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归顺朝廷，接受招安

谢玉双手被麻绳绑着，泰然自若地在她面前坐下道，“昨日是在下眼拙，在山下一时没想起三娘的威名。”

冯小凤“呸”的一声吐掉鸡骨头，道，“什么威名不威名的，不过是几个小兔崽子四处传老娘的坏话。”

“不，三娘的确是女中豪杰，以一己之力撑起峰驼寨数十载不倒，这等手腕可不是寻常人能及的。”

冯小凤叼着鸡骨头抬头看向谢玉，“你小子是专门来拍老娘马屁的？”

谢玉笑了笑，“非也，在下只是心中有惑，为何您有这般手腕，却甘于屈居峰驼山上，难道三娘没想过拓展地盘，壮大寨子吗？”

冯小凤盯着她看了几秒，露出古怪的眼神，“你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奇怪？老娘是个土匪，你居然问我怎么不拓展地盘？难不成你们不打算剿匪了？”

谢玉道，“这是两码事嘛，朝廷自然想剿匪，但在下又不想看到三娘这等人物埋没在这小小的山头之中……”

冯小凤将啃完的鸡爪丢在地上，扯过一块布擦了擦手，随即正眼看向谢玉道，“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老娘虽是个村妇，但也懂什么叫枪打出头鸟，常州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能劫的商队一年到头也数得过来，就这个形势，老娘犯不着冒着出头的风险去当什么龙头老大，这位置老娘不稀罕，懂了吗？”

“是吗？”谢玉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脑子里，“常州三条商道，乃北朝大半商队的必经之路，三娘居然说自己看不上？哪怕面临旱灾，寨子里快要缺粮断食了，三娘还是不肯出头，一直被动防守？三娘这般行事低调，不争不抢，看上去与性情不符，我猜这其中恐怕有隐情罢？”

冯小凤阴沉下脸瞪着她，双眼露出凶光，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谢玉沉稳地与她对视，“我看三娘对窦兄爱护得很，说也奇怪，三娘乡匪出身，窦兄令尊据说是个读书人，几年前病逝了，不知三娘是怎么与他相识的？如今窦兄有功名在身，又准备去参加会试，若是让人得知有个在峰驼山上当寨主的娘，恐怕对仕途亦有碍，您说呢？”

谢玉话音还未落下，冯小凤就粗鲁地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扯了起来，怒目而瞪道，“你敢威胁老娘是吧？”

谢玉神色放松，垂眸瞧着她，“三娘息怒，我只是想让您看清形势罢了，或许对三娘来说不能公之于众的隐情，对别人来说不过是能随手解决的小问题，就好比窦兄即将要参加秋闱，而我与钦差大人颇有私交，替三娘解决身份上的麻烦并非难事，窦兄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三娘总不好让自己一辈子困在这山里，成为窦兄的阻碍罢？”

冯小凤狠狠地瞪着她，良久放开她的衣襟，“老娘就算一辈子呆在山里又如何？靠着山头活了大半辈子，让老娘洗手不干是万万不可能的。”

谢玉笑道，“所以三娘不如考虑第二条路……归顺朝廷，接受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