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的岁月

“张澄澄！还醒着吗？醒着回我一声。”蒋东升将登山绳绑好，探过头朝下面大喊。风呼呼而过，带上坡下有气无力的回应，蒋东升升听声辨位，很快确定了张澄澄所在的方位。

“坚持，我马上下来救你。”说着把登山绳缠在腰上，手电塞进嘴里，顶着大风往下。

夜风忽然就猛烈了起来，半山腰上呼呼响得像是鬼怪扯着大旗在哀嚎，蒋东升一边往下一边寻觅张澄澄的身影，手电筒在半悬着的山腰上晃来晃去，偶尔扫到一两枝长而妖乱的树影，在黑暗空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可怖。蒋东升却始终面无表情，往下的速度快了不少。

天气不好，耽误下去可能有暴风雨。

索性很快就找到了张澄澄。

她被一棵倒塌下的枯树干横向截住了，背对着他趴在上面，双手死死的抱住那一棵救命的枝干。

蒋东升固定住自己，朝那个背影喊了喊，低沉的声音在大风中割成无数道破碎的音符。

“能不能动？我拉你上去？”

那边的人影动了动，缓缓转过头来。

一张苍白的脸直接撞进蒋东升的眼眸，半张脸都铺满了血迹。

蒋东升一惊，声音不免带上了几分焦急：“你在那里别动，我下去。”

说着又往下了几米，枯木位置长得十分棘手，处在一个凹下去的山洞旁边，但又突出来很大一块岩石，他的角度只能够到张澄澄飘飞的衣角，要想把她救起来，只能扔了登山绳。

“蒋……东……升……”看到悬挂在半空中的男人试图救起她，但因为石块的阻挡一直未能成功，张澄澄伸出手挣扎了一会儿，但最终无力的垂下来。

没有接近检查，不知道张澄澄什么情况，但如果放任她在这吹一页冷风，不死也得冻死。

蒋东升一咬牙，把登山绳从腰上解开，翻过那块大石，爬到了张澄澄身边。

“张澄澄？”他把张澄澄翻过身来，拍了拍她鲜血横流的脸颊，试探性的唤到。

“冷，好冷。”张澄澄呓语着，似乎已经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蒋东升回头看了在狂风中飘飞不定的登山绳一眼，打消了冒险爬上去的念头，抱着张澄澄一步一挪到了山洞里面。

山洞不大，仅仅够两人蜷缩着坐下，土地也是潮湿松软的，但好歹能避避寒风。

蒋东升抱着昏迷的张澄澄，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额角磕破了，脚踝也被撞伤了，肿起老高，索性冬天穿得厚，身上没有什么伤，额角也就是看着唬人，可能是失血有点多，又被挂在树上吹了那么久，所以神志有些不清晰。

此时也顾不得脏，蒋东升抬起袖子替她擦干了那半边血糊糊的脸，露出她苍白秀致的五官来。

两眉弯弯似上弦月，黑如鸦羽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鼻尖挺翘，素来嫣红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五官秀致，眉眼却是出奇的清晰，像极了记忆深处不敢触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