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祭旗镇
听到屋内的响声,门外走进来一名侍卫,轻轻问到,“公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在什么地方?”李南溪长嘘一口气,问到。
此时,门外大踏步走进来一位老人,“这里是定州。”赫连铁山边走边说,刚才有侍卫来报,说是李南溪醒了,他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李南溪动了动身子,侍卫上前扶他坐起身来,李南溪喘息着说,“我怎么在这里?”
赫连铁山声如洪钟,“我家世子带你回来的,这么重的伤,你竟然挺过来了!好样的!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李丁,请大人转告世子,救命之恩,李丁定当图报!”李南溪知道定州是梁国重镇,世子自然是梁国的世子了。只是自己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梁国世子有过交集,以如今自己的处境,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你是我家世子的朋友,过几日世子回来了,你自己跟世子说吧,你先好好养伤吧,世子吩咐过,你有什么事,直接跟老夫我说就可以了!”赫连铁山哈哈笑着说。
李南溪一时无语,如今自己伤势未愈,只能听天由命了。
……
云州城西五十里。
祭旗镇,相传太祖皇帝曾于此祭旗,出征蛮族,不过年代久远,已无稽可考。
镇东入口处一座高台,相传叫做祭旗台,也已破败不堪。
说是镇,也只有一条路,姑且称之为街道。不宽的街道两边,稀稀落落分布着一二十处房屋,仿佛在讲述着往日的繁华,如今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塞上生活地贫人苦,有条件的人家都迁到土地肥沃的南边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留在这里贫弱挣命。当然,这种条件下,最多的还是,亡命之徒。这里地处偏远,无法无天,自然成为了一些亡命天涯的栖身之所!
或许有人认为这里距云州仅五十里之遥,云州乃是护军府驻地,驻着五万之众的边军,怎么可能。其实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实则各取所需,各有所用。两者之间,千丝万缕,倒也相安无事。
天已过午时,秋日的暖阳依然骄傲的挂在天空,宣示着自己的骄傲,午后的骄阳总是让人懒洋洋的,本就荒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满街的沙土撒欢般随风打着旋。
通往镇外的唯一一条土路上,一个人影出现在远处,风尘仆仆,却又显得悠闲自在,神态悠然,仿佛在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参观沿路的无上风光。
站在镇头的高台边,萧暮云优哉游哉的左顾右盼。仿佛被眼前的壮丽奇景所吸引,然后,他居然真的吟诗一首,“塞下秋来风景异,长烟落日孤城闭。”
镇内走出了一个人,身材矮小,一身粗布衣裳,短手短脚,满脸的皱纹写满了风沙刻画的印记,一脸的憨厚,未曾开言笑先至,“这么多年了,祭旗镇没有来过客人了,不知这位公子来俺祭旗镇有什么事情?”
萧暮云满脸的笑容可掬,负手而立,“本公子游历至此,看此地风景特异,怎么?莫非此地没事不能来吗?”
来人笑容一滞,随后又恢复原样,“公子说笑了,祭旗镇随时欢迎各处的朋友。”
萧暮云却抬头看了看天,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怎奈天色不早了,本公子还要回城,可惜了如此美景,恐怕今日无福消受了!我改日再来可好?”忍不住又看了眼周围的美景。
镇内来人顿时面露喜色,忙不迭的说,“这可真是可惜了,不过,欢迎公子改日再来,欢迎。”
萧暮云喜笑颜开,“好好,本公子改日一定再来。”转过身,一步三摇头的渐渐远去。
……
入夜,渐微凉。
祭旗镇唯一的出镇道路上驶出了几辆马车,马摘銮铃,人衔枚,悄无声息沿路驶去。为首的正是萧暮云见过的那个憨厚的农夫。
当一行那车刚刚转过山脚,一声呐喊,路边树林里冲出一群蒙面人拦住去路,火把把道路照的通明,手中刀枪映着火把的反光,寒光闪闪!当先一人大喝一声,“赶路的听好了,把车子留下,速速逃命去吧!”
憨厚的农夫见状吓得屁滚尿流,“各位大爷饶命,我等只是山上的猎户,大爷要车子,拿去便是,拿去便是。”招呼了一声身后的车夫,一行人一哄而散,一窝蜂钻进山林,逃命去了!
为首的拦路人一看这般情景,为之一愣,反应过来赶忙招呼手下打着火把去挨个车子查看,一看之下,大失所望,车上却是真的都是一些皮毛山货。为首的一跺脚,叫过一名手下赶紧低声吩咐,“火速回去禀报世子!”
……
云州护军府,西跨院。
灯火通明,萧暮云负手而立,静静的站在院中,塞上的夜晚,虽风寒露重,却也别有一番风光,抬头仰望星空,几点星光点缀,一轮新月初上。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一名侍卫快步行来,躬身行礼,“禀世子,西山回报,祭旗镇有车子出镇,已被拦下,只是……”侍卫抬头看了看萧暮云,正要继续说下去,萧暮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车上没有东西是吗!”侍卫低下了头,“回世子,是的。”
萧暮云点了点头,“吩咐他们,继续埋伏,务必封锁住祭旗镇所有对外消息!”
侍卫应诺而去。
萧暮云来回踱了几步,这才发觉,夜露已经打湿了衣角。
轻轻拍了拍衣服,萧暮云叹了一口气,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