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前程往事

北离帝都……

在摘星楼之上赫然站立着两个人，一位穿着华丽，一身浩然王者之气环绕周身，一位仙风道骨，周身凌然紫气泛泛。

这位穿着华丽，一身浩然王者之气环绕之人便是北离国主—落北离。

只见他站立在北离最高处的摘星楼之上，双眼俯视着北离帝都城的繁华，华发鬓丝在轻风中飘柔，一身金色龙袍极尽帝王风范。

“陛下有心事？”

说话者正是有逍遥闭红尘，天下事尽知之称的北离大天师吕素真，也是摘星楼的楼主，只见他双鬓斑白，仙风道骨的站立在北离天文帝落北离的身旁。一身紫衣天师服持身，身上更是隐隐有紫光泛出，颇有仙人之姿，极尽峥嵘。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天文帝落北离看着那帝都皇庭门上的十字，语言苦涩，“当年，若是我放十六弟进城，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遗憾。”

吕素真闻言并未作答，而是看了看北离的繁荣，随后指着北离帝都城最繁华之地，说道：“陛下乃是一国之主，身上肩负着北离国的气运。今日这北离的繁华，足以说明当初陛下的选择是正确的，想必八贤王在泉下有知定会欣慰。”

看着北离帝都的满城繁华，北离国主落北离眼眶有些略微的湿润，缓缓道：“是吗？我还子民一个盛世，可谁还我一个情同手足的兄弟呢？”

“这……”

吕素真痴语，顿了顿，转换道：“一个王朝的兴盛，需要一大批忠良的贡献，至情、骨肉、知己、家国都在一个王朝盛衰之间。盛，则天下太平，衰，则生灵涂炭。”

听此话与，落北离收回空洞的神情，眼光重聚在了北离的大好河上之上，看着北离的景秀山川良久，只见他悠悠道：“为了北离的安定，我眼睁睁的看着八弟惨死在斩王台，自己却无能为力，至终都未能找出凶手。为了防止兵变，我下旨卸了十六弟的兵甲，将其囚禁在御王府邸，留下为权位而杀弟夺权的千古骂名，后又为了不与南诀再起兵戈，将朕最疼爱的公主远嫁南诀。你说我这一生对天下，对自己的子民如何？”

看着落北离挣扎缠绕的内心，吕素真缓缓的恭了恭身，道：“陛下担得起圣明二字。”

“天子…天子…天下众人之子。”落北离苦笑参半的嗤笑一声，看着远方久久不语，身后文武百官都鸦雀无声，他们相互看了看对方，都不敢妄加猜测落北离此时此刻的心声，所以都选择了沉默。

“我不负这天下，不负朕的子民。却偏偏负了朕最亲的人。大天师，我一直想知道一个因果？”落北离突然转身，看着吕素真问道。

“陛下请讲？”

“若当年我放十六弟进城，会怎样？”

吕素真闻言久久不语，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雪衣王手握重兵，结果只有两个，其一，雪衣王以武镇压朝局，八王不死，陛下高居九五至尊之位，史书留下一笔，陛下国主之位来之不正。其二，雪衣王进城兵变，北离易主。”

“这话观其整个北离，也只有你敢跟朕说。”

北离国主落北离顿了顿，再次问道：“都说大天师你能看破因果，当初朕的选择真的错了吗？”

“陛下身居高位，阅人无数，要是论这看星象，陛下不如我，要是论这观人，我远远不如陛下。”

“是吗？可有些人我始终看不透？”

闻言，吕素真脸色微变，问道：“谁？”

“你？”

天文帝落北离眼神犀利的看着吕素真，不再言语。

吕素真见状，单手向前一伸，道：“老朽只是活得比较长而已，陛下真想看透我，其实很简单，陛下只需看破道，自会看透我。”

“大天师日夜观测天象，悟天道，都不曾窥探道之一二，我又何德何能看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