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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许家镇杨琼仗义 柳湖亭叶尚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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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琼道:原来如此,那可知他是什么出身?艳梅道:他自说是从陕西而来,漂泊在这里。离王家镇三十里以南有个复仇门,他便是那门派的掌门人。

杨琼唏嘘道:敢以复仇二字为门派的人想必是个绝顶高手。“想起适才自个对王云保说起的那些恫吓之言时,心中颇有些后悔。”心想若知那叶挻如此厉害,当时说什么也不该说出这等胡乱侮辱他人的恶语来。

艳梅道:公子还想知道什么吗?杨琼道:从陕西而来的人必定是黑莲神教的高手。只是不知他一并有几人在这?“他固然不怕这叶挻,却也不能再狂言自负,有些担心他神教人多势众,自个倒是力寡难支,反而不妙。”

艳梅道:他自己也说原来是黑莲教的人,他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在逍遥山庄,名叫叶玉琳。一个是大姐叶玉荣,就在这附近山谷。不过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几乎从不来往。

杨琼好奇道:会有这事?艳梅道:他是这样说的,想来也是真的。杨琼道;姑娘为何会对那叶挻了如指掌,这是怎么回事?

艳梅羞涩难语,徐徐回道:他每隔半个月便来许家镇一次,这是他亲口说的。杨琼省悟起许老四之言,欢笑道:原来许姑娘心仪之人就是这叶挻,我说得没错吧?

艳梅青涩道:他是个很孤独的人,他不与姐姐来往,又没有什么别的亲人朋友,所以才会被人误以为是个很凶蛮的人,其实他是个好人。杨琼道:看来他以前也有过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性情才有些冰冷。

两人饭馆里闲聊一时,杨琼料定那叶挻听到自己的污言秽语后气愤不过要来争执,如此难免会有一场恶战发生。若是在这里打斗,必定会惊吓住了乡邻,遂要立身前往。艳梅道:我与公子一同前往,或许能劝他罢免休战。“她怕杨琼为自己闹出性命攸关之事,令人不安。”

杨琼止住道;不必,等我与他说通了道理,就不会有什么恶事了。艳梅道:他脾气不好,公子可不要激怒了他。杨琼道:在下一定拿捏住分寸,不会贸然行事的。唤了许老四备好一匹快马,一阵烟便往王家镇而去。

于路行无二十里,只见一处宽敞的荒地上建有一座乘风凉亭,左边是连绵高耸的山崖,右边是凹陷的堰塞碧湖,岸柳青苔的衬映下,湖面波光粼粼,好似鱼塘。

杨琼寻思道: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我若找上门去,他反倒以为我挑屑,更会甘休不得。此处风景甚美,索性我便在这里等他,也省得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寻找。

如此想定之后,将马遛放在草地上,自往凉亭内座歇相候。还未坐下,忽然听到前方百十丈远处的柳林中传来一阵怪异的风响声,好似恶风撼林。一阵阵杀气冲掩大道,紧逼而来。

杨琼甚觉不妙,连忙撤身在旷野荒地等候,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柳林看。只见柳林折口小径处飘闪出一个身影乱窜的白影,如惊鸿掠空,似蛇在水里。那白影在暖日的照耀下若隐若现,刺痛双睛。

那白衣身影飘闪在五丈远处停下后,杨琼这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那是一个八尺身躯、英姿风华的青壮汉子,相貌毫不出众,但见:

雅俊之容,威风之气。一股冷傲灌顶,两把寒刀当先。一领白衣透镜,好比北国飘雪密。一条宝带清爽,恰似南国三春秀。势欺温候展仪表,气冲斗牛欺神威。

杨琼知他便是叶挻,心里满拟酒夜叉是个凶气扑面、一脸霸恶之人,却不想所见之人竟有这般正朗的英雄气概。心中赞叹之余亦是嘀咕道:这酒夜叉的绰号可真不适合于他,应该叫个赛温候,小赵云什么的。

那叶某也相视杨琼一眼,呵呵干笑道:听说阁下能让叶某有来无回,这是真的吗?

杨琼自知确实说过这话,不能不认。也不便解释说这是口头狂妄,朗声回道;这是在下的胡言乱语,阁下不必当真。叶挻冷笑道;若不当真的话,岂不是让人误解了阁下在信口开河?

