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十八藩抢人
开元989年10月20日11:21:08:76，地球上最后一个纯种智人有了苏醒的迹象。
5502藩藩首[可怖大卡]，作为最后一个纯种智人标本最后一任保管者，见舱中人脑电图一跳，乃九百八十九年来从未有之，惊喜忘形，布志于全息网，秒删，悔之晚矣。十一分三十秒内，方圆一千千米，五十八藩火速竞争，派持奇技之能士夺之。另有八十九藩蠢蠢欲动而未发，或为常人之藩，或奇士势弱，弗敢妄动。更远者，非不欲，自知不及，枉。（注：5502藩，北纬42°32′03″，东经24°45′10″，地呈茄形，0.7平方千米，居八十三人，奇士阶层排行第两千两百九十一，修派散；[可怖大卡]，男，生于954年5月11日，2.5级祈圣派奇士、20级学士，为5502藩现任藩首；奇士，亦称修士，即凭人体主观潜能修炼超自然之力者，其所修之技便曰“奇技”。）
11:24:54:24，东偏南32°42′，165藩（奇士阶层排行第二十一）遣初等机动卫队十二队，整毕，发。测地线距634.6千米，途经3327、938两藩，车程831.2千米，需时8′48″。
11:24:59:75，西偏南14°45′，8621藩（奇士阶层排行第四百一十九）遣，初等机动卫队一队，整毕，发。测地线距698.1千米，途经9118藩，车程794.5千米，需时8′16″。
11:25:07:44，西偏南29°18′，3558藩（奇士阶层排行第一千零八十七），遣初等机动卫队一队，整毕，发。测地线距960.3千米，途经10026、5854两藩，车程1131.4千米，需时11′41″。
11:26:47:16，北偏东34°42′，262藩（奇士阶层排行第十一），遣初等机动卫队一队，整毕，发。测地线距206.7千米，车程206.6千米，需时2′54″。
……
11:26:22:36，南偏东22°15″，24藩（奇士阶层排行第三）遣初等机动卫队一队，整毕，发。测地线距295.6千米，车程294.5千米。队长[撕力剰]携全员三十（含己），编低级奇士十名、常人二十，集于镇内24-4号车站，谓诺亚，速往5502藩。升降机至地下五十五米，出，入气闸室。十五节半圆柱形独立车舱直列并接就绪，舱间隔断自撤，连为一体，全队上车。遄启，1.4倍重力加速度过载，驶出气闸，入真空管道。向下分管分轨至中速段、深一百一十六米层，理论峰值时速六千千米，是程需时4′05″。[撕力剰]问诺亚，5502藩方圆千公里内争锋之况。半柱面玻璃舱壁显示，迄刻，远近前后，同取者已三十有七，尚有二十一藩意将决、正调遣。五十八藩皆奇士之藩。画见后方，一列车自下层高速管道并入，乃经本藩同去。命显人资，盖119藩（奇士阶层排行第一百五十四）初等机动卫队八队，队长[墁垦]，带队十四人，无器、轻器者七，重装者七。尬，其人相观焉。转播前方动态，5502藩地下城内，已有先至者狭路相逢、干戈相向。（注：24藩，531.8平方千米，人口一百二十二万五千一百零九，主修竞速派；[撕力剰]，男，生于960年8月2日，3.3级竞速派奇士、11级学士，24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长；诺亚，太阳系唯一人工智能程序，管理除人以外一切地球资源；真空管道磁单极悬浮地下交通网，全球一万两千零四藩，除湖中、海上六藩，余一万一千九百九十八藩建于陆上，全无地面机动化交通，各大陆内，藩内及际皆以地下交通管网连，概处地下十七至一百四十一米层，分十二段，自上而下，依速递增，理论极值时速八千千米；[墁垦]，女，生于955年7月17日，3.0级自然派奇士、12级学士；地下城，全息网虚拟游戏世界常住人口之所居，今已逾两百四十亿人。）
