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光他娘的贵族
“噔噔噔——”
群马踏过大地时溅起无数纷飞雪花,原本浩浩荡荡的咚咚声,很快被再度落下的雪花所覆盖,似乎要变成同人踏步过地的沙沙声,但马匹健壮有力的腿一抬一合,于是最终成为了有些闷的噔噔声。
身披漆黑铁甲的马队在白雪皑皑上有些亮眼,但更让人心惊的是将士们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意。
“单飞!”遥遥领先于部队前头的张三黑高声呼喊道,“那蛮子怎么说?”
张三黑骑的是一匹高大黑马,鬃毛漆黑油亮,和它主人的黝黑面庞相得益彰,黑马每次奔跑呼出白气如同烟云,但步伐却始终沉稳有力且速度不减,由此可见是军中一匹不得多见的好马。
与此相比单飞座下的马匹就逊色多了,除了有着一身还算亮丽的枣栗色毛皮外,其奔跑速度和耐力落后于众人马匹不说,那身形大小更是矮了寻常军马半个马头,好在单飞总是驾马至队伍最末,不然与众人并驾齐驱时定会闹出一番笑话,被人嘲笑主人和马都是矮子……也不知这是不是张三黑的恶趣味,反正张三黑将红马拉到单飞面前时,单飞心中可是好一番膈应的,若不是张三黑以“延误军机”吓唬,单飞恐怕半天都不情愿骑上这匹红马。
红马自然不会知晓主人对自己的不喜,反而还很拼命地迈动着自己并不长的腿,显然它也不甘心总是落后于众人,没成想这还是一匹有上进心的马儿。
听着张三黑的话语,单飞扭腰转头,拍打了几下被横放在马屁股上的平措达利的脸颊,口中大声说着几句蛮族语,平措达利一开始并不言语,也不知是因为心中莫须有的屈辱,还是因为将敌人带自己人处的愧疚。单飞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只是冰冷且无情地用马鞭摔打在平措达利的身上,几下过后平措达利似乎终于认命了,有气无力地说着几句蛮族语,显然马背上的颠簸和昨夜的拷问,让他身心都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和疲惫。
“听不清楚,说大声点。”
单飞皱了皱眉头,再度甩了一鞭子在平措达利身上,此时风雪渐起,他是真的听不清楚,可不是有意折磨这个可悲又可恨的蛮子。
“希布拉莎蒂……(蛮族语)”
平措达利狠狠噔了单飞一眼,而后嘶哑着嗓子尖叫几声,脸上满是屈辱和愤懑。
“为什么有理由对我生气?”
单飞一道鞭子抽在平措达利脸上,顿时多出了一阵哀嚎和一道伤痕,而后神情有些不爽地与张三黑汇报情况。
张三黑听完单飞话语后立即下令道:
“全军缓行!”
“是!”
回答他的是一百人整齐且有力的喊声。
“都他娘小声点儿……”骑着黑马飞驰的张三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小声嘀咕道,“万一吓跑了那些蛮子怎么办?”
——
“下马!”
随着一声令下,百来号人动作迅速地将战马拴好,而后汇聚在蹲下的张三黑身边。
此时众人正处于一座并不高的山巅,放眼望去皆是一片有些刺眼的白景,但依稀可见几处有些突兀的墨绿色,就如同雪地上不知何时钻出的草根,不起眼而又碍眼。
眼尖的单飞瞧出了那是几个帐篷,帐篷外还系着几条飞舞的黑色帆布,乍一看去就像是被束缚在门边的黑羽雄鹰,单飞知道那是蛮人特有的黑鹰旗,据说和他们那奇怪的信仰有关……显而易见,这就是平措达利口中所说的蛮族部队。
“三十一……六十七……”
单飞在心中默念着这几个数字,最后出声道:“约莫有七十来人。”
“在战场上可不能总是讲约莫,”张三黑闻言笑呵呵道,“这两个字每次说出口,便等若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诸神了。”
“不能总是?”单飞察觉出了张三黑话中的小刺儿,好奇问道。
“因为有时候的确需要把性命交由诸神决定。”张三黑如此回答道。
单飞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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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点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此时的他见到张三黑还有着闲聊的兴致,有些好奇但也继续说道:“不过那蛮子似……的确没有骗我们。”
按照自己原本的习惯,单飞本想脱口而出“似乎”二字,但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便强制咽了回去。
哪知张三黑摇摇头,用手指了指正前方的雪原说道:“这里的确有蛮族部队不假,可那蛮子却骗了我们……他带我们走了一条不适合偷袭的路,看到那处广阔的雪原没有?如果那蛮子带我们走那条路,我们便可以骑在马上一遍冲杀了。”
听着张三黑的话语,单飞这才发现众人如今正处于一个较为尴尬的地形,虽然视野开阔有居高临下之势,但若想前往蛮族部队便只能从崎岖山路步行,根本没法子带上马匹。反观对面那处平坦雪原开阔无比,最是适合骑兵冲杀。
“地势低虽然有平坦的好处……”单飞心思微动道,“但是不是容易被那些蛮子发现?”
“偷袭总是会被发现的,我们所求的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出其不意罢了。”张三黑对单飞的问题并不烦闷,仍然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这下可让众将士开了眼,“况且骑兵永远比步兵灵活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