杨琼提剑拱个拳礼道;在下杨琼,愿讨教阁下高招。叶挻道;那你准备好了吗?杨琼道;似乎可以迎战。叶挻道;可不要勉强的接招,要认真点。

杨琼被他说得一阵模糊,还道是他也在使恐吓。但见他说得十分认真,心中不禁将信将疑,把剑拔出后,将剑鞘弃于一侧,回道:请阁下赐教。

说出这话,心想你的口气不小,你我相距五丈距离,待你挥刀冲过来的时候,我岂无还手之力?

叶挻淡淡道;很好。两字一落,忽的快手抽刀过顶,双掌合住刀柄,神速的一刀斩下。这招刀法不是寻常的刀功,只见他抽刀之际,刀鞘之内便冒散出腾腾热浪烟气,刀锋更是铮铮脆响,好似有开天辟地之威、高崖落瀑之急。这一刀刚挥斩而下,刀锋上顿时濒散出几十条刀影,密密麻麻,源源不绝,好似能将人裹在刀圈里碎剐,令人万分险绝。

杨琼未料到他出刀如此之快,刀气瞬间掠在眼前,刀近眉梢,千钧一发。他并未小觑于这叶挻,只是不曾知道他的刀法已练到触手便发的境界,比那扶桑上忍的“狂风迷烟斩”还要厉害数倍。

情急之下,激发起一身功力,将身一抖,挥剑使一个“乱剑绝斩”的剑法迎合上去。刀影剑气恰一碰撞,发出阵阵磨石刺耳的尖锐之声。

剑圈化解开几十条刀影后,却仍未见成效,尚余数条刀影疾奔斩来。杨琼连忙挥剑左右拨砍十余剑,才平息余下的刀影。幸得那叶挻并未乘势急攻,否则杨琼便是能抵挡得住,那也是勉为其难。

杨琼的双睛被刀气侵得隐隐胀热,暗自惊道;好厉害的刀法,我苦练十年之久的乱剑斩竟然也抵挡不住他这一招。不愧是黑莲神教的高手,出手第一招便如此了得,气候可想而知。

其实不是杨琼的这招乱剑斩破解不了他的刀法,只是他那一刀凭的是隐忍疾发之势,刀式过于隐形且繁复,几乎是暗里扣招锁式。刀锋未曾出鞘便已形成刀招,以内力驱刀斩下之际,其刀自然是威力无穷。那一刀有缓急之效,刀法共合八十一个变式,排山倒海似的掀往,如同四面八方的合围聚斩。杨琼的乱剑斩也有七十二道剑影,遇强越强,却是不分缓急,讲究一掩而过,自然是无法全部破解他这刀法。两人的刀剑之术各有奥妙,却只是有多寡之别,五步与十步之间。

叶挻赞道:武林中能破解我这招刀法的豪杰为数不多,能在举手之间破解开这刀法的人更是寥寥无几,看来你很不错。

杨琼心有余悸,却并未害怕,回道:阁下这是什么刀法,在下生平罕见,真是敬佩。叶挻道:三绝刀法之一,雷云万钧斩。

杨琼惊得目瞪口呆,脑海中蓦然寻思起数十日前尚且被扶桑上忍的“狂风迷烟斩”打得几乎丧命,今日却在无意中破解开了三绝刀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心中不知是侥幸还是荣幸,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料其这招刀法颇耗内力,招式也过于繁复,若非蓄意所使,没有人会在轻易间使将出来。将剑一整后,严实的防备。

叶挻道:你的剑术很好。身影一晃,一道白光闪在眼前,双掌横刀拦腰平斩过一招横扫千军。这招刀法乃是万念一恨、凶猛狂杀的刀法,若着人一下便是横尸两段,端的是无比凶辣,是武林刀客所学的必杀绝技。

杨琼见他这招力猛,腰胯间斜力一闪,挥剑后扫一招凤入云霄,剑尖斜里挑窜上使,看似力道轻薄,却也是颇为凌厉的剑法。剑尖从小腹挑起,直升延喉颈,剖一道开腹裂尸的痕迹,不容大意。

自来剑术之道皆在于巧与速,难以一招毙敌,其招式力度皆为抛砖引玉,长力而战。因此杨琼从不寄望于在数招之内将一个高手压制,只有层层泼墨似的纵深远战之法来以巧取胜,如此方有更多胜算。若是急拼求成,反而会遭遇不妙。但刀法却大不相同,不但要意念凶猛、出手下力,且最宜速战速决。武林刀客的气力有七分在于刀锋上,不宜耐久,久战不胜之下,其招式力道便会逐步衰退,除非有无穷的气力来运使。