“[撕力剰]，现在激活武器吗？”队员[小丞歪]问队长。（注：[小丞歪]，男，生于968年8月14日，2.9级竞速派奇士、10级学士，24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
减速久矣，向上并管并轨，将停，车入5502藩地下城，上下左右豁然开朗，十八条管道内外搏斗不休，每小心翼翼，仍不免有隳，引千余作战机器人出卫反击，时有伤死、缉拿。
“队长，119藩要对我们动手了！”队员[啊]提醒道。（注：[啊]，男，生于955年2月12日，2.6级竞速派奇士、10级学士，24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
后方百米，119藩初等机动卫队八队全员预备。[剥犯夫]着强化仿生肌肉重甲全能衣，举超高能二氧化碳激光枪在前，另有[啮灰屉]口贴车舱磁吸门锁，貌犹啃门状，其实磨齿生电，电摧磁阀，然多不灵，屡试方得，后开门出舱，屏息，以手套吸盘伏车顶于真空管道中，想必奇士是也，欲夺气闸室以占先机。（注：[剥犯夫]，男，生于968年12月5日，常人、9级学士，119藩初等机动卫队八队队员；[啮灰屉]，男，生于964年3月3日，3.0级自然派奇士、11级学士，119藩初等机动卫队八队队员。）
[撕力剰]自语：“竟然真有人敢挑衅我们，锋还是低估了这次局势和对手们的决心。”（注：锋，八级奇士尊为“锋”，意为奇士之最、势不可挡，如24藩藩首。）
八分钟前，11:22:14:56，[屎寰]急禀锋【鸽招斫岂】于全息网，并以10.8倍音速（15c下一标准大气压为准，约3672米/秒）骋藩首府觐。其时【鸽招斫岂】正在房中冥思修炼，壁幕亮，[屎寰]来电，遂接视话，见[屎寰]一路飞驰，说：“紧急，一分钟前收到……我已经到你门口了，开门面谈。”（注：[屎寰]，男，生于898年1月19日，7.6级竞速派奇士、25级学士，24藩二级议长；【鸽招斫岂】，男，生于872年3月5日，8.2级竞速派奇士、22级学士，24藩藩首。）
[屎寰]忙说：“一分十二秒前，现在是一分十三秒了，5502藩的[可怖大卡]更新日志说，[扎赫拉·伊萨·伊哈桑]有生命迹象和脑活动迹象了。我们应该去抢过来，已经有别的藩行动了。”（注：[扎赫拉·伊萨·伊哈桑]，女，生于公元2007年8月29日，常人。）
【鸽招斫岂】稍惊，不紧不慢道：“被封冻了九百八十九年还能醒过来的话，确实让人意外。不过，对纯种智人的各项研究早已经足够充分了，这次能带来超过一个标准差的有价值新发现的概率应该也不会高于2%。更大概率，比如10%，也无非是生物医学领域的发现而已，不值得我们耗费人力物力吧？”（注：封冻，生物分子静固技术，以艾赫级变频磁控技术迫使物体分子运动降至接近于零，极限保存生物在封冻前的宏观态，杜绝封冻后一切物理及化学变化，可谓“沉睡的活标本”。）
[屎寰]快语：“但是这一个和以前那几千万个——记不清具体数字了，也来不及问诺亚——还是有所不同的，这个[扎赫拉·伊萨·伊哈桑]毕竟曾是离‘无界之主’最近的人，在做‘观察员’的时候，紧挨在他旁边，身体相隔六十厘米至七十厘米而已。”
【鸽招斫岂】思之。不谈神话传说、宗教故事，人通宇宙本源、驭时空万物，飞升成“佛”（非，喻指超自然之灵力者）、比肩造物，逾死界、永生不朽，有史有据、确凿者，唯“无界之主”一人耳。自开元始，相传，“无界之主”源出于常，历万年，传数百世，修得天地奇能。公元末世，度终劫“死域”，终悟玄妙，乃出世，造“无界”。后世方知修士有真道，凡人皆可飞升。
[屎寰]：“公元末年，出现过一些初步掌握奇技就能快速达到100%熟练度的奇士，他们都曾近距离接触过‘无界之主’。也许这个[扎赫拉·伊萨·伊哈桑]真能带来一些惊喜。”
