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谁是叛徒？

庞事成的态度让徐飞航心情大好，他一口答应下来，同时心底也升起一丝忧虑。照这么下去，甲午城估计要没了。

徐飞航提出了一个请求，如果他成功传达了信息，回来后甲午城必须集全城之力帮助他寻找有关udci的消息，庞事成也欣然应允。

徐飞航见一楼到二楼的阶梯上站着大量卫兵，这段时间庞事成会一直守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见到岳延勇的尸体，如此秘不发丧，直到事情解决为止。

庞事成交给徐飞航指南针和地图，地图上标注了前线的方向，一路向北就可以到达。徐飞航还得到了一匹马，不过他不会骑马，就申请换成了汽车。

徐飞航虽然考过驾照，但是驾驶技术依旧很生疏，再加上这里的汽车驾驶方式与新宇宙的车有些不同，上手还花了好一阵子。由于石油枯竭，这里的汽车全部都采用电力作为能源，最大速度只能达到80迈，不过外壳和骨架都很结实，徐飞航在路上连续撞了几棵树都没什么事。

一路上还算平安，只是路上仍然有不少尸体，那些尸体中有些是死亡的人类和星屑士兵，有些则是逃难途中被杀的平民。那些平民骨瘦如柴，不知道多久没吃过饱饭了，徐飞航在甲午城中没看到任何田地，也不知道旧宇宙人类的粮食从哪里来。

现在没时间给他们收尸，徐飞航一路开车向北狂飙，车子开到半途天气由晴转阴，黑云遮天蔽日，果然倾盆大雨接踵而来。

为了安全起见，徐飞航将车子停在路边等待降雨频率变低，令他没想到的是，邪门的事情就发生在雨停之后。

雨来得及走得更快，徐飞航在再次启程后用最快的时速直奔前线阵地，然而按他估算这个时候早已经到达目的地，眼前的景象却还是惊人的相似。

怎么回事？迷路了？

徐飞航下车检查，路上的车辙印一直延伸，没有转弯或中断的迹象。如果偏离方向，此时要么是到东北方的青波海港，要么是到西北方的乙未城，绝对不会还在荒山野地之中。

真是邪了门了！徐飞航一连尝试数次都没法找到正确路线，眼看天就要黑下去，这么等着不行啊，星屑很快就要打过来了。

徐飞航尝试了所有办法，几乎都对他现在的处境全无帮助，就在万念俱灰之时，他无意间触碰到了衣服上的纽扣，一阵光芒自纽扣中洒出，在他的面前形成投影。

投影中的人让徐飞航感到很亲切，这人正是无花果探员，她还是那么温柔端庄，只是和几天前相比憔悴了许多。

“徐飞航，你还好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前段时间你们出任务了？”

“是的，有新的收容物，不过你不必担心这里的事情。你父母和朋友们现在都很好，这边一切顺利。”无花果探员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可一点都不像是报喜的样子。

“无心银杏去哪儿了？”

无花果停顿了几秒，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和徐飞航说，但很快她还是说了出来，“他阵亡了。不过你不用多想，在udci，人才损耗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无心银杏常年在内部研发岗位，很少出外勤，这次只能说是运气很差。”

徐飞航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情，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表达哀悼，只能轻轻吐出一句“真抱歉”。

“好了，咱们说正事吧，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被困在某个地点出不去了。我观测过，我的行动轨迹是连续的，应该不存在空间折叠，但就是出不去，见鬼！”

无花果一边疯狂敲击键盘一边分析，“如果你说的属实，那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认知障碍，就是你已经出去了但感觉自己还没出去。第二种是有某种力量让某个地点在不停移动。”

“怎么解决？”

“如果你在新宇宙就好办了，但在旧宇宙，这个办法行不通……”

徐飞航问什么办法，无花果说自己没有解除权限，如果接受信息会被立刻处决。既然udci没办法提供援助，那也就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徐飞航切断信号再次上了车。而此时天几乎完全黑了。

生无可恋的徐飞航决定铆足了劲儿开，直到把车开没电为止，他一边开车一边分析情况。

甲午城在他被关押的这几天出了变故，根本原因是星屑里应外合搞破坏，而破坏的时机就是城内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异术掌控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