十八般兵器皆有独妙之处,却又互肘于相生相克,并不见得完整。例如剑之捷巧却力度过轻、刀之迅猛却气力过耗、枪之凌厉却招式过简、鞭之沉稳却起手缓余。世上本无绝世兵器,亦无绝顶高手,武艺自在人心所为,古来皆是。

两人酣激于八十回合间,刀剑缠搅一处,难分胜败。叶挻忙里暇空,抽身退却后,左掌将刀带住,右手一扬之下,袖管中挥洒出数十枚精细钢针,闪动耀眼白光,只有微弱的嗤嗤之声。

杨琼向来对暗器颇为忌惮,倒不是因为他不能抵挡,只是听风辨器的耳力尚有不足,难以瞬间从容相对,反而多陷于措手不及之中。

回首相顾,钢针早刺临面前,连忙起手使快剑隔拨。钢针本是轻微之暗器,不似流星飞镖。在金光正盛的白昼里,这些盈白细小的钢针更是若隐若现,极难肉眼发觉。一时不慎,面颊上立刻被三枚尖针划过,血痕鲜明。

杨琼只觉面上微痛,却无暇以顾。迎前一招大江飘雪而起。这招剑法精于飘散二字,出剑掠处极广,剑影如燕旋空,似雪飘江,高低剑路皆有门道。一把剑在凌空里穿刺腾挪,剑气如罩巨网而下,极快极猛。

叶挻喝彩道;这招不错。虽是见彼处剑法扑朔难挡,却也能巧妙避开剑锋。杨琼连连攻上数招连环锁链的剑法后,见无法压制住他,便将身一退,欲在正面严防。

叶挻亦非等闲,深通待机巧变之道。杨琼步伐刚落,还未立稳住身躯,叶挻精神一抖,猛的欺前一刀价斩。这招刀法甚是有力,瞬间绝斩不容迟疑。杨琼连忙抬剑一隔,胸下中宫便露出极大破绽。叶挻乘势将刀锋一翻一逼,紧紧将杨琼的剑压制住,左掌忽的腾出,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往其肚腹横划而去,去势甚是神速凶猛。

杨琼大惊之余,急忙撤剑后退,却还是慢了一程,比及退闪时,胸口上早着了一刀,衣襟划破两裂,鲜血滚热流出。这不打紧,这时汗水又将伤口侵蚀得火辣般疼痛,如被蚂蚁咬肉,伤口撒盐,端的是难受。

杨琼身入江湖以来,已与无数高手打过交道,虽说输多赢少,却还不至于吃这般大的亏损,心中又惊又怒。幸得他当时及时后退了两寸,不然亦是被一刀过腹而亡。这时脑海中生有复仇之念,奋勇一招邪光破日,双臂举剑,以剑带刀,以猛恶之气,用手腕之力斩前扑去。这招剑法力沉千钧,势不可挡,能将巨鼎劈成两半。虽说经手迟缓了些,但剑锋上的力度弥补了招式上的不足,无人敢于遮拦。

叶挻未料到彼处会有这般不惧生死的勇念,亦未料到杨琼受伤之余尚有如此强猛的反击之力。他自是看得出这招剑法的威力,但临时之际难以有效避退,只得是挥刀相迎,欲以内力将彼处这招剑法逼退化解。

刀剑相撞,声响远震。两人出手的气力几乎于相当,青玉剑竟卡嵌在武士刀中,彼此抽散不开。叶挻见状,颇觉对己有利,立即腾出左手连击数掌,欲以掌法相赢。杨琼挺胸昂然的受他数掌后却无疼痛。叶挻怪异之余再复发数拳时,仍不见成效,心中不免有些惊慌。杨琼暗道:该是吃我占了这个便宜。趁他尚未明了之际,双掌合住剑柄一个搅合,便完全占了上风。

叶挻那手中的武士刀也是百炼之钢,并不易断,但相比青玉剑的利锐时却是不可比拟。刀剑交粘一处,剑尖却正对准叶挻的胸口。杨琼这时只须将剑一推,便可将他一剑穿心。但自来英雄惺惺相惜,杨琼虽是累受他所伤,心中却也对他的刀法佩服不已,又是自己率先挑起的事端,因此便不肯害他性命,遂将手中剑停将下来。