【鸽招斫岂】颔首：“那就去吧，我藩一出手，其他藩大概率也不敢再觊觎了。对扎……扎……名字太长啊！对这人而言，有我们的保护和培养，她以后的生活也能免受骚扰。就算她身上没研究价值，要是以后能成为高级奇士，也是我藩实力的补充。”
是时，[撕力剰]呼入，正言此事，刚得消息，请授令。首允，领讫。
11:30:16:73，[撕力剰]谓全队命曰：“全队准备！奇士先上，常人注意自身防御，等我命令再激活武器，节省资源配额。”（注：资源配额，全人类共同授权诺亚，计算并分配每人所能取、耗地球物质的量，以凭当前普遍技术水平，生产、转移、转化至消灭该物质之工所对应碳排放量净值为基准单位，实时计量并赋值于行为人，犹言，凡事皆需资源配额。）
车至气闸室外门，三十人迎战。全能衣自启战斗模式，通电缩紧，膝、肘、腕硬护甲闭合。（注：全能衣，以百万根金离子-单壁碳纳米管超级人造肌肉纤维与糖蛋白合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三相螺旋编织而成，设一百零五枚毫米级量子计算芯片作统筹——集传感、遥测、网讯、智能操控之多能。备三种常用自动模式，一曰休闲模式，纤维断电，宽袍大袖，松、软、柔；二曰运动模式，部分超级人造肌肉纤维充电收缩，充电幅度10%~40%不等，紧、柔、微热；三曰战斗模式，全部超级人造肌肉纤维充电，幅50%~100%，紧、硬、韧、智能降温，其柔服贴，其强防弹——冲量246千克·米/秒或千分之一秒持续压强三十九万五千兆帕以下，其韧可作太空缆绳——比强度达4.2亿尤里。总之，综论轻、巧、强、韧、塑，举材无出其右。）
敌[剥犯夫]将激光枪调至连续光、智能调频、连续自动瞄准模式，以其仿生电子眼、激光枪自带视觉识别系统及诺亚云控全能衣终端，三相协同校准，紧盯[撕力剰]。[墁垦]一声令下，[剥犯夫]指压发射钮，甫触微毫，光且未发，[撕力剰]等眼疾身快，虽百米之遥而明察，致避，皆无恙。[剥犯夫]屡试屡败。其所设激光波长9.2微米，不可见，而[撕力剰]这边，一众人迅捷之极，亦难观其动线。于是在旁人看来，一人端举大铁盒，静立于后车舱头，上下左右微幅振臂，前车三十人则或左或右、或起或蹲，频闪不定，似抽帧动画，不见实效，不知双方意欲何为，简直莫名其妙。然只两秒之内，两车前后玻璃舱壁加气闸室外门，竟着实贯穿廿八孔。况乎[剥犯夫]眼见资源配额直扣三千三百三十九点，七枪无一用却代价不菲。
前，气闸室外门开，后，[老叩特弩]出舱，展臂若抱大球，以形引意，运念力压缩周遭空气，欲发射队友。奈真空管何来空气，车内所泄大不足，思虑弗周，此“人体空气炮”便如一屁，崩[啮灰屉]于前不足十米，险被自车碾。[啮灰屉]犹蛤蟆一蹦，旋即跌落，脸抢车轨，惊呼一声，急中生智，磨齿生电，电流生磁，乃浮——超导体内磁通量须为零，表现为完全抗磁性，磁悬浮便由此来。于是不胫而走、贴轨而飞、以脸驱驰，达前车尾，掌吸后壁。（注：[老叩特弩]，女，生于961年2月8日，2.4级自然派奇士、10级学士，119藩初等机动卫队八队队员。）
24藩众人亦惊，互道：“噢——他这招是怎么练出来的？很有想象力！”“不过，以能量转化和做功效率来看，这区区一百米，不如穿双喷射动力鞋，一下就跳过来了。”“有没有可能是后面推他的那个队友失误了？她忘了外面是真空吧？”“有可能，而且熟练度较低，她还要用动作来引导意念，成功率应该不超过60%。”……
安保机器人至，形如半圈巨戒，沿透明管道内壁遄滑，骤停，镖射[剥犯夫]、[啮灰屉]二人，一为击穿舱壁，一为“啃”坏舱门，先以二十毫安轻电击小施惩戒。二人有全能衣护体，水火电不侵，并不在意。其时，前车始入气闸室外门，[啮灰屉]攀上车顶。后车全队涌出，全能衣缚身防胀、面罩自供氧。七常人着重甲，喷射跳上前车，余五奇士着轻装，几步奔来。队长[墁垦]从车顶纵身向上一跃，手触管顶，施技不灵，落，复七次方得，盖化身二维卡通壁画，贴顶迅移向前，持0.8秒即还，坠，其实跑者早登毕。
