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妊东近现身
“对,只要我把你们带进祭坛,他们就不会动我的村落,我也是没办法才帮着他们害人,千错万错都是我老头子的错,你们要打要杀尽管来吧。”
“他们,是谁?”
岳观潮比较想知道躲在暗处的敌人是谁,现在来看,这一路走来的怪异感,其实就是因为他们被监视了。
“啊妊……妊东近。”
老摩话音未落,乌弥封蹭一下从人群跑出来,蹲在地上抓住这老头的领子:“不可能,你不是说,妊东近的寨子,发生了内讧,自相残杀全都死了吗?”
老摩点头如捣蒜,语气焦急说道:“是啊,确实是这个说法,可妊东近还活着,只不过是藏到其他地方去了,他给我下了金蚕蛊,只要我不听他的话,就会毒发身亡,我找你们要养身蛊,就是要破了金蚕蛊。”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能威胁我的部落,我实在是不敢不听他的。”
“那他现在在哪儿?”
岳观潮已经拿起后背猎枪开始环顾四周,眼神蔓延杀气,盯着他们周围的漆黑广场。
“这,这我可不知道,妊东近只告诉我把你们引到祭坛上就好,其他的事情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你们要是想离开,就得赶紧走了。”
老摩话音未落,周围已经响起窸窣动静,那黑暗的偏殿不断被点亮,好似无名鬼火萦绕周围,如同近百盏孔明灯逐渐朝他们聚集,想明白亮光背后所代表的意思,众人只觉得后背发麻,扎起汗毛。
在那灯火掩映中,一队人步履焦急,从黑暗里走出来。
“三十年不见,老伙计,你可身体无恙?”
一声苍老沙哑声音传出,众人看向那半掩藏进黑暗里的怪人,灯火照亮轮廓,可见挺拔伟岸身子破开黑暗走出来。
岳观潮打开手电仔细观察,此人年纪已经五六十岁,皮肤因为年岁过大,变得黝黑皱褶,满头乌发早已见鬓角斑白,半是披发半是扎髻挽在脑后,身上穿着巫神国的窄袖宽裳,灰白颜色满是暗沉花纹,外面还戴着个麻黄斗篷,蓝布缠绕一圈绕在心口。
再往脸上看,五官也出现很多皱纹,嘴角鼻旁法令纹略微下垂,眉心即便不做表情,也能见到“川”字悬针纹,眼神坚定满是野心,清醒又克制,看起来哪怕是年纪大了,也能感受到一股特别气场。
像这样的气场,要么是枭雄英主,要么就是在野潜龙,岳观潮哪怕不问名字,大概也已经猜出此人就是妊东近。
“妊东近,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给我拿命来。”
妊东近害得他家破人亡,甚至连家主之位都要易主,这股仇恨本来被鞭尸百下给纾解掉了,眼见昔日仇敌还活着,乌弥封眼珠瞬间变得赤红,好似发疯的野牛,拿起鞭子就要打过去。
“哎!”
妊东近上前一步,似乎并不怕乌弥封,眼神玩味说道:“你们看看周围的火把,每盏火把后面都是我的精锐武卫,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今日就都把命搁这儿了,你想想清楚,该不该动手。”
乌弥封在气头上是不假,环顾周围不断聚集的火把,只得懊恼放下鞭子,再没有攻击仇敌的心思。
“这才对,你我好歹也算昔日旧友,一见面就别喊打喊杀了。”
岳观潮看向妊东近,此人表面温文儒雅,眼中却始终像是狡黠凶兽冷酷无比,看所有人都带着一丝戏谑,就好像是俯瞰着随时可捏死的蝼蚁,这股气定神闲,绝非是一朝一夕炼成的。
仔细想来,岳观潮还真的佩服妊东近!
他年轻时工于心计阴狠毒辣,一招不慎将妊家送上绝路,不仅连累得妊家老小全部遇害,连国主之位都保不住只能被迫远遁深山。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少有将领在信从他,多数将领估计都已经叛变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使出这种鸿门宴,清洗掉那些起了反意的将领。
一招败落,虎落平阳,他周围的人叛变的叛变,被杀的被杀,横死的横死,家国亲友全把他抛弃了,此后,在姜乌联军的围追堵截下,都不能出现在白日里,只能在峡谷掩藏三十年。
这么困苦,如果是个常人早就被绝境给逼疯了,甚至,早已自暴自弃沦为山贼野匪。
眼前的妊东近虽说年纪大了,却还是保有国主的威严,哪怕脸上满是岁月痕迹,哪怕身上是粗布斗篷,那股国主王者的气质,却永远都没有丢失,甚至,在岁月的磨砺下越发沉稳冷静。
可以说,年月把他从霸气热烈的年轻雄狮,变为冷酷孤傲的苍老狼首,即便落败,也保有枭雄王者的节气。
从他眉心的悬针纹看,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也没有放弃过复国反攻,三十年如一日的坚定信念,算得上如斯恐怖。
“你到底想做什么?”
乌弥封朝地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示意看不起他,压根就没把他当做老友,至少在妊东近对他动手时他们就不再是亲友。
“我略备薄酒,想请乌兄过去叙旧。”
妊东近做了个请的姿势,谁都知道这是鸿门宴,乌弥封丝毫不接招,冷哼说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可清楚得很,还是别搞那么多花样了,你千辛万苦把我们骗来,到底想做什么。”
妊东近并不恼怒,语气温和继续说道:“什么叫我把你们骗来,据我所知,你们本来就打算来巫神祭坛,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卖了一个人情给你们,如果不是我叫老摩带着你们穿越封丘,你们到死都还在野林打转。”
“我知道你们想解决镜象空间的问题,这件事你们一个人解决不了,非得让我参与,否则,你们连真正的祭坛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话,说得乌弥封好奇起来:“真正的祭坛,难道这里是假的?”
妊东近点点头:“妊家祖先当初修建祭坛时,就已经想过防止人光顾,怎么也不可能把祭坛建在明面上,这座祭坛不过是个空壳子,真正的祭坛不在这里。”
“我敢保证,只要我不说出祭坛的真正位置,你们绝对找不到东西。”
“怎么样,继续跟我对着干,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