叶挻却是个倔强之人,哪曾理会,正要抽出短刀来刺,杨琼急忙止住道:英雄且住。叶挻一愣,果是将半空里的短刀停将下来,满面不解。

杨琼见他勇猛过人,显然是一个不惧生死的好汉,便有结交之心,赞道:英雄的刀法了得,杨某十分钦佩。倘若不弃,便交个朋友如何?叶挻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两人相视而笑,回想起刚才那番恶战,都开怀畅欢,甚感痛快。

叶挻见杨琼着伤数次,皆为拜自己所赐,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尴尬道;贤弟的伤不要紧吧?杨琼笑道;不成问题,我这有治伤良药,便是再多几处也是药到伤好。叶挻道;贤弟可真幽默。

杨琼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将衣裳解开,便自敷了些药粉将伤口包扎。这药名叫莲花叶散,是杨顺天的独家秘方,对于江湖上打斗的刀剑伤痕却是十分管用。杨顺天怕他在江湖上惹是生非,吃人打伤,故此才严教他将药带在身上。杨琼初时嫌弃碍事,不料今日果真派上用场,心中也自是欢喜。

两人初次相识,便都座于那亭中畅聊,因少了些酒肉在彼,此刻又才至未时不久,不禁各自有些磨蹭,恨不能将酒来饮。

叶挻道:贤弟的剑法真是难得可见,愚兄差些就命丧今朝了。杨琼道;是大哥想多了,这三绝刀真是惊世骇俗的刀法,小弟在接刀的那一刹,真是拼尽了全力,命都悬在半空里了,后来都是侥于幸免,不容小弟不倾心敬佩。

叶挻轻笑道:贤弟既能举手便破解这招三绝刀法之首,想必以前便研究过吧?杨琼摇头道:小弟以前只是听说,未曾研究,今日所见到的才是第二次。叶挻好奇道:那么贤弟第一次是在哪里看到的,又是何人所使?

杨琼道;是在一座大山下,一个蒙面上忍所使,不过他使的不是雷云万钧斩,而是狂风迷烟斩,听武林前辈说这是三绝刀法中的其二,这是真的吗?叶挻点头道:的确如此。又疑问道;难道贤弟也曾破解开了狂风斩?

杨琼想起了当时吕师叔那十六字的告诫时,便如实说了出来。叶挻徐徐点头道:这法子却是可破狂风,但要破解迷烟的话,可就不是上善之策了。杨琼道:莫非大哥更有妙计可解?

叶挻道:要破解狂风之术必须要用千斤坠的功力,若是破解迷烟的话,那可就要另僻捷径,以奇致胜。杨琼道;请大哥赐教。

叶挻道:其实这狂风迷烟斩的精髓并不在于这狂风和迷烟的迷惑,其主要的仍然是后随的刀法。此刀不露峥嵘,暗隐烟雾之中,要解开这招刀法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进攻,以攻为守。因为这刀法要使将出来,需要一度的扣招,且纵深过长。倘若敌人的刀法还未在攻来之际,你便已杀奔过去,那么他的刀法必不能随心所欲,反而会自乱刀式,迫于防守,那么攻者捉住这等时机便可以尽情的发挥自己的所长。

杨琼惊讶道;这办法确实非常之好。心下暗暗寻思:那扶桑上忍在一味扣招杀我时,我却在边上眼睁睁的看着,竟然不去进攻。若是我当时胆大些儿,能在他起手扣招之时强行去攻的他话,那么成败实难归属,也不至于被他打得尽落下风,毫无还手之力。

叶挻道:世人所知的三绝刀皆看重于刀法的表面功夫,专研精髓者却寥寥无几,也就是说这刀法既容易使敌人丧命,也容易被敌人所破。杨琼听得十分好奇,切切相问道:请大哥详言。

叶挻道;就刚才那一招雷云斩来说,此刀一触即发,是因为招式以内力所发。其刀未曾出手,招式便已在暗中形成蓄势之力,这刀中隐有八十一种变化,前后的刀式如同推波助澜。想躲是躲不了的,除非你不接这招。

杨琼省悟道;这招雷云斩如此威力,可有破绽?叶挻道:天下武功都有破绽,三绝刀法自然也不会例外。若要破解此刀,硬拼徒耗内力,只有画龙点睛,直达要害之所,如此方是上策。杨琼道:那此刀的要害之地在哪?

