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婴面尸蛾
他们随着这蛾子飞行的轨迹,打着手电照向半空,随着光柱照到穹顶上,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立马变得清晰起来。
在那石廊顶部,有无数细绳吊起千百个金兵人头,光柱所到之处,头颅受到强光刺激,好似抽搐般抖动起来,就好像顶部的无数人头,在盯着他们诡异发笑,渗得人好似被长指甲撩了背后,惊起一身鸡皮。
“呼!”
宋思媛长呼出一口气,赶紧叫所有人移开了灯光:“真相大白,这尸体多半是被这种昆虫给当做了孵化巢,只要昆虫的茧在脑袋里,就能靠着蛾茧里带着的卵膜让头颅保持新鲜稳定,直到尸体的外皮跟卵膜彻底分离,尸体也就因为缺少营养枯萎了。”
“根据刚才的探照灯实验,我估计这些蛾子都是趋光蛾,灯光越是强烈,就越是有可能受到刺激,这也是为何,我的照相机拍他们时,这些尸体的头颅会抬起来。
“其实不是尸体抬起脑袋,而是蛾子在强光下受到了刺激,很可能是翅膀的抖动,带动了尸体的动作,从这些细丝来看,尸体的皮囊多半是被这蛾子给控制了,斩断了头颅,也就相当于切断了联系。”
她的话正合当下情况,众人惊心之余总算是放心了一点。
“可是,这蛾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头上还有婴儿脸?”徐侠客好奇的事情,众人也都略有疑惑。
“我猜,这东西是尸蛾。”
岳青山看了这么久闹剧。
“尸蛾?”
众人瞪大眼睛,岳观潮看向二叔,他多半是见过类似的东西。
岳青山解释道:“尸蛾,是一种人面蛾,以牲畜的血肉为生,只要进入活物的身体,就能以身体为食,直到吃尽血肉再在身体里结茧孵化,等出来时,就是我们见到的婴面蛾子。”
“南宋义军把金人的尸体做成尸蛾的巢,倒也是物尽其用,只是,这种东西可千万不敢给它给咬了,它就好像蚂蟥
一样,尝到人血的味道就没办法回头了,直到把人吸干了为止。”
“也对,趁着现在尸蛾还没孵化,赶紧去找宝船要进。”
洛十娘说完,示意身旁的帮众走到门口附近,将门洞里的纽钉铜门完全完全拉开,随后,所有人都贴着石壁仔细等待,风声呼呼直接吹进宝船洞,直到风声变小,空气均匀分布,他们这才走进跨进门槛走进宝船洞。
众人还没走进去时,就已经能听到哗啦水声,岳观潮带着他们走进里门,眼前出现的,正是漂浮在水上的南宋宝船。
岳观潮打开手电,看向他们的位置,他们目前已经站在玉钩岛的山腹洞窟之中。
他们还以为宝船会是在狭小山洞里,现在看来,明显是他们缺乏想象力了,眼前出现洞窟,基本上跟小型湖泊一般大了。
前面说道,玉钩岛的面积已经接近君山岛,这座位于山腹部的溶洞,必然面积也不小,整座岛屿内部,基本上是自然形成的岩洞空腔,再加之被敲凿了一部分,就形成水面辽阔的地下湖。
岳观潮打着手电仔细看,湖泊类似巨大椭圆形,湖岸犬牙交错、崎岖蜿蜒,若从他们的位置打灯,已经看不见光斑落在石壁上,这意味着从他们站着的位置朝前游动,很可能游动千米都未必能到河岸。
若再往头顶看,也能见到近百米高的穹顶满是杂草藤条,甚至,有些藤条还保持着鲜艳疯长,在穹顶边缘的地方,分布着很多黑漆漆的碎裂窟窿,也不知道是什么用处,沿着湖泊河岸分布在周围,好似围了一圈项链。
此刻,水面在探照灯映照下,闪动粼粼波光,很容易能见到,那位于湖心的巨大宝船,准确来说,不止一艘巨大宝船,湖心停着的,是一支宝船舰队。
此时,漆黑石壁开始荡漾起湖面流光,当流光照耀到洞窟时,里面的东西也隐隐现身。
“这是,南宋义军的尸体?”
岳观潮拿着手电靠近这些洞窟,尸
体跟门外的金兵完全不同,身上衣服多为汉制铠甲,穿戴头盔和手拿的武器,也都属于汉地制式,再配合上手边的冥牌,可以很容易判断出是抗敌义军。
宋思媛点点头:“对,这些尸体就是南宋义军,我在查地方志时文中也提起过抗金将士的遗体,残余将领把阵亡将领送进宝船窟,希望他们死后的尸体还能继续守护着宝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停了南宋宝船的这片地下湖泊,也叫英魂冢。”
“我看,湖心距离我们至少五百米,我们要是没有船,我们怎么过去?”
岳二炮走到尽头,他们站着的石台比湖泊平面高二十多米,如果没有船只和桥梁,想走到宝船附近可不容易。
宋思媛解释道:“既然地方志里提起过,是为后来人保存的宝藏,又怎么可能叫人没法走到宝船里,我们再观察观察,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说是可以走动的地方。”
宋思媛站在石台尽头,打着手电仔细观察,那石窟里虽然有人为敲凿的痕迹,却也只是粗略打磨,并非是什么精雕细琢的洞窟,很难在不规则的地方,做太精密的机关。
周围人也都打开手电四处乱看,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唯一还算称得上机关的,就是门洞两侧立着的石柱!
这石柱的宽度好似石磨,中心的位置固定着舵轮。
仔细看,舵轮大概半壁长短、铜盆大小,造型类似于圆盘,中间是龙凤呈祥、花鸟鱼虫这样的精铜浮雕盘,周围的舵齿把手匀称分布,每个把手上,都带着莲花灯,可以点燃灯油。
“这东西不会可以转动吧。”
徐侠客走过去,拿手转动这些灯盏,不但灯盏无法转动,就连巨大的舵轮也纹丝不动,几番动作下来,只能确定这是死物。
宋思媛走到石台边,朝着水面照下去,石台下的铁链好似拴着什么东西,落入水中纹丝不动,她思索片刻,好似明白了什么:“也许,我们都搞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