外闸门关、内闸门开，气压既稳，车将立停。119藩全队尽展攻势，二氧化碳激光、自由离子激光、微型电磁轨道炮齐发。安保机器人火力升至致命等级。[墁垦]又试，复十六次方得，所化二维卡通画类同计算机病毒，写入、复制、篡改、同化所侵之物，便瞬附安保机器人，革之卡通废铁，持1.0秒，志得意满，虽资源配额扣十九万五千四百六十四（眼镜显示）。
24藩全队武器激活，二十常人主自保，少用武，以省资源配额，十奇士出舱对敌，速战速决。[撕力剰]凝神扫视全局，频拾侚意于疾走，身为意引，复七回，猝暴速，佥目无及，只见虚影。霎时间，他人近止、子弹声闷，[撕力剰]挪敌之手，使枪彼此，又见[啮灰屉]召出雷云闪电，欲笼[不知道猴]，而[老叩特弩]面[这表没治]、[削虐个男老]，抱风炮欲发，遂撞[老叩特弩]于雷云下，面[啮灰屉]，拉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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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猴]、[这表没治]、[削虐个男老]。其人等虽见得这般变故，奈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啮灰屉]、[老叩特弩]互相伤害，其鸣也哀。（注：[不知道猴]，男，生于952年5月26日，3.1级竞速派奇士、11级学士，24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这表没治]，女，生于961年12月3日，2.6级竞速派奇士、10级学士，24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削虐个男老]，女，生于958年4月1日，2.5级竞速派奇士、9级学士，24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
恰又一批安保机器人至，半环形一、蛛形十二、竹节虫形十二，共二十五，遭[老叩特弩]全力风炮残者四。半环形“巨戒”将定向次声波炮对准[老叩特弩]，只一发，令她五脏欲裂、上吐下泻，旋即告饶，退出战斗，再看资源配额数，只剩两万四千一百九十点，万幸止损，遂直奔升降机。[削虐个男老]恚阻，喝令乘车去，却不愿就去。[削虐个男老]扑身将她按倒，瞠目直盯其眼。[老叩特弩]不解，但见彼之双睛上下左右飞快乱窜，毫无规律、不明就里，看得人寒毛直竖，浑身不自在。
[老叩特弩]顿感心血翻涌、反胃作呕，强挣大喊：“快停下！快停下！你这算什么奇技呀！我走我走！”既从。车向下分管分轨，不三秒，不料若干巨物砸下，连管、轨、车一并摧毁，伴声声巨响，直坠三百米城底地面，人死活不知。肇由上方多藩激战，忿而失度，手段不择、后果不计，火力、奇技无不用其极，管熔梁折、结构坍塌，自上散堕，祸累层层。顷刻间，三千三百二十五个机器人从地下城各处纷至，或飞或攀，势如逆瀑，直奔不法。又两百七十，清地收残。其时数百吨维修配件模块已在路上，巨至整截管道，小到个个紧固环，皆由地下高速交通管网输。
[剥犯夫]等用枪者四人死于同袍枪下，乃因[撕力剰]。[啮灰屉]伤于[老叩特弩]手，后为竹节虫形机器人以高爆弹杀，全能衣完而头爆、胸碎，合因衣能防弹、防电、防火、防水，却不抵冲击波。另三常人、三奇士为24藩众队员以数碾压，或厥于次声波炮下，或为微型电磁轨道炮穿心（功率全开加十二毫米金刚砂钨金弹头，切削力足贯全能衣），或屈于拳脚（三级竞速奇士极速爆发，撞击冲量不逊于轻型枪用高爆弹），或为机器人射杀，或因资源配额预警而自退。[切咳佛]冰霜气闸室，吸周遭热以降环境温，滑或缓[撕力剰]等以图之。然会吸不会释，热积于内迫移至表，毛细血管循环倍速，大增毛发，倏尔变猿。故剃随身携，一边施技，一边遽割。（[切咳佛]，男，生于963年5月8日，2.4级自然派奇士、12级学士，119藩初等机动卫队八队队员。）
