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太古往事

布拉赫班图当然也是起源族成员，只不过这个人很有自己的思想，似乎跟其他人天生就不太一样。

这个布拉赫班图特别喜欢问为什么，在族人捕鱼时，他会问为什么鱼生来就是被起源族吃的，那起源族是否也要被其他种族吃呢？

在族人们向“冥神”祈求狩猎成功时，布拉赫班图认为这并不能明显增大捕猎成功的概率，与其祭神还不如多加派人手。

作为起源族迁徙后出生的的第四代起源族，布拉赫班图没有亲眼目睹第一次唤醒“冥神”的场景，但在后续的祭拜中，他很幸运地看到了一次“冥神”献身。

“冥神”吸干了自愿献身的祭品们，并赐给一些族人超强的体魄，使得他们身体中总有用不完的力气，每天只需要休息两个小时。布拉赫班图很幸运地在被赐福的人之中，他从这时起才意识到神明的强大力量。

作为“冥神”的忠实信徒，起源族无比虔诚，他们视成为祭品为荣耀，认为死后可以去往永恒的幸福世界。但是布拉赫班图认为他们都是傻子，死了就是死了，都是为活人做了嫁衣。

布拉赫班图只接受“冥神”的馈赠，从不主动献身，甚至连献出部分血液都不愿意。起初并没有人在意布拉赫班图的想法，但后来他开始做一些让人觉得恐怖的事情。

布拉赫班图认为族人们愿意为“冥神”而死，而自己希望获得“冥神”馈赠的好处，那么正好由自己来杀死同伴，榨干他们的血液献给“冥神”，再获得“冥神”的赐福。

在接下来的数年中，他数次杀死同族，并利用族人尸体偷偷进行献祭仪式。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些年里杀死了多少族人，又成功见到了多少次“冥神”，总之在某天起，所有人都发现布拉赫班图已经变了样子。

他的身体比其他成年起源族大了整整一圈，但体型却十分匀称。他的身上出现了多种表达性状，就好像分化个体的组合体一样，举个例子说，他背后生有翅膀，翅膀并不是昆虫类的薄纱结构，而是带有骨质的。

与此同时，他的外骨骼之上又长出了一层肌肉，这很明显带有哺乳动物的特征。他的獠牙逐渐退化，犬齿隐藏在嘴巴里，具有了杂食动物的特性，但坚硬角质形成的尖刺和茧状物生长在了他的手臂外侧，又符合爬行动物的特征。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族人们也从未有过对他的特殊对待，他们一视同仁地照料布拉赫班图。因为在起源族的思维里是没有自私的概念的，多了一个勇武的战士对于种族来说是好事，可以更好地抵御外族入侵。

可是事情在神祖刚德出现后发生了变化，当刚德发现起源族对“冥神”血祭的时候，立刻对祂眼中“野蛮”的行径作出了审判。起源族坚持对“冥神”的信仰，开始厉兵秣马对抗刚德。

在刚德的雷霆之力下，起源族一触即溃，不堪一击，见到这种情况的布拉赫班图立刻反叛起源族，投靠了刚德，并对他的同胞给出了反戈一击。

布拉赫班图这种“族奸”的行为让大家非常愤怒，在被封印之前大家都发誓，如果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向布拉赫班图发起复仇。

这些话被布拉赫班图知道以后，他便想先下手为强除掉全部族人，他认为这种轻信神明，已经丧失自己独立求生能力的种族是不可救药的。于是他请求刚德不要封印，而是把起源族全部杀绝。

刚德意识到布拉赫班图残忍至极，竟然对同族如此歹毒，于是降下天雷劈死了布拉赫班图，又将起源族封印在了地心深处。然而当若干年后起源族重见天日时，他们立刻有了一种预感，那就是布拉赫班图并没有死，不仅如此，他还变得更强大了。

这就是全部的渊源了，徐飞航本以为能从冥教这边挖出有关穿越新旧宇宙的秘密，但显然起源族并不知情。

徐飞航若有所思道：“两位跟我说这么多，又拿走了我的物品，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加入‘冥教’？可是入教必定要有坚定信仰，我刚刚知道‘冥神’，也没受过恩惠，如果假称入教你们又怎么分辨？”

黑白神官相视一笑，黑脸神官双臂一展，“我坚信着‘冥神’，愿为其赴汤蹈火，同化世人，完成那终极的试炼。但是我知道不可能所有人都信奉‘冥神’，改变人的思想是一件很需要时间的事情，所以我想做的不是勉强你，而是确认你跟布拉赫班图没有关系，同时和我们利益一致。”

“我跟布拉赫班图当然没关系，是他强征我的身体。其实我听了你们的故事后也对他非常厌恶，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就该被千刀万剐！”徐飞航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但心里想的却是关他屁事。

“那你的利益呢？诉求呢？在这种混乱的国家中，你不远万里而来，所求的是金钱？权力？还是荣誉？”

徐飞航摇摇头道：“我只想找udci，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组织的踪迹。找到以后能顺手消灭星屑就更好了，他们很缺德。”

黑脸神官眼睛一亮，声音都颤抖起来，“你的敌人也是星屑？”

“当然了，那可是外星的侵略者！帝国和共和国全都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土地都被腐化不能种植了，这种生物就该被全灭！”徐飞航提起星屑，当年在甲午城死去百姓的惨状就历历在目。

岳延勇、庞事成、单义、李炎、蒋小红的爷爷，还有无数死在枪下的老幼妇孺都无时无刻提醒着徐飞航不能忘记仇恨。

不仅如此，投靠了星屑的“末日朝阳”也是无恶不作，杀死的人堆满了米德尔大岩洞隧道，臭气熏天。如此漠视生命，他们简直罪不容诛！

“‘起源生命’给我们的指示也是杀光星屑，我们的教徒同样视他们为头号敌人。时至今日冥教击杀的星屑总量已经超过5000人，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至少有一致的目标。”

徐飞航之前只听说冥教和星屑都是两大国家的心腹大患，却从未听说过这二者也是敌对势力，但是回头想想，在甲午城时听到“起源族”的星屑们的反应就已经证实了他们确实很忌惮起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