暗理说杨琼不该追问到底,他也知道如此教人透露出武功的破绽和要害,分明是武林大忌。但不知为何,他颇觉得三绝刀法不可思议,不但扶桑忍者会用,殷前辈也能,李云宗也会。他们分明不是黑莲教的人,如何会用三绝刀一事致使他由始至终都不清楚缘由。本欲直言问个究竟,却又怕触及到黑莲教的忌讳,恼人记恨。

叶挻却也毫无忌讳的说道:这雷云斩中的八十一招大多都只是虚招,看似刀影凌厉,其实只是吓人用的。真正厉害之处只有当头的那二十余招,如果只是迎中宫门破解这二十一招刀式的话,那么这雷云斩也就被彻底破解了。

杨琼惊讶道:这真是闻所未闻,意想不到啊!叶挻点头道:如果你在那不动,眼睁睁的看着一片片的刀影掠过面前来袭,那么正灵验了这招刀法虚虚实实之妙。不过江湖上并没有任何人懂得这个妙方,所以在他们的眼里,三绝刀法永远只是个谜。

杨琼点头道:那大哥为何要将这个谜告诉小弟,就不怕小弟的嘴臭,一时说了出去?叶挻笑道;我若怀疑贤弟的话,自然是不会说的。即便贤弟说出去,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杨琼疑道:莫非大哥刚才说的都不是真话?

叶挻摇头道:我并没有说笑。只是说这招刀法在武林豪杰的心中早已经是根深蒂固,敬畏于它。所以说没有人会轻易的相信破解之法会如此的容易,也不会有人来以身试险。杨琼笑道:倒是小弟自以为是了,看来这世上并没有绝世武功,【地狱魔刀】也不是。

叶挻道:其实破解【地狱魔刀】的方法也是这样,只不过所用上的气力和心机大小不同罢了,这三绝刀谱就是从【地狱魔刀】中领悟仿制而出的刀法。杨琼道;原来是这样,小弟算是大开眼界了。

叶挻道;【地狱魔刀】再怎么厉害,也都没有世人的三寸舌厉害。因为武林豪杰中没有几人领教过这魔刀,旁人都只是传呼其神。而那些真正领悟过魔刀威力的英雄前辈从未说过魔刀有多厉害。杨琼点头道;的确如此,那些前辈果是不曾提起过。

叶挻道:因为他们都知道,魔刀虽然厉害,但是也有它的缺陷所在,只不过当时晚了一步。杨顺天之所以能破解开这门魔刀,或许是他当时已领悟出了破解之法,才一举击败了吴夜剑。杨琼认可道:这话正合我意。

他心中突然想起了那夜梦游地狱之旅,此刻再寻思起来,才知枉然可笑,那只不过是自惊自吓的幻境罢了。魔刀固然有威力所在,却还不至于通神。世上本多有怪异之事,但只要不去极为的冥思苦想,便永远不会陷入幻景中。突然问道:大哥如此岁青,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江湖往事?不但能使三绝刀法,还能破解开【地狱魔刀】,这可真是博览古今,见多识广。叶挻微微发笑,却未急于解释。

杨琼道;莫非也是江湖前辈说与大哥知晓的?叶挻道;这是家父所说,却非廖言。杨琼拱个拳礼道:请代小弟问候伯父一声福安。

叶挻闻言,黯然失色道:家父叶云风,现以殡天多年了!杨琼惊愕失措,自抽了一掌,赔礼道;请恕小弟不知之罪,万分惶恐。叶挻道;不知者无罪,贤弟不必内疚。。

两人在凉亭中乘风谈论,无非是些武林之事,刀剑之术。杨琼这时略晓他性情冰冷的原因:“叶云风死于文朗之手,这叶挻与文朗自然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又苦于无力去找文朗报仇。多半是其姐叶玉荣和叶玉琳淡忘了怨恨,不思复仇,这使一心要报仇的叶挻极度不满,才冷落疏远了姐弟之间原本血浓于水的亲骨血肉的关系。”他虽大概知晓此事原委,但事关他人伤痛忌讳,自是不敢当面提起这事。

闲聊几时,杨琼正要说那艳梅一事,只听到前方一阵马蹄声响,柳林中转出一人,却是王小山。他神色慌张来得近了,下马拜见叶挻,口中兀自喊着师父二字,好似有急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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