24藩人又惊，互道：“队长，我想起公元时期，人类还解决不了脱发问题，谢顶的人要是练会了他这个技能，可是大福音。”“他要是能想个有实用性的办法，把这么多能量有效释放出来，威力一定不可小觑。”“从所能运用的能量级来看，他现在应该和我们相当，也才二级。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等他到三级、四级，那毛……简直不敢想象啊！”……
[墁垦]见己方仅剩两人，最后一搏，欲投影于地，心躁莫验，复二十未成。[撕力剰]等明其意，趁隙命众常人速打晕[切咳佛]，登升降机先上。[墁垦]急投麻醉气弹阻，又投次声波弹。[满载而归]举枪射之，竟消失不见，子弹直入墙中。两侧队友则见一平面卡通薄片立于前，又蓦然贴地游走。[墁垦]技得，疾冲升降机。24藩众常人被麻醉气、次声波致晕者有二，又被[墁垦]变卡通画死者有一，其余人当即对地扫射。[墁垦]忙退，又向[撕力剰]等奇士去。十七常人关升降机，往地面出站。余十奇士竞相闪避，[墁垦]慢，不及一人。恰九机器人入室，惩戒这一众人等损车站设施之行，为[墁垦]降维者八。1.4秒，时不持，[墁垦]还原为人，怒叹不妙，盖资源配额险矣，只得作罢弃走。（注：[满载而归]，女，生于966年10月24日，2.8级竞速派奇士、10级学士，24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
[撕力剰]唤二常人返下，携昏迷队友回藩，至于那位卡通画，除临别一眼以作留念，无他法。余二十五人出站来到地面，大雪纷飞。环顾，先观势、查敌情，剩六藩混战。262藩（奇士阶层排行第十一）十九人；493藩（奇士阶层排行第二十）七人；165藩（奇士阶层排行第二十一）二十六人；29藩（奇士阶层排行第九十四）五人；8621藩（奇士阶层排行第四百一十九）十二人；3558藩（奇士阶层排行第一千零八十七）六人。细看之下，实则五藩合击165藩，然彼间亦不甚睦，多觖少洽且常自伤，有意无意，是故令敌得以观衅伺隙而破之。
“[撕力剰]，那个人！”[小丞歪]指一人道。但见那人为多敌围攻，以一挡十四，尚游刃有余。彼对众之枪击、声震、光射、火爆、冰刺、幻迷……无论单打群攻，皆应付自如，或避或反，时机恰到好处，成效妙不可言，仿佛一早洞悉。
[撕力剰]等凭眼镜览之，[十号工作簿]等则有仿生电子眼，可直观。皆见其人信息：[糊儿轧眼]，男，生于946年9月9日，20级学士，归属165藩，身高2.23米，体重144.8千克，血型、父亲名、母亲名、祖父名、祖母名、外祖父名、外祖母名、其他直系亲属名、遗传病风险列表、预期健康寿命、唯一识别基因特征编码、唯一识别完整社会人口登记编码等略，太长不看。（注：[十号工作簿]，女，生于966年5月19日，常人、8级学士，24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糊儿轧眼]，男，生于946年9月9日，4.5级科学派奇士、20级学士，165藩初等机动卫队十队队长。）
[撕力剰]谛视一番，初察端倪。[糊儿轧眼]也有昏招不力，概半，而出妙手前却常现无端伤痕，恰之后敌袭潜而未致。另，彼数遁，遽尔此隐彼现。又，其杀力之极，莫过于一双无形之手，神鬼莫测，每不知何物、不知从何发动奇袭，便重甲全能衣亦抗之无力，一时间，被捏或扯者痛苦万状。
