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等长大后给娘申请诰命

此事直到数十年后冕帝登基，让人重查此案才得以平反，而那时窦家早已在盛京消失数年，一个家族的覆灭往往就在顷刻间。

没想到窦全斌竟然就是窦秋臣的后人之子，更让人意外的是其母竟是冯小凤。

谢玉也难掩讶异，“没想到窦公的后人竟在常州。”

“他爹当年路过常州，被我不小心掳上了山，当时见他是个穷书生本想放他走的，谁知那死鬼是个病秧子，三天两头就咳嗽生病，不得已就将他留在寨子里养病了。后来我们成了亲，生下了窦全斌这小崽子，前些年他爹身子好，病倒之后就再也没救过来。”

冯小凤神色平淡，轻描淡写地说出与丈夫相识的过程。

这两个出身、性格、才华迥然不同的人竟然能走到一起，着实令人讶异。

冯小凤道，“我知道你们读书人最看重的是出身。窦家虽然没落了，但好在已经平反了，不算罪籍之身，只是我这个生母上不得台面，你既然能让我儿拜入太尉门下，对外便称我早就死了罢，别让人知道他有个当山贼的娘。”

谢玉怔了怔，随即道，“窦兄答应此事了吗？”

“还没跟他说，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冯小凤的语气不容置喙。

随即冯小凤将窦全斌喊了进来，将此事告知了他，让他对外宣称多年来一直在太尉门下学习，生母早已身故。

窦全斌此前对娘亲粗鲁的山贼做派很是抗拒，谢玉本以为他反感冯小凤，会立即答应此事，没想到窦全斌愣了愣，却是犟着性子拒绝了，“不成，哪有母亲在世却谎称身故的，我不说。”

冯小凤眼底划过一丝欣慰与哀伤，脸上依旧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抬手给窦全斌的脑袋拍了一下，“你这愣子！从小就学不会撒谎，到了大了还是这副榆木脑袋！你知不知道你娘干的是违法犯禁的事，就算是戴罪立功从了良，说出去也是被人笑话的！你是想被人指指点点，让人在背后嘲笑你吗？”

窦全斌站着不动，任由冯小凤指指点点，绷紧了脸一声不吭。

冯小凤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就来气，“看你这副样子就让人来气，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模一样！有什么事让他不乐意了就板着个脸站着，一句话也不说。总之这事没得商量，你要是不乐意，我回山上就立马找块地方埋了，正好替你省事！”

窦全斌抿紧了嘴欲言又止，随后道，“……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说等我长大考中状元了，要给娘申请诰命夫人么？”他脸上浮出一丝委屈，“要是娘你身故了，我还怎么给你跟陛下申请？”

冯小凤愣住了，没想到窦全斌竟然一直把年幼时的话放在心里，她定定地看着儿子，神色动容。

谢玉在一旁忍不住轻咳一声，小声补充道，“可以申请追封。”

顿了顿，冯小凤道，“有我儿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封号这东西不过是个虚名，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我这粗人要也没用。”

窦全斌仍旧满脸抗拒，“那大不了我就不去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