两声,他清了清嗓子,在一旁小声地嘀咕:“师父没有招云孤回山...”
清尘忽略清书的唠叨,对云孤说:“明日是七夕,会有市集和诗会,我们看看热闹再回去。”云孤听的眼睛都在放光了,她拉着清尘的袖子兴奋的不停的叽叽喳喳,安排着明天的游玩计划。
清书简直快无语了,他的大师兄什么都好,就是碰到云孤后就像变了个人,真真是遇到了自己命里的天魔星。不是要急着回山给师傅汇报山海图失踪的事情吗,怎么就逛起市集来了,唉!真是让他操心。
第二天,一大早清河郡的大街就挤满了人,各种叫卖声一声比一声喊的高,少男少女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三五成群的相约一起逛街市。一旁大槐树旁熙熙攘攘地围着一大圈人,云孤费了老大的劲挤了进去,看到几个杂技艺人在玩杂耍,现在正是两人拿枪对阵,其中一个上身赤膊,枪法颇为精湛,人群里时不时传出一阵喝彩。清书好不容易挤进去了,拉着云孤说:“走吧,这里人太多了,大师兄还在外头等你呢。”
云孤回过头,从拥挤的人群缝隙里看到师父谪仙一般的人站在不远处的一颗古树下,仿佛世俗红尘与他格格不入,他一身洁白无瑕的银色长衫像天外来客,站在树下正望着她微笑。云孤心下一暖,春风拂面。她乐滋滋的奔向清尘。
清书被人群挤的东倒西歪,朝云孤喊到:“哎!你到是等等我呀。”
“师父~”
清尘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粲然夺目,他看着云孤说:“去前面看看吧。”
往前走了不久,就看见十几壮汉抬着一座织女像游行,织女像四周的有不少五颜六色的香袋香囊手卷等绣品,一打听才知道,这是清河郡独有的七夕风俗‘祭织女’,年轻的少女们打扮的庄重漂亮,焚香礼拜,把自己亲手绣的绣品供到织女像前虔诚祷告,祈求自己“心灵手巧,容貌俏丽。”
织女像缓缓的前进,云孤瞧见织女像前有个女子身穿一身红衣,脚踩大片红莲,翩翩起舞。
云孤看着这女子身影打扮颇像当初偶遇的红莲上仙。
清书也瞧清楚了,他对清尘说:“大师兄,是崔大小姐。”
只见崔小姐一身红衣舞服,秀雅脱俗,身形苗条,长发披与背,舞动间自有一股天人之姿。
人群里不时发出阵阵赞叹,路人甲:“崔小姐真是仙女般的人物。”
路人乙:“是啊,天下第一美人和崔小姐比起来真是鱼目争珠。”
路人丙:“听说崔小姐尚未婚配,不知道谁家有福气咯。”
路人甲又说:“难道你们不知道崔皇后是崔小姐的亲姑母吗?”
路人丁说:“难道...你的意思是...”
看着一群转过脸来围着他的吃瓜群众,路人甲赶紧打住说:“我可没说什么,都是你们自己臆想的。哈哈哈哈”
吃瓜群众都不满的切了一声。
“师父,师父,崔小姐真的好美啊!”云孤看见崔小姐两眼直冒心心。
清尘看着云孤一脸痴汉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他说云孤说:“前面好像在放河灯,我们过去瞧瞧。”
云孤乐呵呵地点点头,像匹脱了僵的野马,一晃眼就挤出了几步远。清书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了,又见云孤一溜烟的跑了,他着急的喊到:“哎,你们等等我呀。”
“师父、师父,这边。”云孤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不停的伸手召唤清尘过来。清尘闻声而去,只见云孤站在一个捏泥人的小摊位上指指点点,捏泥人的店家手艺是巧夺天工,一个小小的泥团在他手里不出一会就栩栩如生,店家笑眯眯的把捏好的小人放到云孤手里,云孤像献宝一样的托着给清尘瞧,清尘一瞧原来店家捏了一个小小的云孤,清尘看着这个精雕细琢的小像,直夸店家手艺好。
一路沿着街道走走逛逛,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四周各自亮起了灯笼,一时间晃若如白昼,不远处有座鹊桥,云孤跑到桥上看见河两边围满了少男少女,他们在河边放着各种形状的河灯,一盏盏河灯顺着水流在河里静悄悄的飘着,岸上的少女们叽叽喳喳的诉说着各自的心愿,漆黑的河水静悄悄的托着各种颜色的彩灯,带走了少女们各自的期盼。云孤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盏荷花等,她回头看见师父举着这盏等递到她面前,微弱的灯光映着师父眉目含笑俊朗的脸,云孤心里恍恍惚惚地种下了一颗说不得的种子。
远处的人们看着鹊桥上,一袭似火红衣、一袭清冷白袍、一对如璀璨星光的璧人,手里拿着荷花灯,眼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大师兄...”只见清书在桥下瞧见这一幕神色紧张,就像上次在药馆一样的感觉,清书忐忑不安的朝清尘喊到:“大师兄。”
云孤不解的看着惴惴不安地清书,说:“师叔,你怎么呢?”清书定了定神说:“你饿了吧,我找到了一家好馆子,我们一起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