[撕力剰]谓伙慎曰：“大家小心，这人有大约一半概率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平均时间二点三正负零点一秒……”
[小丞歪]叹道：“哇——你眼力果真太犀利了，真希望等我到了三级，也有队长这么厉害！”
[撕力剰]：“先别插话！这人应该是个四级奇士。”
队友惊骇，就连一旁人也转头向吼：“四级？你确定吗？”
伙抬头望，吼者在六十七米远处正与人厮杀，名[刮嘧啶药]，百忙之中，抽空厉叹。[削虐个男老]低语：“那儿有个耳朵特灵的，至少十级听力。”（注：[刮嘧啶药]，女，生于958年10月20日，2.4级巫术派奇士、10级学士，3558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
[撕力剰]续道：“[糊儿轧眼]的技能不是预知未来，而是操控时空，当他把时间上的分量转移到空间上，就是遁越，所以会发生瞬间转移。如果既不穿越时间，也不穿越空间，只把能量作用到现在，就能扭曲周围的时空结构，所以无论是多坚固的物体，也禁不起他的挤压或者撕扯。但是不用怕，他也是有缺点的。你们仔细看他身上的伤，表面上，他预判了对手的举动，消解了危机，但是，每次这种时刻，他身上都会凭空出现新的伤痕，正是对手成功伤到他的结果，然后他又回到2.3秒前去重新应付，给对手强力一击。所以，他穿越时间实际上并不违反因果律，相当于读取备份对客体环境进行重置，而主体其实一直处在信息矢的前端。还有一点，就是他的成功概率大概只有50%，那么他应该是4.5级。因此，要对付他，只有一个‘耗’字，毕竟他的伤会累加，还有就是逮住他奇技不灵的时机，一击致命！”
“可他终究是四级啊，恐怕我们耗不过他……你看，说句话的工夫，又干掉一个。”说话的是[越呛鱼喝]，满身重器，备：强化仿生肌肉重甲全能衣、微型电磁轨道炮、超高能自由离子激光枪、次声波炮、高温等离子体喷射器，形如人形移动堡垒一座。言毕，唤诺亚，预设资源配额止损点，谓伙曰：“我要火力全开！”（注：[越呛鱼喝]，男，生于963年8月21日，常人、12级学士，24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
[撕力剰]曰：“所以，我们先等……”正言间，一半人呈抛物线飞至近前，撞[满载而归]后背，搂挂其颈。
[满载而归]还道是同队为之，愠曰：“别搭我肩，这么用力干什么？”肩摇，半人落，回首视之，乃友人[荷莂]之上半身，齐肋下被撕断，奄奄一息。[满载而归]哭问：“啊，你怎么也这里？”
[啊]在旁莫名道：“我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荷莂]气若游丝，抬手亦艰，便不动。[满载而归]忙握之，抹其睑，使瞑目，义愤填膺道：“我替你报仇！”说罢，绝尘而去，直取[糊儿轧眼]。
众不及阻，但见地上，[荷莂]睁眼，痛谓曰：“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小丞歪]忙呼诺亚救人。自行担架车机器人到，送半人往5502藩医疗室，就近救治。（注：[荷莂]，男，生于963年11月7日，2.8级冥思派奇士、11级学士，8621藩初等机动卫队一队队员。）
[满载而归]秒速百米，戴上眼镜，端微型电磁轨道炮，切自动瞄准，于是全能衣控其臂，始终对准[糊儿轧眼]。然彼正左右厮杀，不时瞬移，身形忽闪不定，十数人为障，碍不得机。便由侧近敌，跃房顶腾空，避乱群，从空指下。发射钮将按未按，忽见敌昂首瞪来，额有子弹擦痕。毫秒间，[满载而归]目不见物，顿觉天昏地暗，头似为万钧巨门挤，骤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