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赌坊的人从阉官那里取走了五百两,本来一个小宦值不了这么多钱,但今年宫里人手稀缺,况且商九年纪还小,能在宫里当好几年差的。
“你小子长的倒是白白净净的,干什么子不好你偏去赌。”阉官磨了磨刀,朝商九亮了亮。
“唉,是有人偷了我的签章,我是被陷害的。”商九已无心自己的安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阉官解了绑着商九的绳子,“你小子可别想跑啊。”
商九忙摇头,可眼神还是不住的往门外瞟。
“叔,我和你商量个事呗。”商九走到他身边,“你能不能放了我?”
他瞥了一眼商九,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对她说,“你想也别想,你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给我去那边老实待着。”
商九叹了口气,听见他说,“我后天带你进宫。”
商九闻言,倒吸一口气,后天?后天不就是钱二子要跑路那天?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不然她出不了这口恶气。
正想着,此时肚子却不听话的叫了起来。
“饿了?”阉官问。
“我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叔,你能不能……”商九指了指阉官院子里的鸡。
“去去去!”他挥了挥手,倒是显得大方。
“哎,谢谢叔!”商九趁机跑了出去,当她跑到院落里一看,才发现这里荒郊野岭,根本不是京城!
这时,阉官从屋里走出来,手搭在商九肩膀上说:“你也看到了,老朽这里荒郊野岭,你根本跑不出去,所以你也别想了,老老实实跟我入宫吧。”
临走时还落下一句话,“能入宫也是光耀门楣的事儿,你小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商九泄了气,坐在门口不住地叹气。
待到天黑,商九如梦方醒,她看了一眼已经喝得伶仃大醉的阉官,狠了狠心,还是朝篱笆墙跑去。
可任凭她怎么也翻不过去,最终吵醒了阉官。
阉官扯着她的衣领很是生气,“你跑什么?!”
“我不想入宫!我不能入宫!我父亲还在家等我呢!”商九挣扎途中怀里的玉佩掉了下来。
阉官放开商九,捡起了玉佩。
他在烛光下仔细看了看,大惊失色。
“你……你……这玉佩你哪来的?”他凭着醉意将玉佩举到商九面前。
商九不好说这是捡来的,只好撒谎,“这是我的友人送我的,你快还给我。”
阉官慌忙将玉佩扔给她,心想,这玉佩可是当今圣上赐给年幼的太子殿下的,天下绝无仅有,这玉佩相当于免死金牌,如今却在这小子手中,看他大有来头。但又可惜他的五百两,他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又朝自己猛灌了几口酒,借着酒胆朝商九挥了刀……
东宫
“殿下,”赵内侍走近太子身旁,“老奴明日要去内侍司看新人,还请殿下批准。”
太子正在写字,大手一挥,“准了。”
“谢殿下。”赵侍转身出殿就看见裴沿正火急火燎的走进东宫殿,赵内侍朝他行了个礼,“裴统领。”
裴沿点了点头,走进殿内。
“殿下。”裴沿作揖。
“裴沿,你快过来看我写的这副字好不好看,和上次父皇夸的那幅,哪个更好?”太子朝他招手。
“自然是这幅好。”裴沿看了一眼,“殿下……”
太子打断他要说的话,“那便送你了。”随即将字画递给了裴沿。
太子推着裴沿走到渠苑,坐在苑前的石头上,示意裴沿说话。
“那日的人并非冯青。”
太子美目微弯,一点儿也不惊讶,好似早就知晓了一样,他点了点头,想听他继续说。
“冯青的确是京城有名的盐商,但那日和殿下相见的人却是他的朋友,商九。”
“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